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亲情电话”凌晨一点的出租屋，空调外机嗡嗡作响，
原本隔音不好的出租屋被噪音填满，震得人头皮发麻。老式的空调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似乎与室外机唱着二重奏，惹得人厌烦。林晓盯着电脑屏幕上改到第五版的策划案，
眼皮沉得像挂了铅，手边的黄焖鸡米饭早就凉透，油星凝在盒盖边缘，
像一圈没擦干净的泪痕。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这要命的二重奏。屏幕亮起，
上面 “妈” 的备注格外刺眼。林晓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有什么事，母亲张桂兰的声音就裹着电流冲过来：“晓晓，
你弟下个月房租该交了，你先打 2000 过来！”“妈，这个月绩效还没发，
我手里只剩一千多，不够……” 林晓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加班后的疲惫。“不够？
” 张桂兰的声音立刻拔高，“你在大城市做白领，一个月挣好几万，两千块都拿不出来？
你弟可是家里独苗，他要是没地方住，你脸上有光？我看你就是小气，眼里只有自己！
”电话里的指责一句接着一句，细细密密像针一样扎过来，林晓攥着手机，指节泛白。此刻，
她想解释自己每月房租就要三千五，想说上个月刚给爸爸买了降压药，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过去二十年，这样的解释从来没用过。挂了电话，
林晓点开手机里的彩票 APP。那是她去年偶然下载的，每月花 20 块买一注，
号码是她的生日加好友苏棠的生日，从没中过超过 50 块的奖。屏幕上的数字闪了闪，
她叹了口气，关掉 APP，重新把目光挪回策划案上。窗外的城市还亮着灯，
可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的。她的明天，会是什么样的呢？
第 1 节：便利店的 “天降惊喜”周六早上九点，林晓被饿醒。她套上洗得发白的卫衣，
踩着拖鞋去楼下便利店买早餐。冰柜里的三明治贵了两块钱，她犹豫了半天，
还是拿了最便宜的饭团。付账时，
手机弹出一条彩票 APP 的提醒：“您有一注彩票待兑奖”。“麻烦等一下。
” 林晓叫住收银员，点开 APP。加载页面转了两圈，
突然跳出一行红色大字：“恭喜您中得一等奖，奖金 3000000 元”。
林晓以为是广告，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页面没消失。于是，她又退出重进，刷新三次，
那行字依然醒目。收银员看她站在原地不动，探头问：“姑娘，怎么了？”“我…… 没事！
” 林晓的声音发颤，手里的饭团 “啪” 地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来，付款，
急匆匆地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给好友苏棠打了个电话。当苏棠的电话接通时，
林晓几乎是哭着，声音颤抖地说：“棠棠，我中彩票了，不是骗子，是真的！”四十分钟后，
苏棠踩着高跟鞋冲进来，手里还攥着一把纸巾。“哭什么，该笑！
” 苏棠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塞进出租车，“走！事情宜早不宜迟！去彩票中心，
兑了奖再说！”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员核对信息时，林晓的心脏一直“咚咚”直跳，
仿佛像要炸开似的。直到银行卡收到 240 万转账的短信扣了 20% 的税，
她才敢相信这是真的。走出大楼，阳光照在身上，苏棠晃了晃她的胳膊：“想好怎么花了吗？
”林晓看着手机里的余额，突然红了眼：“我想先买个房子，不用太大，
只要够我自己住的就行。”想到家里那一摊子糟心事，顿了顿，又小声说，
“暂时…… 别告诉家里好不好？我怕他们全部拿走！”苏棠点头，
把刚买的奶茶塞给她：“你家里的那些人确实不太好搞！你也别死心眼地一味补贴家里，
该给自己打算打算！”林晓疑惑：“打算什么？
”苏棠拿手指戳了戳南晓的头：“给自己留条退路！房产证上只能写你一个人名字，
而且最好去做个人财产公证！不然我怕你根本保不住你这些财产！”“还有，别全部买房！
留一些存银行当备用金，应急钱！”“你都多大年纪了要给自己考虑一下！”林晓点点头。
那天下午，她们在出租屋里吃了一下午薯片，对着手机里的房源信息傻笑，
窗外的天好像都比平时蓝。第 2 节：亲戚群里的 “蛛丝马迹”中奖后的第三天，
林晓终于把碎了半年的手机屏换掉，买了最新款的水果手机。苏棠说要庆祝，
拉着她去买了个名牌包，拍照发朋友圈时，特意把林晓的新手机也拍了进去，
配文：“我的女孩终于苦尽甘来！明媚的未来还在等着你！加油！”她忘了，
苏棠的朋友圈里，还加着林晓的远房表姐。当天晚上，家族群里突然热闹起来。
表姐率先发了张截图，就是苏棠的朋友圈，配文：“晓晓现在混得真好啊，新手机新包，
看来是涨工资了？”紧接着，三姑就接话：“可不是嘛，大城市机会多，晓晓有出息了，
也该帮衬帮衬家里哥哥弟弟！”林晓看着群里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张桂兰的微信就发了过来：“你涨工资了怎么不跟家里说？新手机多少钱？是不是乱花钱了？
”林晓攥着手机，想了半天，回复：“不是涨工资，是公司发了年终奖，刚好够换个手机。
”张桂兰没再追问，可第二天一早，林晓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晓晓啊，我是你表姨。
”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刻意的亲热，“你妈说你现在条件好了，我刚好在做保险，
你给你弟买份大额保险呗，以后他结婚生子都有保障，你做姐姐的也放心，对吧？
其实也不贵，就几万块钱！”林晓皱着眉拒绝，表姨却不依不饶起来：“你弟可是你亲弟弟，
你现在有钱了，还能差这点钱？再说了，这也是为你自己考虑！你将来嫁出去，
要在婆家抬得起头，还不指着你弟给你撑腰？”“你给你弟买一份保险，你爸妈省心，
也给你自己一份保障，是不是？”好不容易应付完表姨，挂了电话，林晓坐在工位上，
胸口好像堵着一块大石，闷得发慌。看着家族群里源源不断地弹出消息，
左一个“要孝顺爸妈”，右一个“你爸妈养你不容易”，
林晓第一次觉得这就是一个看不见的枷锁，把她紧紧拷着。苏棠发来消息：“别理她们，
实在不行就把群屏蔽了！你先把房子定下来，把公证做了，生米煮成熟饭，
她们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林晓看着消息，点了点头。可她心里清楚，
这只是求得一时安宁的做法，纸终究包不住火。小城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场暴风雨，虽迟，但一定会到！第 3 节：第一次上门的 “试探”周五晚上，
林晓刚下班，就接到了张桂兰的电话：“你爸最近腰不好，想去你那边检查身体，
你帮我们订个酒店。”林晓没法拒绝。于是她周末特意请了假，提前在医院挂了骨科的号，
又在公司附近订了经济型酒店。去车站接人的时候，她特意穿了件旧外套，
把新包藏在衣柜里。张桂兰一见到她，就拉着她的手上下摸：“这衣服料子不错啊，
得几百块吧？你爸说你换了新手机，让我看看。”林晓把手机递过去，张桂兰翻来覆去地看，
嘴里念叨：“这么贵的手机，你真是不会过日子。”一旁的林建国则盯着她的包，
虽然包没带出来，可他还是问：“听说你表姐说你买了个名牌包？花了多少钱？
”林晓心里一紧，敷衍道：“不是名牌，就是普通的包，几十块钱。”林建国嘴巴一撇，
倒是没说什么，张桂兰倒是眼睛咕噜咕噜转，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晚上吃饭时，
张桂兰突然放下筷子，看着林晓：“你弟谈了个对象，女方要求买婚房，首付要 50 万，
家里凑了 20 万，还差 30 万。你这换手机又买包的，年终奖应该不少嘛，先垫上，
等家里有钱了再还你！”林晓握着筷子的手顿住，抬头看着妈妈：“我年终奖才几万块，
还得付房租、交社保，根本没那么多钱！”“几万块？” 张桂兰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声音也大了，“你当我傻？你表姐都看到你买新手机新包了，你要是没钱，怎么买这些？
你是不是不想帮你弟？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不帮他谁帮他？”林建国也跟着说：“晓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弟结婚是大事，你做姐姐的，你不帮谁帮？”林晓看着眼前的父母，
突然觉得陌生。她想起自己大学时兼职攒学费，
爸妈说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想起她刚工作时工资低，爸妈说 “你怎么这么没用，
连你弟的零花钱都挣不到”。原来在他们眼里，她的存在，从来都是为了帮衬弟弟。想到这，
林晓苦涩一笑。第 4 节：被戳穿的 “秘密”周末，林晓本来想偷偷去看房，
定下来之后再跟爸妈说。可张桂兰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林晓要去看房的消息，非要跟着去，
说 “帮你看看，别被中介骗了”。林晓没法，只好带他们一起去了售楼处。
销售热情地迎上来，递过户型图：“林小姐，您上次看中的 60 平米户型还有最后一套，
今天定的话可以享受 98 折优惠。”张桂兰接过户型图，
随口问：“这房子首付要多少钱啊？”“阿姨您放心，” 销售笑着说，
“以林小姐现在的能力，付首付完全是有能力的！”说完，她还不忘奉承张桂兰：“阿姨，
您有这样的一个大福气闺女，真是让人羡慕！”“您闺女是上一期彩票一等奖中奖者！
整整300万呢！”“什么？” 张桂兰手里的户型图 “啪” 地掉在地上，
她猛地转头盯着林晓，眼睛瞪得溜圆，“你中了 300 万？！你居然瞒着家里！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们说，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林建国也站起来，
脸色涨得通红：“晓晓，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钱了，就可以不认爸妈了？
”林晓被说得愣住，想解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
我是想先把房子定下来……”“定房子？” 张桂兰打断她，伸手就要抢她的包，
“你把银行卡号给我，钱要存到你爸名下，不然你一个女孩子保管着，以后被骗了怎么办？
”“不行！” 林晓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攥着包，“这是我的钱，我自己能管好。
”“你的钱？” 张桂兰突然哭了起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我养你这么大，
你现在有钱了就不认娘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当初就不该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