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口的某个地方，彻底死了。
我平静地起身，看着镜子里苍白如鬼的脸。
手掌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曾是我失去念念后唯一的念想。
可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我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预约了流产手术。
3
我在家中为女儿办了葬礼。
小小的灵堂，摆满了她最爱的向日葵。
季延礼没有回来。
他说，他要陪着季思思，怕她一个人会害怕。
葬礼进行到一半，季延礼来了，牵着季思思的手。
“沁沁，思思最近精神压力太大，我怕她出事，要她搬过来一起住。”
我怔愣地望着季延礼，说不出一句话。
季思思穿着和我女儿被烧毁的裙子一模一样的公主裙，化着精致的妆，冲我笑着。
“沁姐姐，我住念念那屋就行，不用麻烦的。”
“这是我送给念念的花。”
她举起手里的鲜艳火红的玫瑰，笑得天真无邪。
我冷冷地看着她：
“滚出去。”
我冲上去，夺过她手里的玫瑰。
尖厉的刺划过在她白皙的手背，季思思立刻尖叫起来，梨花带雨地躲进了季延礼怀里。
“哥……血！我流血了！”
季延礼看着她手背上隔开的伤口，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怒火翻涌。
“许沁，你发什么疯？”
“思思好心来给念念送只花，你至于动手伤人吗？”
季思思转过头，脸上挂着无辜又可怜的表情。
“沁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念念玩个火把的游戏……”
“哥哥已经骂过我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她那副绿茶的嘴脸，我看了就犯恶心。
从前为了季延礼，我忍了。
可现在，我不想忍了。
我指着门口，对季延礼怒吼：
“季延礼，牵好你的疯狗，滚出去！”
在场的亲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季思思脸上的无辜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被惹恼的刻薄。
“嚷什么嚷！一个赔钱货，死了正好，省得我哥在她身上浪费钱！”
“要不是看在我哥面上，你以为我稀罕看你这张死人脸？”
她几步冲到灵前，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一把抢过我怀里的骨灰坛。
“让我滚是吧？”
她高高举起骨灰坛，脸上是疯狂的笑意。
“那大家都别玩了！”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她高高举起骨灰坛，狠狠地砸向地面。
“不要！”
我心脏骤停，疯了一样扑过去。
“不要！”
“啪——”
骨灰坛在我面前摔得粉碎。
白色的粉末，混着细小的骨头碎片，撒了一地。
4
我跪在地上，发疯似的想去收拢那些骨灰，
可风一吹，
散了。
季思思趾高气扬地欣赏着我的崩溃。
她还嫌不够，一脚踹翻了灵堂的桌子。
念念的照片，还有她最爱的鲜花和玩具，被她和她带来的保镖砸得粉碎。
一场葬礼，变成了一场闹剧。
季思思最终在季延礼的“斥责”下，委屈地离开了。
季延礼追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臂。
“许沁你冷静点！思思她还是个病人，是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