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站在写字楼楼下的公交站台，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简历，雨水顺着他的额发往下滴，混着汗黏在脸上，难受得像贴了张湿纸巾。
手机震了三下，是苏晓发来的消息：“我在对面咖啡馆等你，有话跟你说。”
林风盯着屏幕里那行字，心脏突然沉了沉。
他太熟悉苏晓的语气，每次要跟他道歉、或者说难听话前，都会用这种平得没起伏的调子。
他小跑着穿过马路，推开咖啡馆玻璃门时，风铃叮当作响。
苏晓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拿铁，奶泡已经塌了一半。
她穿的还是去年林风给她买的那条白色连衣裙，洗得有些发白，却还是衬得她皮肤很亮。
“怎么不喝？”
林风拉开椅子坐下，习惯性地想帮她把散落在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手伸到一半，却被苏晓躲开了。
她低着头，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推到林风面前：“你看看吧。”
纸上是苏晓的字迹，娟秀却用力，每一笔都像在跟什么较劲：“林风，我们分手吧。
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对方是国企的中层，有房有车，能给我稳定的生活。
我毕业了快半年，换了三份工作，房租下个月又要涨了，我耗不起了。”
林风的手指捏着那张纸，指节泛白。
他想起初中时，两人坐在最后一排，课桌下的手偷偷牵在一起，苏晓的指尖软软的，被老师点名时会慌慌张张地抽回去，却会在低头记笔记时，又悄悄把手指递过来。
高中那年夏天，他们逃了晚自习，坐在学校教学楼的屋顶上。
苏晓靠着他的肩膀，指着天上的星星说：“林风，我们以后要考同一所大学，毕业就结婚，住带阳台的房子，我要在阳台种满向日葵。”
那时候林风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没问题，以后我养你，让你天天都能看见向日葵。”
大学时，他们挤在月租八百块的出租屋里，冬天没有暖气，两人裹着一床厚被子，分吃一碗泡面。
苏晓把最后一口汤推给他：“你多喝点，明天还要去***呢。”
那时候日子苦，却觉得只要在一起，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可现在，苏晓说她耗不起了。
“稳定的生活就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