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单身的闺蜜同时怀孕，当我问她孩子父亲是谁，
她冷冷地说：“孩子生下来就知道是谁的了。”直到我看见老公深夜从她病房出来，
手里拿着妊娠纹膏。我颤抖着调出产房监控——她竟在生育单上签了他名字！
---医院的走廊，白得刺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某种隐晦的、不安的气息混合的味道。
林晚靠在冰凉的塑料椅背上，手不自觉地覆在微隆的小腹上，
那里正孕育着她和丈夫周子安期盼已久的孩子。五个月，按理说该稳了，可不知怎的，
心里总悬着一块石头，落不到实处。产检室的门开了，穿着同样宽大病号服的李茉走了出来。
她依旧是那副样子，清冷，瘦削，下颌线绷得有些紧，看人时目光像是能穿透表象，
直抵内里。她们是十几年的闺蜜，从青涩懵懂到成熟稳重，林晚活泼外向，李茉沉静内敛，
性格天差地别的两人，却奇妙地维系着这段友谊。只是近来，林晚隐约觉得，
李茉那份固有的“冷”里，似乎掺进了一些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林晚站起身，关切地问。她们几乎同时发现怀孕，
预产期也只相差不到两周，这份巧合曾让林晚觉得是命运的恩赐。李茉没立刻回答，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病号服的袖口，然后才抬眼看向林晚，目光落在她的小腹，
又移到她脸上，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不像笑，倒像某种计量。“一切正常。”她顿了顿，
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茉茉，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林晚担心的询问道。“孩子生下来，就知道是谁的了。
”李茉似乎想表达什么……林晚一愣，像是没听清，或者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什么？”李茉却不再重复，也没解释，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带起一阵微小的、凉薄的风，走向隔壁的诊室。那句话，像个冰冷的楔子，
猝不及防地钉进了林晚的心里。李茉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孕期敏感的口无遮拦，
还是……一种她无法理解、更不敢深想的暗示？一整个下午，林晚都心神不宁。
周子安来接她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温柔地揽住她的肩，
手指带着熟悉的暖意：“晚晚，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医生说什么了？
”看着他满是担忧的英俊面庞，林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怎么说？
说李茉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子安一直觉得李茉性格孤僻，对她不算太亲近，这话说出来，
倒显得自己小题大做，挑拨离间。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靠在他怀里：“没什么，
可能就是有点累。宝宝很健康。”周子安松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声音醇厚温柔：“那就好。我和宝宝都不能没有你。回家给你炖汤喝。”他的体贴像暖流，
暂时驱散了那股莫名的寒意。是啊，一定是她想多了。李茉那个人，说话向来直接，
有时甚至刻薄，她不是早就习惯了吗？或许只是孕期激素作祟，让她变得异常敏感。然而，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即便被刻意忽视，也会在暗处悄然滋生。日子一天天过去，
林晚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渐渐不便。周子安对她呵护备至，几乎是捧在手里怕摔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包揽了所有家务，每晚给她按摩浮肿的腿脚，
对着肚子念幼稚的童话故事，眼睛里闪烁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和激动。
这一切都真实得让林晚觉得，那句冰冷的话，或许真的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她和李茉的联络不可避免地变少了。孕晚期需要更多休息，而且，每次看到李茉，
林晚心里总会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别扭。李茉的朋友圈更新得极少，偶尔一张图片，
也是色调暗沉，不知所云。林晚有时会盯着那些图片出神，试图从中解读出什么，
最终却只是徒劳。有一次，家族聚会，周子安的手机放在沙发上，屏幕亮了一下。
林晚无意间瞥见，是李茉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收到了吗？”她心里咯噔一下。
收到了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需要私下传递的东西？周子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手指飞快地回复了几个字，神色如常。面对林晚询问的目光，他坦然解释：“哦，
李茉问我上次推荐给她的那款孕妇维生素效果怎么样，她说她好像买到了假货，
我让她把链接发我看看。”理由合情合理。李茉确实在吃同款维生素，还是林晚推荐的。
可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又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终于到了预产期。林晚先发作，
被紧急送往医院。产程不算太顺利，折腾了十几个小时，在她几乎耗尽所有力气时，
听到了那声响亮的啼哭。是个男孩。她被推出产房时，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头发黏在额头上，
狼狈不堪，却又充满了新生命带来的虚脱的喜悦。周子安红着眼眶冲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
一遍遍地重复：“晚晚，辛苦了，我爱你，
我们有了个可爱的儿子……”他在她汗湿的额头印下深深一吻，那温度真实得让她想哭。
因为体力透支，林晚很快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单人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静悄悄的。护工在旁边的陪护床上打着盹。
她口渴得厉害，挣扎着想坐起来倒水，却发现床头柜上的水杯是空的。她不想惊动护工，
自己扶着墙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出病房，想去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接点水。
夜晚的住院部走廊，空无一人，灯光惨白，照得长长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
她的病房离饮水机不远，中间隔着护士站和一个消防通道。就在她接完水，准备返回时，
旁边消防通道那扇厚重的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开了一条缝。
一个她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从门后闪了出来。是周子安。他穿着白天的那件衬衫，
袖子随意挽到手肘，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于完成某项任务后的松懈。
他手里拿着一个圆形的、白色的小罐子，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罐身。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缩，
下意识地把自己隐没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周子安没有朝她的病房方向看，
而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注意后，快步走向……斜对面那间病房的门。
那是闺蜜李茉的病房。李茉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也已经提前住进来待产了。
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看着周子安停在李茉的病房门口，没有敲门，而是直接伸手，
极轻、极快地拧动门把，推开门，侧身闪了进去。整个动作流畅而……熟稔，
仿佛演练过无数次。门在他身后合拢，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林晚僵在原地，
手里的水杯变得冰凉，那股寒意顺着指尖，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最后冻结了她的心脏。
深夜，他从消防通道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明显是药膏类的小罐子，然后，
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李茉的病房。那罐子……她猛地想起，李茉曾经半开玩笑地抱怨过，
说她母亲妊娠纹严重，她很怕遗传，早早托人从国外带了顶级的防护和修复膏。那个牌子，
那个包装……周子安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东西。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恐惧攫住了她，
比产前的阵痛还要剧烈千百倍。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自己几乎软倒的身体。
脑子里嗡嗡作响，李茉那句冰冷的话，周子安偶尔的走神，
那条简短的信息……所有零碎的、被她刻意忽略的片段，在这一刻，
被一条名为“背叛”的线，一点一点残忍地串联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回病房的。
护工还在熟睡。她躺在病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脚下分崩离析。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信任、爱情、十几年如一日的友情……所有她珍视和信仰的东西，都在这个夜晚，
被彻底击碎了。第二天，周子安来到病房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温柔和关切。
他细心地为她安排早餐，逗弄着摇篮里的儿子，语气自然地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林晚看着他，看着这个同床共枕多年、曾以为彼此灵魂相契的男人，
第一次发现他的演技如此精湛。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心底那片冰冷的废墟上，一种名为“求证”的执念，破土而出。她要知道真相。完完整整，
鲜血淋漓的真相。她以想看儿子出生瞬间为由，向医院申请调取产房外的公共区域监控录像。
医院起初以保护隐私为由拒绝，但她态度异常坚决，
甚至隐隐透露出可能涉及医疗纠纷的暗示，院方最终妥协了。在医院的监控室里，
工作人员调出了她分娩那天，产房外的走廊录像。画面是无声的，只有黑白灰的色块在跳动。
她看到自己被推进产房，看到周子安焦急地在门外踱步，
看到双方父母陆续赶来……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心跳在死寂的监控室里，鼓噪如雷。然后，
在某个时刻，她看到李茉出现了。李茉也穿着病号服，外面披着外套，
她走向在产房外等待的周子安，两人站得很近，低声交谈了几句。周子安的脸上，除了焦急，
似乎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沉重。接着，李茉点了点头，
转身走向了……医生办公室的方向。林晚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工作人员根据她的要求，调取了医生办公室门口的监控片段。画面里，
李茉和一位医生站在门口，
医生手里拿着文件夹那是知情同意书和分娩风险评估表之类的东西，
正在对李茉交代着什么。然后，李茉接过了医生递过来的笔，在文件夹的某一页上，俯身，
签下了名字。“放大！把这里放大！”林晚的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
技术人员操作着鼠标，将那个签名区域不断放大，再放大。尽管监控画面有些模糊，
但那笔迹的轮廓，那三个字的组合……是“周子安”。她签下了“周子安”的名字。
就在她林晚在产房里生死挣扎，为他们的孩子搏命的时候，她的丈夫，和她最好的闺蜜，
在外面，由李茉，代签了本应属于丈夫的签名。为什么？凭什么？
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却又在逻辑上瞬间自洽的猜想，如同最狰狞的恶鬼，从地狱深处爬出，
对着她露出了森白的牙齿。李茉那句“孩子生下来就知道是谁的了”，
周子安深夜从她病房出来时手里的妊娠纹膏，以及眼前这个，铁证如山的，
由李茉代签的“周子安”……他们……林晚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监控屏幕上的画面在她眼中扭曲、变形。她听不见工作人员惊慌的询问，
感觉不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李茉的孩子……李茉的孩子，
是谁的？！她冲出监控室，像疯了一样奔向病房产档处。她需要看到李茉的生育资料，现在，
立刻！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她的世界里，
只剩下那个即将被揭开的、足以将她彻底毁灭的真相。她喘着粗气，
一把推开了档案室的门……档案室的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又弹了回来。
里面正在整理资料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愕然抬头，
看着门口这个脸色惨白、眼神空洞、浑身散发着一种濒死般绝望气息的产妇。
“李茉……李茉的生育档案……”林晚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破碎，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她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小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不是因为产后的虚弱，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震荡。工作人员被她这副样子骇住了，
下意识地想要按规章办事，询问她的身份和目的，
但对上那双仿佛燃烧着最后一丝火焰、却又冰寒刺骨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几乎是本能地，在电脑系统里调出了李茉的资料。林晚扑到电脑前，
屏幕的光映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像是给她罩上了一层青白的鬼气。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新生儿父亲信息”那一栏。那里，清晰地印着三个字——周子安。
联系电话，身份证号码……所有信息，都与她记忆中和自己结婚证上那个男人，完全一致。
周子安。她的丈夫，周子安。李茉孩子的父亲，周子安。“轰——！
”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维系着她最后一丝清明的弦，彻底崩断了。
世界在她眼前碎裂、坍缩，所有的声音、光线、色彩，都在瞬间被抽离，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寂静。原来……李沫那句话，不是挑衅，不是玩笑，
而是陈述。一个冰冷、残酷、早就预谋好的事实。“孩子生下来，就知道是谁的了。”是啊，
现在生下来了，知道了。她的孩子，和周子安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李茉的孩子……恐怕，也一样。周子安。她的子安。那个会在冬夜把她冰冷的脚捂在怀里，
会记得她所有喜好，会在她孕期半夜抽筋时立刻惊醒为她按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