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笑我捡她不要的破烂。
大婚夜,世子咳着血掀开我的盖头:“委屈二小姐了。”
我替他拭去唇边血迹:“世子想不想,把受过的气都讨回来?”
三年后嫡姐砸碎满屋玉器:“当初该我嫁给他!”
因为现在,整个侯府都在我掌中。
---靖安侯府嫡长女沈清漪被赐婚给永昌侯世子陆允的那日,半个京城的贵女都在看笑话。
永昌侯府,听着是泼天的富贵,勋爵的体面,可那世子陆允,是个胎里带弱症,汤药一日未断,风吹就倒的药罐子。
嫁过去,是守活寡,是跳火坑,前程脸面一概皆无。
道贺的宾客还未散尽,喧闹声隔着几重院落隐隐传来,更衬得沈清漪所居的“漪澜院”一片死寂。
名贵的官窑瓷瓶碎在地上,绫罗绸缎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沈清漪伏在榻上,哭得钗横鬓乱,全无往日端庄:“我不嫁!
娘!
我死也不嫁那个病痨鬼!”
嫡母王氏心疼地搂着女儿,一面抚着她的背,一面咬牙切齿:“我的儿,快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
谁不知那陆允是个福薄的,这门婚事,着实委屈了你……可、可这是宫里赐下的,你父亲也……那就让女儿去死!”
沈清漪猛地抬头,一双美目红肿,“我沈清漪才貌双全,难道要一辈子葬送在一个将死之人手里?
日后在京中,我还有何颜面见人!”
厅内侍立的丫鬟婆子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就在这一片压抑的哭诉和劝慰声中,一道清凌凌,不高不低的声音插了进来,像颗冰珠子砸进温吞水里。
“父亲,母亲,长姐既不愿,女儿愿代长姐出嫁。”
满室皆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站在角落阴影里的少女。
沈清珞。
府里的二小姐,一个姨娘生的庶女,平日里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王氏先反应过来,柳眉倒竖:“胡闹!
婚姻大事,岂是你能随口妄言的?
还不退下!”
沈清珞却往前走了两步,从阴影里踏入光下。
她身量纤细,穿着一身半旧的藕荷色衣裙,头上只簪了支素银簪子,可背脊挺得笔直,眉眼间是一片不符合年龄的沉静。
“女儿并非妄言。”
她声音依旧平静,“永昌侯府是勋贵之门,世子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