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鸡汤有毒?不,是职场PUA后遗症!
我猛地睁眼,黑漆拔步床的雕花顶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塌下来。
空气里浮着冷甜的桂花香,混着雨后潮气,像一块发霉的糖。
一行血红的数字悬在视网膜前:23:59:59,数字边缘带着电流般的抖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炸开。
下腹一绞,像有人把烧红的铁钩伸进***里拧。
我蜷成虾米,冷汗顺着脊梁滑进中衣,瞬间湿透了小衣。
完了,鸡汤真的有毒?
——如果24小时内我找不到真凶,这具重生的身体将再度成为一具浮尸。
疼到视线发黑时,一股熟悉又麻烦的坠胀涌上来。
我愣了半秒,差点骂出声——癸水提前了整整十天。
我伸手摸向身下,指尖触到濡湿的绸裤,心里“咯噔”一声:不是毒血,是姨妈。
老天爷,我在现代被996毒打都没猝死,穿越第一天就要社死于大姨妈?
我咬牙,用原主的记忆迅速检索:——寒凝血滞,需温经散寒;——忌生冷,忌大怒;——红糖、生姜、艾草。
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疼是真疼,但不是断肠散。
我掐虎口,疼得清醒三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桃冲进来,发梢带雨,脸色煞白。
“小姐!”
她扑到床边,手里的滚水汤婆子还冒着热气。
我贴着她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别嚷,是月事。”
小桃的表情万花筒一样转:惊恐→茫然→大红脸。
“吓死奴婢了!”
她忙扶我上床,又羞又急,“那、那我去拿月事带!”
我拉住她,声音虚弱却冷静:“先别忙,告诉我钱婆子的事。”
小桃压低嗓子:“前两日去当铺,当了件东西,笑得像偷油的老鼠。”
我眯眼:“什么东西?”
“没人看清,只听见掌柜说‘足色金叶’。”
足色金叶?
穷扫洒婆子突然有金叶?
我心底拉响警报。
晚膳是山药粥。
我每样拨一点,放窗沿。
一只西爪雪白的黑猫跳上来,我叫它“警长”。
它嗅了嗅,优雅吃完,伸个懒腰走了——安全。
可母亲送来的阿胶羹甜得发腻,尾调有极轻的涩。
我舌尖一顿,没吭声,只让小桃记下:明早查锅、查布、查人。
夜深,雨声砸瓦。
我赤足掀窗,雨幕里一抹藕荷色裙角闪过——大厨房点心口的口长。
我在纸上写下三条:1. 请医婆来诊,顺脉查血。
2. 让小桃去冰窖借冰,看药渍。
3. 翻桂花树下旧药渣,比对颜色。
次日寅末,医婆搭脉,眉心一跳:“血气乱冲,似服烈性活血之物。”
我虚弱一笑:“只喝了母亲赏的阿胶羹。”
医婆眼神闪烁,王氏己打点。
我递上一截油纸,苦杏仁混冷桂,医婆脸色变了。
小桃掰下一角覆霜麻布,我捻起桂花树下旧药渣——外层黑褐,内芯青灰。
避子汤换坐胎药,药渣颜色对不上。
证据链,齐了。
戌时,大雨如注。
王氏提着新炖鸡汤,笑得温婉:“婉宁,趁热喝。”
我抬眸:“桂花与苦杏仁同蒸,会诱发哮症,婶母可知?”
她笑意未改,指尖收紧。
我亮出麻布与药渣,一字一顿:“冰窖、桂花树、蒸汽回流,三步杀局。”
闪电劈下,王氏喷嚏连连,银戒针尖误刺自己手背。
毒入血,她软倒在雨里,妆容被雨水冲出一道黑线,像面具裂开。
倒计时归零,血字碎成流萤。
铜壶重新滴漏,新的00:00:00浮现。
我抱膝坐在床沿,雨声渐歇。
恐惧没散,只是换了主人。
我轻声道:“下一轮,轮到我设局。”
窗外,黑猫警长跃上屋脊,尾巴一甩,消失在黎明前的暗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