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岳母辱骂:废物不如狗!戒指微烫
他需要清洗一下。
不是为了体面,三年前他就没了那东西。
只是为了洗掉刺鼻的酒味和粘腻感,让自己好受一点。
服务区正忙。
服务员和厨师脚步匆匆,空气里混合着各种气味。
陈潇走到简易洗手池边,俯下身,用冷水用力搓洗脸颊和头发,想冲掉红酒的痕迹和酒气。
他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中的男人眼神沉寂,只有紧蹙的眉心透着一丝被压抑到极致的冰冷。
三年了,这种深入骨髓的折辱,依旧能轻易穿透他。
他深吸一口气,关掉水龙头,准备离开。
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在他身后炸响。
“陈潇!
你个窝囊废!
丧门星!
躲在这里干什么?!”
陈潇身体一僵。
是王翠花,他的岳母。
她堵在后厨通道口,脸因愤怒扭曲,像是要生吞了他。
显然,宴会厅的羞辱还不够,她要彻底把他踩进泥里。
“看看你这副死样子!”
王翠花冲到陈潇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眼睛,唾沫飞溅,“浑身湿透跟条落水狗一样!
脏!
晦气!
李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个扫把星!
我女儿玉灵,江州市的金凤凰!
倾城集团总裁!
多少青年才俊排队追?
偏偏让你这个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废物缠上了!”
她的尖叫声吸引了后厨所有员工。
切菜的、颠勺的都停下来看着,眼神好奇、同情,但更多的是麻木。
这种事在李家,见多了。
王翠花越骂越起劲。
“废物!
吃白饭的寄生虫!
你除了洗衣做饭当老妈子,还会干什么?
玉灵辛苦打拼支撑李家,你呢?
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心安理得花李家的钱!
你连狗都不如!
狗还知道看门摇尾巴!
你只会给李家丢人!”
刻薄的话冲击着陈潇。
周围的目光像无形的枷锁。
他强迫自己低下头。
沉默是他唯一的盔甲。
但这沉默在王翠花眼里就是懦弱!
“低头?
你还有脸低头?!”
她声音尖利刺耳,“废物!
抬起头看着我!
看看你这窝囊样!
玉灵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被你缠上!
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在这墙上了!
省得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李家墓地!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极致的羞辱冲击着陈潇的理智。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凶戾气息在他体内疯狂翻涌!
三年蛰伏,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几乎要冲破!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暴怒!
紧握的拳头骨节发出轻响。
就在这暴怒即将失控的边缘,就在王翠花的手指再次戳向他鼻尖的瞬间——嗡!
陈潇左手无名指根部,那枚旧铁戒指,骤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灼热!
比宴会厅那次更猛烈!
这痛楚霸道地压过了心头的暴怒,让他浑身一僵,呼吸停滞!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古老苍茫气息的力量,顺着灼热的源头,无视血肉经脉,蛮横霸道地刺入!
狠狠撞向他丹田深处某个早己死寂、被彻底封死的角落!
轰!
陈潇脑中仿佛响起一声沉闷巨响!
那沉寂了三年、如同冻结的丹田气海,在这一缕微弱却霸道的气息撞击下,竟然……极其轻微地震荡了一下!
虽然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丝涟漪,瞬间归于平静,但那确确实实是……动了!
陈潇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幻觉!
宴会厅的感觉是真的!
这枚他以为是地摊货的破戒指……有问题!
巨大的震惊暂时压下了羞辱和愤怒。
他下意识想低头看戒指,但王翠花的咒骂再次将他拉回现实。
“……废物!
烂泥扶不上墙!
跟你那死鬼爹妈一样没用!
活该穷死!
杵着当木头?
还不快滚!
滚回你的狗窝!
别碍眼!
看见你就恶心!
滚!
立刻滚!”
骂到激动处,王翠花抄起旁边操作台上一个沾着残渣的脏碗,狠狠砸向陈潇!
陈潇正被戒指异变震撼,反应慢了。
脏碗带着风声,“啪”地砸在他刚刚被红酒泼湿的额角!
一阵钝痛。
额角皮肤被刮破,鲜血混着酒液和污渍流下。
后厨响起几声惊呼。
王翠花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扭曲的快意。
“废物!
活该!”
她啐了一口,指着门口,“还不滚?!”
额角的刺痛、酒液的冰冷、流下的温热血液,让陈潇混乱的思绪冷却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湿发黏在额角遮住伤口,只有那缕刺目的鲜红顺着鬓角流下,滴落在地。
他依旧沉默着,没看王翠花,也没理会周围的目光。
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左手上。
那枚灰扑扑的戒指,此刻己恢复冰凉粗糙的模样,安静地套在无名指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但陈潇知道,那不是错觉。
丹田深处那一丝涟漪,无比清晰!
他慢慢抬起手,用手背抹去流到下颌的血迹。
动作平静得可怕。
然后,他转过身,沉默地走向通往后门的通道。
脚步沉重,留下模糊的湿脚印。
王翠花看着他离去的“窝囊”背影,脸上露出胜利的刻薄表情,又骂了几句才趾高气扬地离开。
陈潇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冰冷夜风灌进来,吹在他湿透的身上,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后巷昏暗的阴影里,缓缓抬起了左手。
昏暗光线下,戒指毫不起眼,像块废铁。
陈潇死死盯着戒指。
眼底深处,不再是麻木或愤怒,而是翻涌着极度的震惊。
就在这时,身后宴会厅的侧门被推开一条缝。
李浩那张带着醉意和恶意的脸探了出来。
他一眼看到巷子阴影里狼狈的陈潇,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哟,废物,还没滚呢?”
李浩的声音在寂静的后巷格外刺耳。
他晃悠出来,倚在门框上,鄙夷地看着陈潇。
“刚才那杯酒,还有我婶子的‘教诲’,滋味不错吧?”
李浩走近两步,酒气熏人,“看你像条丧家犬,真可怜。
不过堂哥我心善,明天给你个机会,让你证明一下……嗯,至少比狗强点?
怎么样?”
他恶意地停顿,压低声音:“明天下午,公司地下车库,洗干净你这身脏皮,等着我。
我给你准备了个‘大节目’,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哈哈哈哈哈!”
李浩嚣张大笑,仿佛己看到明天陈潇的丑态。
他不再看陈潇,转身推门,消失在宴会厅的光亮里。
后巷重归昏暗寂静。
陈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夜风吹动湿透的衣角,额角的血迹在黑暗中刺眼。
他缓缓抬起左手,看着阴影中的戒指。
然后,目光转向李浩消失的门,眼神冰冷如同冻土。
那冰冷的深处,一丝沉寂太久的凶戾火焰,无声地跳动了一下。
明天,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