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观镇蛊》修改版作者:永恒不朽的问心君1. 大寒刚过,
滇南十万大山的瘴气裹着湿冷的雾,顺着枯枝往下淌,砸在青石板上,像谁在低声哭。
山道尽头,穿藏青道袍的青年玄清正拨荆棘——他背的玄铁箱坠得肩头发酸,
箱里朱砂浸着雷纹降魔剑,腰间驱蛊铃随步轻晃,铃声脆得撞碎了周遭死寂。
山下黑水寨连死七人,尸体浑身肿得发亮,皮肤下有虫豸钻动,最后目击者说,
是道青影从山巅玄铁观飘下来的。玄清是茅山派掌门亲选的人,要去这宋代古观,镇邪,
更要查当年“巫道合封”的蛊王印,是不是真破了。2. 玄铁观山门裹着玄铁铜锈,
飞檐挂的兽骨在风里“咯吱”响,像有谁在磨牙。观门板上的镇蛊符文裂着缝,渗黑粘液,
腥臭味裹着草药味扑过来。玄清摸出青铜八卦镜,镜面“嗡”地泛绿光,
阴阳鱼转得要飞出来——这地方的蛊气,浓得能凝成实。他推观门时,
指腹触到门板上的粘液,指尖麻了麻,像有细虫往肉里钻,连忙捏了道驱邪诀。
3. 院里青石板浸黑血,结的痂硬得硌脚。几株驱蛊草烂在地上,叶尖发黑,
根须里缠了半只指甲盖大的黑蛊虫。正殿门敞着,黑得像张嘴,
“窸窸窣窣”的响从里面滚出来,是虫爬过木梁的动静。玄清攥紧降魔剑,
剑柄雷纹硌得掌心疼,他踏过门槛时,听见身后观门“哐当”自己关上了。
4. 正殿三清像塌在地上,肚子被掏空,塞满了蛊虫尸——层层叠叠堆到塑像胸口,
虫尸壳子油亮,沾着黑血。十几具道士尸散在四周,个个面色青得发蓝,
手腕上有针尖细的孔,皮肤下的爬痕像谁用墨笔乱划的线。玄清蹲下去,
指尖碰了碰尸体的胸腔,肋骨碎得像瓦砾,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抓开的。他取银针扎进去,
针“咔嚓”断了,断口黑得发亮。“是‘血蛊王’。
”玄清喉结滚了滚——这蛊王是苗疆巫医当年用活人炼的,千年才化形,能驭万蛊,
当年茅山派用玄铁棺封它,还请了苗疆大巫画的“锁魂阵”,怎么会破?
5. 偏殿方向传来“滴答”声,是黑血砸地。玄清摸出驱蛊灯点着,
淡黄灯光裹着黑液淌的路——液里有细蛊虫在扭,像裹了层油。偏殿门虚掩,
缝里漏的腥臭味冲得他呛咳,推开门时,脚腕突然被什么缠了一下,低头看,
是根发黑的驱蛊草,草叶卷着半只烂蛊虫。6. 偏殿地中央是养蛊阵,
朱砂画的符纹里浸着黑液,阵心摆口玄铁棺——棺盖没盖严,缝里“窸窣”响,
黑液顺着棺沿往下淌,在地上积了小洼。玄清刚举起驱蛊灯,棺盖“嘭”地被顶飞,
道青影裹着腥风扑出来,落地时化了穿青苗袍的女子,脸美得像画,皮肤却青得发灰,
眼瞳红得能滴出血,指甲尖得能削木。“又来个送精血的?”她声音像锈铁刮石板。
7. “蛊王,你破印害凡人,不怕巫道两派的魂咒绞你?”玄清喝声未落,
降魔剑带金光劈过去。女子笑出声,身形一晃,指尖擦过玄清道袍,布料“嗤”地破了,
露出的皮肤瞬间泛青斑。玄清往后翻,指尖沾了点黑液,
连忙抹在驱邪符上——符纸“滋啦”烧起来,黑液化成细烟。8. 女子手一挥,
地上黑液里窜出万条黑蛊虫,像潮水往玄清涌。玄清摸出灭蛊符,
咒诀念得飞快:“雷火驱邪,斩尽妖蛊!”符纸炸成金光,雷火点子落下去,
蛊虫碰着就化灰,但虫潮没完没了,死一波,黑液里又冒一波。“你那符,够烧多少?
”女子指甲往地上划,养蛊阵突然亮红光,阵心玄铁棺里爬出只半人高的蛊虫,
壳子黑得发亮,口器里淌着涎水。9. 玄清知道拖不得——他摸出三张天雷符,
指尖沾朱砂在符上补了道雷纹,符纸“轰”地飘起来,在头顶结成三角。“天雷降世!
”他喝得嗓子发哑,云层里劈下道粗天雷,正砸在那巨蛊身上,蛊虫“吱”地叫了声,
炸成黑沫。女子被震得退了两步,呕出口黑血,青苗袍上溅得星星点点。
“你敢毁我‘蛊母’!”她指甲往自己掌心划,黑血滴在阵纹里,阵心突然裂出黑缝,
里面爬满了半透明的虫卵。10. 玄清攥紧降魔剑,往掌心划了道口子,
血淋在剑刃上——雷纹“嗡”地亮起来,剑身在手里烫得像火。他纵身扑过去,
剑刃直刺女子眉心,那里有颗淡红的痣,是当年封蛊王时,巫医钉的魂钉印。女子想躲,
却被天雷符的余威钉在原地,降魔剑“噗”地刺进去,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叫,
身体里窜出无数黑蛊虫,往玄清脸上扑。11. 玄清闭着眼念净身咒,剑刃往里送,
雷纹光裹着黑血溅出来,溅在他道袍上,烫得他后背发疼。女子的身体开始崩裂,
青影裹着蛊虫往黑缝里钻,玄清把降魔剑往阵心一插,剑刃没入石板,雷纹光顺着阵纹爬,
黑缝“咔嚓”合上,虫卵全被烧成了灰。12. 偏殿突然静下来,只有驱蛊灯“噼啪”响。
玄清刚松口气,后颈突然一凉——是根细针,针尖沾着黑液。他猛地转身,
看见个戴蛊虫面具的黑衣男人,手里攥着针筒,筒里晃着黑血。“你毁了我的‘血蛊母’,
就得拿你的血补。”男人声音像被水泡烂的木头。13. 玄清往侧翻,
针筒里的黑液擦着他耳朵飞过去,溅在墙上,墙皮“嗤”地烂出个洞。
他摸出八卦镜挡在身前,镜面“嗡”地泛金光,男人的苗刀砍在镜上,震得玄清手腕发麻。
“你不是苗疆的人。”玄清盯着男人的鞋——是中原布靴,沾着京城胭脂坊的香粉味,
“你偷了巫医的养蛊术,想拿蛊王控黑水寨?”14. 男人冷笑一声,
面具下的眼亮得发狠:“这寨子里的人,当年帮茅山派封我先祖,早该陪葬!
”他突然吹了声口哨,偏殿梁上窜下十几只黑蛊虫,往玄清脖子钻。玄清挥降魔剑,
剑风扫得虫尸乱飞,却没注意男人绕到身后,苗刀往他后心刺过来。15. 就在这时,
玄清腰间驱蛊铃突然爆响——铃身震得脱了绳,“当啷”砸在男人手腕上,
男人“啊”地叫出声,手腕瞬间肿起来,苗刀“哐当”掉在地上。玄清转身,
降魔剑抵在男人喉咙:“你先祖是谁?”男人盯着驱蛊铃,
眼白翻得吓人:“是当年被巫医活祭的……”话没说完,他突然呕出黑血,
身体里窜出无数细蛊虫,眨眼间就成了堆白骨。16. 玄清盯着那堆白骨,
突然明白——这男人是被蛊王寄生了,刚才那声铃响,震碎了他体内的蛊虫。他蹲下去,
从白骨里摸出块玉牌,上面刻着“南疆巫氏”,玉缝里嵌着半只黑蛊虫尸。
17. 天蒙蒙亮时,玄清才走出玄铁观。山下黑水寨的人举着火把等他,寨老攥着他的手,
指节抖得像筛子:“道长,那东西……”玄清把玉牌递过去:“蛊王封回去了,
寄生的人也除了。”他顿了顿,又说,“观里的道士尸,我用净身符烧了,你们明日来,
把骨灰埋在观后的松林里。”18. 玄清在黑水寨待了三日,
教寨民用艾草混朱砂泡洗澡水,在门窗上挂驱蛊草编的绳。他把玄铁箱里的驱蛊丹全留下,
临走时,寨老塞给他个布包——是半块晒干的驱蛊草,草叶上用朱砂画了道平安符。
玄清把布包揣在怀里,驱蛊铃的余震还在指尖颤,他回头望玄铁观,晨雾裹着观顶,
像谁盖了层纱。19. 回茅山派时,掌门正坐在书房等他。玄清把玉牌和巫氏的事说清楚,
掌门摸着玉牌,指腹泛白:“当年巫道合封,巫氏是出了人祭的,后来巫氏后人叛了,
没想到藏到现在。”他把玉牌锁进暗柜,又取了本泛黄的册子给玄清,“这是《蛊邪补录》,
你拿着,往后滇南的事,你管。”20. 玄清翻开册子,第一页写着“心有道光,
蛊不近身”。他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驱蛊草的干香裹着朱砂味,钻到鼻尖里。
窗外的云飘得慢,像十万大山的雾,他突然想起玄铁观飞檐上的兽骨,想起那堆蛊虫尸,
想起黑水寨人眼里的光——他知道,往后的路,得攥着这把降魔剑,走下去。
21. 三年后,玄清已成茅山派护法,腰间驱蛊铃换了新绳,
玄铁箱里多了本写满批注的《蛊邪补录》。这日黑水寨遣人来报:寨里孩子身上起了红疹子,
疹子里裹着半透明的细虫,一挤就钻进皮肤里——是“子母蛊”,母蛊藏在某处,
子蛊寄生在人身上,母蛊不死,子蛊杀不绝。玄清认出这是《补录》里写的巫氏秘术,
当即带弟子玄尘动身。22. 玄尘是玄清捡来的——当年在玄铁观外,
这孩子缩在荆棘丛里,怀里抱半株没死透的驱蛊草,身上沾了蛊虫尸的黑血,却没中蛊。
玄清带他回茅山,教他驱邪诀,这孩子学东西快,尤其是辨蛊虫,只看一眼就能说出品种。
此刻玄尘蹲在寨口,指尖沾了点孩子疹子上的粘液,放在鼻下闻:“是‘牵丝蛊’,
母蛊在水里,子蛊跟着溪水流进寨里的。”23. 寨后溪水泛着淡红,
玄尘折了根驱蛊草浸进去,草叶瞬间卷成团,水里窜出无数细如发丝的蛊虫,缠在草茎上。
玄清取出“引蛊坛”——坛身刻着巫道合制的“分魂纹”,能引母蛊现身。
他把坛放在溪上游,倒了半罐朱砂进去,坛口立刻冒起红烟,顺着溪水往下飘。
24. 日头落时,溪下游的水突然“咕嘟”翻泡,
一只巴掌大的黑虫浮上来——虫身裹着透明粘液,尾尖拖了百十条细丝,正是牵丝蛊母。
它刚靠近引蛊坛,坛身“嗡”地亮起来,分魂纹裹着红光,把母蛊钉在水面上。
玄尘摸出“灭蛊针”,针尖沾了雷纹朱砂,往母蛊头刺去,母蛊突然张开嘴,喷出股红雾,
雾里裹着千条子蛊,往玄尘脸上扑。25. 玄清挥降魔剑,剑风裹着金光扫开红雾,
子蛊碰着光就化灰。玄尘趁机把灭蛊针钉进母蛊头,母蛊“吱”地叫了声,身体缩成团,
裹着的细丝全断了,落在水里化了黑沫。玄清把引蛊坛扣在母蛊尸上,
封了三道符:“这是巫氏的‘牵丝阵’,母蛊死了,子蛊就会从孩子身上钻出来。
”26. 当晚,寨里孩子身上的疹子全破了,透明细虫爬出来,落在地上就僵了。
玄清教寨民用“驱蛊灰”艾草烧的灰混朱砂撒满溪水沿岸,
又在寨口设了“断蛊阵”——用驱蛊草编了网,浸在朱砂水里晒了三日,能拦蛊虫进寨。
玄尘蹲在阵边,把《补录》里的牵丝蛊记下来,末了加了句批注:“巫氏用此蛊控人,
子蛊钻心,母蛊死则子蛊亡,需引母蛊于水,用雷纹针杀之。”27. 回茅山的路上,
玄尘突然问:“师父,巫氏为什么总跟咱们作对?
”玄清望着十万大山的雾:“当年巫医帮茅山封蛊王,用了自家活人祭阵,后来巫氏觉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