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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跳,皱起了眉头。

沈明浩做事一向谨慎,不然也不能瞒我这么多年。

这句话里的意思,可太多了。

他终于舍得松开沈倾羽的手,好整以暇地凑近我。

“你没有医院的股份,只不过顶着个医院法人,闹不到什么好处。”

“你跟我也没有孩子,分不到沈家家产。”

“而且你别忘了,你的手术是谁做的!”

低头看了眼残缺的胸部,我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顺他们心意,说不定我手术的视频都会被公之于众!

这就是沈明浩的底气,他笃定我不敢把事情闹大。

我忍不住浑身发抖,好半天才压下心中的愤怒。

深深地看了一眼三人,转身离开。

明天他们就会知道,我可不是被他们玩弄在鼓掌的傀儡。

第二天一早,我又来到医院。

这次不是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而是以医院院长的身份出现。

我没用广而告之,而是秘密通知了管理高层。

会议室内,高层们看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不屑,甚至更胜。

没等我开口,一声阴阳怪气就从角落传了过来。

“项院长,哦不,现在已经不是院长了。”

“暮雨小姐,请问你有什么资格举办会议?”

一道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射在我身上,充满了幸灾乐祸与毫不掩饰的轻蔑。

说话的是副院长,一个靠着沈家关系上位的墙头草。

我记得他,为了安插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外甥进采购部,当初在我办公室磨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没动怒,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资格?”

我轻轻笑了一下。

“张副院长,去年第三季度,器械采购的那笔回扣,你吃得还舒服吗?”

张副院长的脸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停顿,视线转向财务总监:“李总监,你挪用公款在海外给儿子买的信托基金,收益率如何?”

“还有你,王主任。

你经手的那些‘特殊’病例,用药记录和实际库存对不上号的部分,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那些多出来的药流向哪里了吗?”

我一个接一个地点名,语气平淡。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某些人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看着我,眼神从轻蔑变成了惊骇,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他们以为我只是个摆设,一个甘心为沈家做牛做马的傀儡。

却不知道,三年时间,足够我握住太多东西。

我从未想过用这些来威胁谁,只求自保和让医院平稳运行。

但现在,它们成了我反击的武器。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个高层,此刻都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敢与我对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沈明浩搂着沈倾羽,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嘲弄笑容。

“项暮雨,你还是这么不自量力。”

他轻嗤一声,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高层。

“你以为拿着这点不知真假的把柄,就能逼他们就范?

就能坐稳这个位置?”

他走到主位,理所当然地坐下,沈倾羽依偎在他身边,挑衅地看着我。

“我忘了告诉你。”

沈明浩慢条斯理地说。

“就在你住院期间,医院的最大股权已经完成了变更。

现在,我拥有绝对控股权。

你所谓的院长职位,我一句话就可以收回。”

他顿了顿,欣赏着我骤变的脸色,语气更加得意。

“至于他们那点小问题……呵,我会处理干净。

倒是你,私自调查、威胁管理层,这项帽子扣下来,你觉得自己还能在医疗界混下去吗?”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却确保周围几个人能听到:“项暮雨,一天是傀儡,一辈子都是傀儡。

沈家给你体验一下院长的感受,你就迫不及待要占为己有?”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动作竟然这么快!

我确实失策了,没想到他防备我到了这种地步。

沈明浩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他拍了拍沈倾羽的手,用一种宣布重大喜讯的语气说:“还有,别再胡闹挣扎了,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

倾羽这次回来,不只是一个人,她还带回了我的儿子。

我们一家三口,等着团聚呢。”

儿子?

我猛地抬头,看向沈倾羽那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心中巨震。

这不可能!

我私下调查过,沈倾羽在国外的生活并不检点,而且,最关键的是……当初不孕的问题,后来我请权威机构复核,结论是我和沈明浩存在基因冲突,极难自然受孕。

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不再积极治疗的原因之一。

可除此外,沈明浩的问题更大!

他的***活性有问题,只是他自尊心强,我一直没点破。

沈倾羽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沈明浩更加得意,以为我被这个消息击垮了。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维持着受挫的苍白。

这次是我准备不足,低估了他的***和手段。

但想这样就打倒我,还早得很。

“沈明浩,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沈倾羽立刻尖声道:“项暮雨,我警告你,别乱搞事!

不然我们一定让你身败名裂,把你最不堪的样子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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