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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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搓着手指,指尖残留着新钞那种特有的、微微发涩的油墨感。

他蹲在县城那条最脏最臭的背街小巷里,背靠着冰冷的、糊满油腻和不明污渍的墙砖,

像条阴沟里的泥鳅。巷子口那盏半死不活的路灯,光线昏黄发污,

勉强照亮他脚下巴掌大一块地。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鼓鼓囊囊的帆布钱包。

这钱包,最近感觉有点不对劲。沉,是真沉。揣在怀里,坠得他心口都发闷,

像个实心的秤砣。可邪门的是,里面真金白银的票子,却像长了腿似的,一天比一天少。

他明明记得昨天刚从西头李老头那儿抠出五百块,崭新的,带着印刷厂的油墨香。

可今天去买俩硬馒头,一掏,兜里就只剩几张皱巴巴的零票了。“妈的,活见鬼!

”王麻子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啐了口唾沫。唾沫砸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溅起一点浑浊的水花。他疑神疑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巷子深处黑黢黢的,

只有几只野猫闪着绿油油的眼睛,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什么。没人。

只有一股子馊水桶和死老鼠混合的***气味,直往他鼻孔里钻。肯定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了。

他甩甩头,试图把那股子莫名的寒意甩出去。干他这行的,心里那点良心早就喂了狗,

可这贼老天,总不至于真派个鬼来收账吧?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劣质烟熏得焦黄的板牙,

无声地笑了笑。手指熟练地捻开钱包厚实的帆布盖,往里探去。

指腹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喜。厚厚一沓!硬挺,簇新!绝对是刚到手的好货色!

他贪婪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指灵活地夹住那沓钞票,正要往外抽——“哗啦!

”一声刺耳的响动,就在他头顶上方响起!像是谁猛地推开了一扇生了重锈的铁窗!

王麻子吓得浑身一激灵,头皮瞬间炸开,那沓钱差点脱手掉进旁边的臭水沟里。他猛地抬头,

心脏在腔子里擂鼓一样狂跳。头顶只有一堵斑驳破败的水泥墙,墙皮剥落得厉害,

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头,几扇黑洞洞的、没有玻璃的破窗户像骷髅的眼窝,冷冷地俯视着他。

什么也没有。风?他妈的,哪来的风能把铁窗吹出这么大动静?王麻子惊魂未定,

胸口剧烈起伏,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冷汗瞬间浸透了里层的破汗衫。

他死死攥着那沓还没抽出来的钱,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巷子口那盏路灯的光晕似乎又黯淡了几分,周围的黑暗像浓稠的墨汁,无声无息地围拢过来,

带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阴冷。这鬼地方不能待了!王麻子打了个寒噤,

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他一把将那沓钱胡乱塞回鼓胀的钱包,紧紧捂在怀里,

像抱着块滚烫的山芋,又像抱着颗随时会炸的雷。他弓着腰,像只受惊的老鼠,贴着墙根,

飞快地朝巷子口那点昏黄的光亮窜去。脚步又轻又急,踩在湿滑的地面上,

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小巷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不敢回自己那个四面漏风的狗窝。谁知道那鬼地方现在藏着什么?他得找个地方,

找个有光、人多的地方,把这邪门的事儿琢磨琢磨,顺便……好好点点今天的进项。

县城边上那座废弃的破庙,成了他唯一的选择。庙墙塌了大半,野草从墙缝里钻出来,

长得比人还高。神龛早就空了,只剩下一尊泥胎斑驳脱落、缺胳膊少腿的不知名神像,

歪倒在角落的蛛网和厚厚的积尘里。不过好歹,庙顶还没完全塌下来,能遮点露水,挡点风。

最要紧的是,这里偏僻,鬼都不来。王麻子缩在神龛后面一个稍微干净点的角落,

背靠着冰冷的、布满裂纹的砖墙。他从怀里摸出半截蜡烛头,

这还是上次摸进一户人家顺手牵羊弄来的。他用火柴点燃,昏黄摇曳的烛火“噗”地亮起,

勉强驱散了一小圈浓重的黑暗,却把神像残破的影子投在墙上,张牙舞爪,显得更加狰狞。

他又掏出那个沉甸甸的帆布钱包,鼓鼓囊囊的形状在昏暗的烛光下格外诱人。他深吸一口气,

定了定神,手指再次探进去,夹住了那厚厚的一沓。这次,他顺利地把它抽了出来。

厚厚一叠簇新的百元大钞!粉红色的票面在烛光下显得温润诱人。

王麻子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容,心头的阴霾被这实实在在的收获冲淡了不少。他盘腿坐下,

把那沓钱小心地放在自己并拢的膝盖上,伸出两根手指,

习惯性地捻起最上面一张崭新的钞票。沙沙……指尖传来的触感却让他眉头一皱。不对。

这感觉……怎么有点……发飘?有点过于干燥?完全没有新钞那种特有的韧性和微涩感。

他疑惑地低下头,凑近烛光,仔细去看。就在他目光聚焦的刹那——那簇昏黄摇曳的烛火,

毫无征兆地“噗”一下,变成了幽幽的惨绿色!像坟地里飘荡的鬼火,冰冷,毫无热度,

瞬间将王麻子和他膝盖上那沓钞票,连同他脸上那丝残存的笑意,

一起笼罩在一片渗人的绿光之中!“啊!”王麻子短促地惊叫一声,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他惊恐地看向那烛火,绿油油的火焰安静地燃烧着,

没有一丝温度,反而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映得他整张脸都泛着死人般的青灰。他猛地低下头,

看向自己膝盖上那沓钱。在惨绿幽光的映照下,那原本簇新诱人的粉红色票面,

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褪色、变暗!像被泼上了无形的漂白剂,

鲜艳的色彩迅速流失,变得灰败、发黄!不止是颜色!那挺阔的纸张,也正在变得……发软!

发脆!边缘甚至开始卷曲、碎裂!“不……不可能!”王麻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眼珠子瞪得几乎要爆裂出来。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伸出双手,

疯狂地去抓那沓正在异变的钞票!他的手指触碰到最上面一张。

“嗤啦——”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撕裂声。那张“钞票”,在他指尖,

像一张被雨水泡透又晒干的劣质草纸,轻而易举地、碎裂开来!碎片从他指缝间飘落,

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王麻子彻底僵住了,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颤抖着,

用尽全身力气,捻起其中一片较大的碎片,凑到眼前,就着那惨绿幽暗的光——那碎片上,

哪里还有什么伟人头像和庄严的国徽?只有一片粗糙、劣质的黄纸!纸面上,

用一种极其刺目的、暗红近黑的颜料,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那颜色,

像极了干涸发黑的血迹!王麻子的呼吸骤然停止,心脏像被一只冰手狠狠攥住!

他死死盯着那暗红的字迹,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

王德贵 癸丑年 七月初七 寅时三刻王德贵!那是他王麻子的大名!

那个早就被他丢弃在阴沟里的、只存在于身份证和族谱上的名字!

癸丑年……七月初七……寅时三刻……分毫不差!正是他出生的年、月、日、时!这不是钱!

这是一张……写着他王麻子生辰八字的……黄纸冥钱!

“嗬……嗬嗬……”王麻子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巨大的恐惧瞬间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像一滩烂泥,瘫软在地,

那沓“钞票”散落在他肮脏的裤腿上、冰冷的地面上,全都变成了同样粗糙发黄的纸钱!

每一张,都用那令人作呕的暗红朱砂,清晰地写着他的名字和他的生辰八字!膝盖上,

裤腿上,冰冷的地面上,散落着的,哪里还是什么救命的钱钞?

全是粗糙发黄、边缘卷曲的纸钱!每一张,都用那种刺目惊心、仿佛凝固黑血的暗红朱砂,

清晰地勾勒着他王麻子的大名——王德贵!

还有那如同烙印般刻下的死亡时辰——癸丑年七月初七寅时三刻!“不…不…假的!

都是假的!”他喉咙里滚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双手痉挛般地挥舞着,

疯狂地去拍打散落在身上的纸钱,仿佛那些轻飘飘的黄纸是烧红的烙铁。

纸钱被他拍得四散纷飞,在惨绿烛光的映照下,像一群在坟头打旋的鬼蝶。就在这时,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粘腻的气息,毫无征兆地贴上了他的后颈。那气息带着浓重的土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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