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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一个没有未来的豪门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在守着钱,我是在守着一个承诺,
一个万一他会醒来的奇迹。当他真的睁开眼,我却亲手将他推开。他以为我变了,
变得冷酷无情,手握他的江山,将他踩在脚下。他不知道,我推开他的每一个动作,
都是在用尽我最后的力气,去爱他。这场关于爱与救赎的博弈,从他醒来的那一刻,
才刚刚开始。我守了顾言川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每天重复同样的动作。擦身,按摩,
对着他说话,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今天,和往常一样。我正给他修剪指甲,
他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很轻微,像一片叶子落在水面。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敢动。
我抬起头,撞进了一双睁开的眼睛里。那双眼睛,我曾经看过无数次。里面有星光,有大海,
有我。但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陌生的疏离,像结了冰的湖面。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一台很久没开的机器。他努力了很久,
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很干,每个字都带着摩擦的颗粒感。“你是谁?”我看着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但我脸上没有表情。我等了三年,
不是为了在他醒来的第一秒就哭哭啼啼。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困惑和戒备。“我们离婚吧,
你走吧。”他说。每个字都像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我起身,
从床头柜的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我把它们放在他的被子上。一份是离婚协议,
我的签名已经签好,龙飞凤舞。另一份,是股权转让书和董事长任命书。红头印章很显眼,
像一团血。“可以,”我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离婚我同意。”我顿了顿,
看着他那张写满震惊的脸。“但从今天起,我是你的董事长。你,被解雇了。
”第 2 章顾言川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他伸出手,
想去拿那两份文件。但他的手太久没动,抖得厉害。指尖刚碰到文件,就滑开了。
纸张发出“哗啦”一声轻响。“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可置信。“我说,
你被解雇了。”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顾氏集团现在最大的股东是我。所以,
你的职位,我说了算。”“不可能!”他低吼,挣扎着想坐起来。
三年的昏迷让他的肌肉严重萎缩。他只是稍微撑起上半身,就无力地摔了回去。
剧烈的喘息声在病房里回荡。“这不可能!爷爷他不会……”“是顾爷爷的决定。
”我打断他,“他考验了我三年。现在,他给了我这个权力。”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包括,让你滚出顾氏的权力。”顾言川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不是傻子。
相反,他精明得像狐狸。他立刻就明白了一切。他不再是顾氏的掌舵人。他现在,一无所有。
而我,他那个被他遗忘的、准备一脚踢开的妻子,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这比他死了还让他难受。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接受这种羞辱。
“舒云……”他咬牙切齿地念出我的名字。“嗯,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笑了笑,
但眼睛里没有笑意,“我还以为,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他质问。
“我什么都没做。”我收拾着东西,把剪指甲的工具放回包里,“我只是在你睡觉的时候,
把你丢了的东西,一样一样捡了回来。”“包括你的公司。”我拉上拉链,把包甩在肩上。
“离婚协议你慢慢看,没问题就签字。律师会联系你。”我转身走向门口。“舒云!
”他在后面喊我。我没有回头。“你站住!”第 3 章我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
“还有事吗,顾……先生?”我刻意改变了称呼。这个称呼像一根针,刺得他浑身一僵。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怒火,“顾氏集团是我一手打造的!
那些董事,那些元老,不会认你这个外人的!”“是吗?”我终于转过身,靠在门框上,
双手抱胸,“那我们就等着瞧。”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没有一点快意。
只有一片空洞的悲哀。《奈何》里说,爱是求不得。我现在才明白,爱是,就算得到了,
也不是你想要的样子。“你好好休息。”我说,“毕竟,从明天开始,
你就没有私人病房和专属护工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现在只是个普通病人,
所有的费用都要自己承担。而你的个人账户,我已经冻结了。”我看着他,
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欢迎回到现实世界,顾言川。”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慢慢滑落。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滚烫,灼人。顾言川,三年前,你为了保护我,开车冲向那辆大货车。
你昏迷不醒,我守着你。三年后,你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推开我。那我只好,用我的方式,
把你重新拉回我身边。哪怕你会恨我。也好过,你再次为了我,去牺牲。
第 4 章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顾氏集团总部。这是我第一次以董事长的身份走进这里。
三年前,我只是个跟在顾言川身后,连会议室都不敢进的小女人。现在,
我走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像战鼓。
敲在每个员工的心上。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好奇和审视。我目不斜视,
径直走向董事长办公室。那曾经是顾言川的地方。我推开门。里面的陈设还是老样子。
只是办公桌后面,换了个人。几个核心董事早就等在那里了。为首的是副总,王叔。
他是看着顾言川长大的老人,也是顾言川最忠心的支持者。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舒云,
你来了。”“王叔。”我点点头,走到主位上坐下,“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我没有多余的废话。“今天召集大家来,只有一件事。”我打开面前的文件,
“宣布几项人事任命。”我念出几个名字。都是顾言川时代,被他打压过的年轻派。
王叔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舒云,你不能这么做!公司的架构不能乱来!”“王叔,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现在的顾氏,我说了算。”我的眼神很坚定,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你有意见,可以现在就提交辞呈。”王叔的脸色涨得通红。他看着我,
像在看一个叛逆的孙女。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靠回了椅子上。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第 5 章会议不欢而散。
王叔带着几个老董事拂袖而去。他们想用这种方式,给我一个下马威。我留在办公室,
处理积压的文件。这些,我准备了三年。从顾言川昏迷开始,我就开始疯狂学习。
我看完了他书房里所有的商业书籍和管理案例。我偷偷旁听他的电话,学习他谈判的技巧。
我像一个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我知道,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派上用场。下午,
我的秘书,一个叫林薇的年轻女孩,给我送来一份会议纪要。是关于明天要讨论的,
一个海外并购案。“舒董,这个案子是王副总他们力推的。”林薇小声说,
“听说对方开出的条件很苛刻,但我们这边似乎很着急。”我接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
越看,我的眉头皱得越紧。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收购价格远高于市场估值。
风险条款对我方极为不利。而对方公司的背景,更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专门为我准备的陷阱。他们想用这个案子,让我在董事会上当众出丑,然后把我赶下台。
“林薇,”我抬起头,“把所有和这个案子相关的资料,全部调过来。我要最原始的数据。
”“是!”林薇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我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顾言川,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留下来的江山。外面看起来风平浪静,里面早已腐烂不堪。
你信任的王叔,正在给你挖坑。而我,要替你,把它填平。第 6 章我熬了一整个通宵。
把所有资料翻了个底朝天。天亮的时候,我找到了突破口。那个被所有人忽略的,
致命的突破口。第二天,董事会。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走进会议室。
所有人都到齐了。王叔坐在那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好了,人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王叔清了清嗓子,“今天的主要议题,就是关于收购T集团的方案。小张,你介绍一下。
”一个年轻的项目经理站了起来,开始照着PPT念。念完之后,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大家都看着我。等我这个“门外汉”做出判断。“我反对。”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王叔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哦?舒董能说说理由吗?”他问。“理由有三。
”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T集团的估值虚高至少百分之四十。他们提供的财务报表,
有三处明显的作假痕迹。”我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前,用激光笔指出其中的疑点。“第二,
对方的违约条款,几乎等于把我们的脖子递过去。一旦他们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
我们就要承担全部损失,而他们,全身而退。”“第三,也是最致命的一点。”我转过身,
看着所有人,“T集团的背后,是赵文博。”“赵文博”这个名字一出口,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赵文博是顾言川曾经的死对头。几年前因为恶意竞争,
被顾言川打得一蹶不振,销声匿迹了。原来,他躲在这里。“这个并购案,不是商机,
是赵文博设下的圈套。他想掏空顾氏,为我们和顾言川报仇。”我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会议室里炸开。王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我能查到这一层。
“你……你胡说!”他强撑着反驳。“我胡说?”我笑了,“那正好,
我这里还有一个反向收购方案。不是收购T集团,而是收购它背后那个真正有价值的子公司。
同样的资金,我们可以得到三倍的回报,还能把赵文博彻底踩在脚下。”我把一份新的方案,
摔在桌子上。“各位,现在,你们还坚持原来的方案吗?”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轻视,而是震惊,和一丝敬畏。就在这时,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顾言川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门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显然也听到了我刚才的话。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除愤怒和疏离之外的东西。
那是一种,叫做刮目相看的光。第 7 章顾言川的出现,让会议室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所有人都看着门口的他,又看看主位上的我。一边是昏迷三年的前总裁,
一边是刚刚展露锋芒的新董事长。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王叔像是看到了救星,
立刻站起来。“言川!你来了!你来得正好!你快给大家评评理,舒云她……”“王叔。
”顾言川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没你的事了。”王叔愣住了。
“言川,我……”“出去。”顾言川的眼神冷了下来。王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带着几个老董事,灰溜溜地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我,顾言川,
和几个年轻董事。“你们也出去吧。”顾言川对剩下的董事说。那些人如蒙大赦,
立刻离开了。很快,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坐在轮椅上,我坐在主位上。
我们隔着长长的会议桌,遥遥相望。“恭喜你。”他先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看来我昏迷的这三年,你学到了不少东西。”“托你的福。”我淡淡地说,
“如果我不是你的妻子,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接触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