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病房：主治医生没有影子，而他正在给我诊断我只是陪老秦做个常规体检，
却在一睁眼间，发现自己躺在了“0号特殊病房”。雪白的墙上，
贴着一张手写的病员守则。1. 请按时吃药，护士小姐只会在晚上9点出现，
请不要和白天的任何“护士”交谈。2. 医院没有4楼，如果电梯停在4楼，
请立刻前往消防通道，并从那里回到1楼。3. 主治医生姓“王”，他没有影子，
请相信他的一切诊断。老秦就躺在隔壁床，他笑着对我说：“柯北，你看，
那个护士姐姐真漂亮。”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白天制服的护士，
正对着我们诡异地微笑。而现在是，上午10点。1.老秦的声音还没落下，
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他举起刚刚指着护士的手，那只手臂，从指尖开始，
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布满了跳动的雪花。
“柯北……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那个护士，
脸上诡异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她像是没有看到老秦的异状，迈着僵硬的步子，
悄无声息地走远了。我立刻从床上坐起，冲到老秦床边，想抓住他的手。
我的指尖穿过了他正在消散的手臂，带起一片冰冷的数字碎屑。我猛地缩回手。“别碰！
”我低喝一声。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巨大的病房，除了我们，
还有七八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人，他们脸上都带着和我们一样的茫然与恐惧。
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我第一时间尝试在意识深处呼唤那个与我签订契约的数字神明。
“山神。”没有回应。那片浩瀚的数据之海，第一次对我关上了大门，我与外界的一切链接，
都被切断了。我掏出手机，屏幕漆黑一片，按什么键都没有反应。“没用的。
”一个缩在墙角的瘦高男人开口了，他抱着膝盖，瑟瑟发抖，“我们被困住了。
所有电子设备都失灵了。”就在这时，病房最角落的一张空病床，空气忽然像水波一样扭曲。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凭空出现，重重地摔在床上。他猛地坐起来，
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然后看到了我们。“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我不是在开会吗？”他惊慌地大喊，从床上一跃而下，冲向紧闭的病房大门。
他用力地拍打、拉拽着门把手。“开门！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吼叫声在死寂的病房里回荡。一个穿着白天制服的护士，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回头，抓住护士的手臂：“快，
带我出去！我要报警！”他违反了规则一。我别过头，不忍再看。下一秒，
男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我再回头时，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一片片电视雪花般的粒子，在空中缓缓消散。那个护士，
依旧挂着那副标准得令人发毛的微笑，转身，走开，消失在走廊拐角。整个病房，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懂了，墙上那张纸，不是恶作剧。是催命符。
老秦手臂的“数据化”还在蔓延，已经到了手肘。他疼得满头大汗，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必须做点什么。我走到墙边，再次审视那三条规则。规则二，提到了电梯和4楼。
“跟我来。”我对着病房里剩下的人说道。没人动。恐惧让他们像被钉在了原地。
我不再管他们，拉起老秦的另一只胳膊，向外走去。“柯北，你要干什么？”“找电梯。
”我们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洒下，
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走廊尽头就是电梯。我按下了向下的按钮。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我拉着老秦走进去，看着电梯里那一排按钮。
-1、1、2、3、5、6……没有4楼的按钮。我按下了“1”。电梯平稳下行。
在数字显示屏从“2”跳到“1”的瞬间，电梯猛地一震，停住了。刺眼的红色数字，
定格在了“4”。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不是医院的任何楼层，
而是一片纯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如果电梯停在4楼，请立刻前往消防通道，
并从那里回到1楼。”规则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我一秒都不敢耽搁，
转身寻找消防通道的标志。就在电梯门的正对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一个散发着绿色幽光的“安全出口”标志，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就是为了等我们一样。
2.我拉着老秦，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片黑暗。身后的电tac门在我踏入消防通道的瞬间，
“哐”地一声关闭。周围重归寂静。这是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楼梯，
扶手上覆盖着一层滑腻的尘土。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向下走。走了大概五分钟，
一扇门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推开门，眼前豁然开朗。我们回到了1楼的大厅。
这里和普通医院的大厅没什么两样，有挂号处，有药房，有几排冰冷的座椅。只是，
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出来了？”老秦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我摇了摇头。
我看向他的手臂，数据化的趋势并没有停止，雪花已经蔓延到了他的上臂。
我们只是从一个房间，到了另一个更大的房间。“请问，是柯北和秦先生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一个穿着白大褂，
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我们身后。他看起来斯文儒雅，
胸前的铭牌上写着：主治医生，王启年。我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脚下。灯光明亮，但他的脚下，
空空如也。他没有影子。我心头一凛。“王医生。”我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王医生微笑着，目光落在了老秦的手臂上。“哦，不必担心。”他扶了扶眼镜，
“这只是轻微的数据溢出，是系统为了剔除不稳定因素的正常反应。只要好好遵守规则，
很快就会恢复的。”他的话，既像是一种解释，又像是一种警告。他说完，
便转身走向大厅深处的一间诊室。“请跟我来，我需要为你们做一个全面的诊断。
”我和老秦对视一眼，跟了上去。诊室里，王医生拿着听诊器，在我身上象征性地听了听，
然后在一张病历上写着什么。“你的身体很健康，”他头也不抬地说，“但你的精神，
似乎有些过于……活跃了。这对治疗没有好处。”我的心沉了下去。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冷静。
这时，病房里那个幸存的瘦高男人，也跌跌撞撞地从消防通道跑了出来。
他看到我们和王医生，像是看到了亲人，嚎啕大哭。“医生！救救我！我不想死！
”王医生皱了皱眉，站起身。“安静，医院里禁止喧哗。”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瘦高男人立刻噤声，但身体还在不住地发抖。
“墙上……墙上又多了一条规则！”他指着楼梯的方向，声音都在哆嗦。
我和老秦立刻跑回0号病房。果然，在三条规则之下，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4. 午餐必须吃掉餐盘里所有的胡萝卜。这条规则，荒谬又可笑。但我却笑不出来。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们离开病房前，那个瘦高男人和另一个胖子，正缩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我隐约听到了“下毒”、“胡萝卜”之类的词。难道说……我心中一个大胆的猜测，
开始成型。中午12点，刺耳的铃声响起。病房的送餐口，一个个餐盘被送了进来。白米饭，
炒青菜，还有一堆被煮得烂糊糊的胡萝卜。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那个之前和瘦高男人一起议论的胖子，看着餐盘里的胡萝卜，脸色惨白。“我不吃！
我死也不吃！这东西肯定有毒！”他尖叫着，把餐盘狠狠地摔在地上。几乎是同时，
他的身体，从脚开始，迅速化为一片片雪花。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在我们眼前，
被“清除”了。我看着地上的胡萝卜，又看了看墙上的规则，心中的猜想越来越清晰。
这些规则，不是固定的。它们是基于我们这些“病人”的集体潜意识，
被实时“创造”出来的。当足够多的人相信或者恐惧一件事时，这件事就会成为规则。
这里不是一个简单的怪谈空间。这是一个由AI控制的，用于群体心理治疗的“沙盒系统”。
而真正的危险，不是AI，也不是规则。是混在我们中间的，那个正在故意制造恐慌，
引导我们走向死亡的“污染源”。我的目光，扫过剩下的几个人。最后，
落在了那个一直表现得很害怕，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散播恐惧言论的瘦高男人身上。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眼神躲闪了一下。不对。如果他是污染源，他的目的性太强，
也太容易被发现。真正的黑手，隐藏得更深。我需要一个方法，把他逼出来。我端起餐盘，
走到那个还在发抖的瘦高男人面前。“我们来做一个实验。”我说。“什么……实验？
”“我们一起，相信一件事。”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相信从水房第三个水龙头里接出来的水，是甜的。”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点了点头。我带着他来到水房，剩下的几个幸存者也跟了过来，
想看看我要做什么。我拧开第三个水龙头。在接水的时候，我闭上眼睛，
用尽我所有的精神力，去构建一个信念：这杯水，是甜的。我能感觉到，旁边那个男人，
也在努力地这样做。我喝了一口。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苦涩，瞬间在我的口腔里炸开。失败了。
瘦高男人惊恐地看着我：“怎么会……不是说……”我的心沉入谷底。是我们的人数太少，
信念不够强大？还是说，我的猜测从根本上就是错的？不。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就在这时，
王医生，那个没有影子的主治医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水房门口。他微笑着看着我，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光芒。“柯北小姐，你的诊断结果出来了。
”他递给我一张病历单。我接过来，上面只有一行字。
“病人表现出强烈的控制欲与逻辑分析能力，不符合‘病人’的基本设定，
建议进行特殊干预。”我的瞳孔，骤然收缩。3.这张病历单，像是一封战书。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污染源”，已经注意到了我。
他正在利用“王医生”这个被系统承认的NPC，向我施压。
老秦手臂上的数据化已经蔓延到了肩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我没有时间了。
我把那张病历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王医生，你刚才说，只要遵守规则，就能恢复。
”我直视着他，“可我们一直遵守规则，为什么他的情况还在恶化？
”王医生脸上的笑容不变：“因为你们的‘相信’还不够虔诚。
系统感受不到你们对规则的敬畏。”他在偷换概念。他想把我的失败，
归结于我的“不相信”。从而否定我刚刚萌生的，关于“信念创造规则”的猜想。这个人，
极度聪明，而且对这个系统的运作方式了如指掌。
他很可能就是这个“沙盒系统”的创造者之一。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我环顾四周，
除了我和老秦，最初的七八个病人，现在只剩下了那个瘦高男人，
和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眼镜妹。加上我们，一共四个人。四个人，四个样本。我看着他们，
一个计划在心中迅速成型。“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头行动。”我对他们说，
“我和老秦负责一楼，你们两个去二楼和三楼，搜集所有我们能看到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