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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姣!”
傅砚商的喊声传来。
我签写遗体捐献的手一顿。
温言心一哭就是半小时起步,我没想到傅砚商会追出来。
“三个月后,我会离婚娶你!”
傅砚商垂眼看我。
向来严谨的他居然慌得扣错了袖扣。
他在服软。
可惜,我不需要了。
我平静道:
“跟我无关。”
“姣姣!你明知道我刚接手傅氏,迫不得已才娶了言心,你就非要闹吗?”
傅砚商呼吸彻底乱了,恼火地伸手想拉我。
我瞳孔一缩,狠狠打掉他的手:
“别碰我!”
傅砚商一顿,神情闪过几分受伤。
无言的沉默蔓延开。
就在我低头要走时,衣袖忽地被他轻轻拉住。
是小时候我们约定的和好动作。
“娇娇,我和言心只是商业联姻,你等我十几年都等得起,现在只是三个月,怎么就等不了?”
他伤心的表情那么真,就好像真的还爱我一样。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温言心怀孕了。”
傅砚商眼中闪过喜色。
我的心一痛,讽刺地笑。
“让她怀孕也是你迫不得已?”
傅砚商死死挡住我的路:
“娇娇,医生说你这辈子不能怀孕,我跟言心说好了,她替你承担生育之苦,孩子生下来后,会养到你的名下。”
“在傅家,没孩子,你立不了足。”
他一脸真诚。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18岁的傅砚商。
得知我无法怀孕后,第二天,他就塞给我一只小边牧,得意道。
“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以后谁敢嚼你舌根,你就放花花咬他!”
以前津津乐道的事,现在却让我好想哭。
我别过脸,怕他看见我泛红的眼眶:“傅砚商,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嫁给你!”
“温姣!你到底要闹到什么地步!”
傅砚商低吼出声,一拳砸在了墙上。
“我不掌权傅氏,就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你委屈,那言心呢,她是我明媒正娶过来的,到时候离婚,她就不委屈?”
我声音尖锐起来:
“她一个私生女,也配委屈?”
“当初她的小三妈抢走我爸,现在她就抢走你!小三的女儿果然也是小三!我只恨当初没掐死这个***——”
啪!
我捂着脸,失神地看着傅砚商。
傅砚商指尖颤抖,声音干涩:
“她跟你流着一样的血,她是你妹妹,不是***…”
我忽然笑了,恶狠狠地骂:
“对!你这个渣男比小三更贱!”
傅砚商的脸色彻底冷了:
“温姣,你明知,我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
他狠狠地掐住我的腰,一字一顿:
“你稍微懂点事,会死吗?”
我歇斯底里地推他:“会死!我真的会死!”
“傅砚商,你不知道吧,从你那天晚上失约起,我们,就没有未来了!”
“温姣!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傅砚商狠狠按住我的手,疯了一样地要吻我。
他气红了眼,凶狠得像只野兽。
“汪汪汪!”
花花突然跑出来,用力咬住傅砚商的裤脚。
它明明比我更害怕,却勇敢地挡在我面前。
就像以前,每当我和傅砚商争执时,花花永远站在我这边。
“花花?”
傅砚商一愣,不自然地松了手。
“傅砚商,狗都比你有良心。”
我把眼泪逼回去,抱起不依不饶的花花,转身要走。
花花突然惨叫一声,浑身都在抽搐。
瞥见花花嘴边的痕迹,我瞳孔一缩:
“有人给花花喂了巧克力!”
“傅砚商!你快联系医生!”
傅砚商也慌了,掏出钥匙:
“来不及了!我这就送花花去医院!”
他伸手要来抱花花,电话却突然响了。
温言心的声音带着哭腔:
“砚商,我准备的喜糖不见了!”
傅砚商毫不犹豫:
“乖,我这就回去。”
我不可置信:“傅砚商!喜糖谁都能替她找,花花现在只有你能救!”
傅砚商甩开我的手:
“姣姣,言心平时从没麻烦过我,今天是她回门第一天,我不能扔下她一个人。”
“说到底,还是怪花花自己乱吃东西。”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傅砚商早就忘了,我和他一起训练过花花拒食,花花根本不可能主动去吃巧克力。
他不要花花,也不要我了
感受到怀里的气息越来越弱,我强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最爱我的妈妈离开后,傅砚商替她来爱我。
傅砚商离开后,花花替他来爱我。
可现在,唯一爱我的小狗也要离开我了。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