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冷光下的真相苏晚晚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里的香槟塔折射出冷光，
映得顾廷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愈发疏离。她刚在酒店房间摆好生日蛋糕，
草莓酱还没来得及抹匀，就刷到了陆泽 —— 顾廷深最好的兄弟，发的朋友圈小视频。
镜头晃了晃，最终定格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顾廷深穿着高定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
指尖夹着的雪茄燃着微弱的火星，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出细碎的光。他微眯着眼，
下颌线绷得很紧，明明是醉态，却依旧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廷深，
” 陆泽的声音带着戏谑，镜头又凑近了些，“问你呢，这辈子觉得最刺激的是什么时候？
千万别跟我扯生意上的事，没劲。”苏晚晚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她下意识地把音量调大，
耳朵贴着手机，连呼吸都放轻了。酒店窗外是异国的霓虹，
可她眼里只剩屏幕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顾廷深沉默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一下，
像是在回味什么。他抬眼看向镜头外的某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笑。
那笑容刺得苏晚晚眼睛发疼，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笑容，在她意识模糊时，
烙在她的记忆里。“最刺激？” 顾廷深的声音带着酒气，却异常清晰，
“大概是看着苏振邦苏晚晚爸爸把他女儿打包送过来，还以为能靠一杯酒、一个孩子，
就绑住我顾廷深的时候。”“噗 ——” 陆泽笑出了声，“你小子够狠的，
那苏晚晚还真以为自己嫁进顾家是命好？天天在家带孩子，对你嘘寒问暖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疼她呢。”“疼她？” 顾廷深嗤笑一声，手指弹了弹雪茄灰，
“一个靠算计上位的女人，浑身都是功利味，我躲都来不及。要不是看在念念顾念希，
两人女儿的份上，你以为她能在顾家住到现在？”“也是，” 陆泽的声音里满是玩味，
“不过你那洁癖也够能装的，三年了，除了新婚那晚，碰都不碰她，她就没怀疑过？
”“怀疑又怎样？” 顾廷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爸爸拿当年的‘情分’逼我结婚，
我没让她滚出顾家，已经够仁慈了。再说，有念念在，她不敢闹。
”2 心碎的生日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苏晚晚的手机 “啪” 地掉在地毯上，屏幕亮着，
顾廷深的脸还停留在上面。她浑身发冷，像是被扔进了冰窖，连指尖都在颤抖。“妈妈！
” 门口传来清脆的童声，伴随着脚步声，顾念希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妈妈你怎么来了？爸爸说你今天生日，要给你惊喜呢！”苏晚晚猛地回神，赶紧抹了把脸，
把眼里的湿意压下去。她蹲下身，一把抱住女儿，鼻尖蹭着女儿柔软的头发，
才勉强找回一点温度。“念念想妈妈了吗？” 苏晚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想！
” 顾念希在她怀里蹭了蹭，“爸爸每天都给我看妈妈的照片，还说妈妈今天会来，
果然是真的！”苏晚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想起这三年，顾廷深虽然对她冷淡，
却从不亏待念念，给念念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甚至会抽出时间陪念念玩。她一直以为，
顾廷深对念念是有感情的，或许对她，也有一丝不一样。可刚才的视频，像一把锤子，
把她所有的幻想都砸得粉碎。“妈妈，你怎么哭了？” 顾念希伸出小手，
摸了摸苏晚晚的脸颊，“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我去说他！”“没有，
” 苏晚晚赶紧擦掉眼泪，挤出一个笑容，“妈妈是太想念念了，所以才忍不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顾廷深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苏晚晚时，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你怎么来了？
” 顾廷深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苏晚晚站起身，抱着念念，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过来看看你和念念。
”顾廷深瞥了一眼桌上的蛋糕，眉头皱了皱：“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带着念念在酒店待着，
别乱跑。”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关心，甚至连一句 “生日快乐” 都没有。
苏晚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看着顾廷深，想起视频里他说的那些话，
忍不住开口：“顾廷深，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顾廷深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看着苏晚晚，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苏晚晚，
你该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你爸爸用‘情分’逼我，
我给你顾家少夫人的身份，你给顾家生个继承人，仅此而已。”“交易？
” 苏晚晚的声音开始发抖，“那念念呢？你对念念，也只是因为她是顾家的继承人吗？
”“不然呢？” 顾廷深的话像一把利刃，直直插进苏晚晚的心脏，“如果不是她，
你觉得你还能留在顾家吗？苏晚晚，别太贪心，有了身份，有了钱，就别妄想感情了。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顾念希从苏晚晚怀里挣出来，跑到顾廷深面前，
仰着小脸，眼里满是愤怒，“妈妈那么爱你，你怎么能欺负妈妈！”顾廷深看着女儿，
眼神软了一瞬，但很快又硬了下来：“念念，大人的事，你别管。”“我就要管！
” 顾念希噘着嘴，拉住顾廷深的衣角，“妈妈每天都在想你，给你织围巾，
给你做你爱吃的菜，虽然你都不吃，可妈妈还是每天都做！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
”苏晚晚没想到念念会说出这些话，她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这三年，
她确实做了很多傻事，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够贴心，总能捂热顾廷深的心。可现在才知道，
她所有的付出，在顾廷深眼里，都只是笑话。顾廷深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一把拉开顾念希的手：“念念，不许胡闹！”顾念希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苏晚晚赶紧扶住女儿，眼神冷冷地看向顾廷深：“顾廷深，你别对念念发脾气！她没错！
”“我对我女儿发脾气，跟你有关系吗？” 顾廷深的语气带着不耐烦，“苏晚晚，
你要是安分点，就在这里待着，要是不想待，就赶紧滚回国内去！”“滚？” 苏晚晚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顾廷深，你以为我稀罕待在你身边吗？要不是为了念念，我早就走了！
”“走？” 顾廷深挑眉，“你走了，念念怎么办？你觉得你爸爸会同意你带走念念吗？
苏晚晚，你别忘了，念念是顾家的孩子，姓顾，不是姓苏。”苏晚晚的心彻底凉了。
她知道顾廷深说的是实话，爸爸当初为了让她嫁进顾家，用尽了手段，
要是她现在想带走念念，爸爸肯定不会同意，顾家也不会放过她。
“妈妈……” 顾念希拉了拉苏晚晚的衣角，眼里满是害怕，“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我想爸爸妈妈都陪着我。”苏晚晚蹲下身，抱住女儿，声音哽咽：“念念乖，妈妈不走，
妈妈会一直陪着你。”顾廷深看着她们母女俩，眼神复杂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他转身拿起外套：“我还有个会议，晚上不回来了。你们自己吃饭。”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房门 “砰” 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3 决裂的誓言苏晚晚抱着念念，坐在地毯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看着桌上的生日蛋糕，
草莓酱已经凝固，像她此刻的心，冰冷而僵硬。“妈妈，你别难过了，” 顾念希伸出小手，
擦掉苏晚晚的眼泪，“爸爸只是心情不好，他其实是爱你的。
昨天爸爸还对着妈妈的照片发呆呢。”苏晚晚愣住了，她看着女儿天真的脸，
心里泛起一丝疑惑。顾廷深真的会对着她的照片发呆吗？还是说，这只是女儿的错觉？
她摇了摇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视频里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顾廷深的冷漠和嘲讽，
不是假的。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晚上，苏晚晚哄念念睡着后，独自坐在沙发上，
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有她和念念的合照，有念念的单人照，
还有几张她偷偷拍的顾廷深的照片。照片里的顾廷深，有的在工作，有的在陪念念玩，
脸上带着难得的柔和。苏晚晚的手指划过屏幕，心里一阵刺痛。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爸爸把她叫到家里，说要给她介绍一个 “好归宿”。她以为只是普通的相亲，
没想到爸爸竟然在顾廷深的酒里下了药，还把她送到了顾廷深的房间。第二天醒来，
她看到身边熟睡的顾廷深，吓得浑身发抖。爸爸进来后，却笑着说，她已经是顾廷深的人了，
顾廷深必须娶她。她当时还很害怕，可爸爸说，顾家是豪门，她嫁过去就是少夫人，
一辈子衣食无忧，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她信了爸爸的话，
也期待着能和顾廷深好好过日子。可结婚那天，顾廷深就告诉她，他有洁癖，
不喜欢别人碰他，除了新婚那晚，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亲密接触。她当时虽然难过，
却还是安慰自己，只要慢慢相处，顾廷深总会接受她的。可三年过去了，
顾廷深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她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直到今天看到那个视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顾廷深不是有洁癖，他只是不喜欢她，
甚至厌恶她。苏晚晚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找顾廷深问清楚，
她要知道，这三年来，他到底有没有过一丝真心。第二天一早，
苏晚晚把念念送到酒店的儿童乐园，然后打车去了顾廷深的公司。
顾家的公司在市中心的摩天大楼里，气派非凡。苏晚晚站在楼下，深吸了一口气，
走进了大楼。前台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问：“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我找顾廷深，我是他妻子。” 苏晚晚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怯懦。
前台的表情有些微妙，她拨通了总裁办公室的电话，说了几句后，
对苏晚晚说：“顾总说他现在很忙，没时间见您。您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跟我说，
我帮您转达。”“我要见他，必须见。” 苏晚晚的态度很坚决。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陆泽走了出来。他看到苏晚晚，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哟，
这不是苏少夫人吗？怎么来公司了？是来找廷深的？”苏晚晚看到陆泽，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就是这个人，昨天发了那个视频，把所有的真相都暴露在她面前。“陆先生，
” 苏晚晚的声音很冷，“我找顾廷深，麻烦你让他出来见我。”“廷深现在确实很忙，
” 陆泽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苏少夫人，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幸福。
你何必非要揪着不放呢？”“有些事情，我必须知道真相。” 苏晚晚毫不退让。
陆泽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行，我带你上去。不过我可提醒你，廷深要是生气了，
后果你自负。”苏晚晚跟着陆泽走进电梯，心里既紧张又愤怒。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但她知道，她必须问清楚。电梯停在顶层，陆泽把她带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顾廷深的声音传来。陆泽推开门，对苏晚晚做了个 “请” 的手势。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顾廷深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文件。他抬起头，看到苏晚晚，
眉头皱了皱：“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酒店待着吗？”“我有话要问你。
” 苏晚晚走到办公桌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顾廷深放下手里的文件，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很忙。
”“昨天陆泽发的视频，你看到了吗？” 苏晚晚开门见山。顾廷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看到了又怎么样？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话？
” 苏晚晚的声音开始发抖，“你说我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说我是靠算计上位的，
说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甚至厌恶我，这些都是实话？”“是。” 顾廷深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念念呢？” 苏晚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对念念，
也只是因为她是顾家的继承人吗？你对她，就没有一丝父爱吗？”顾廷深沉默了，
他看着苏晚晚，眼神复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念念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对她好。
但这和你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苏晚晚笑了，笑得很凄凉，“顾廷深，
我是念念的妈妈！你怎么能说和我没关系？这三年来，我为你做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吗？
我给你织围巾，给你做你爱吃的菜，你生病的时候，我整夜守在你身边，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 顾廷深的声音很平淡，“但那些都是你自愿做的，我没逼你。苏晚晚，
你不要把你的付出，当成要挟我的筹码。”苏晚晚的心彻底碎了。她看着顾廷深，
这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这个她为他付出了一切的男人，竟然对她如此冷漠，如此无情。
“好，好一个自愿做的，好一个不是筹码。” 苏晚晚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顾廷深，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既然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那我们离婚吧。”顾廷深愣住了，
他没想到苏晚晚会提出离婚。他看着苏晚晚，眼神里带着一丝诧异，
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你说什么？” 顾廷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说，
我们离婚。” 苏晚晚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要顾家少夫人的身份，也不要你的钱，
我只要念念。”“不可能！” 顾廷深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
眼神凌厉地看着苏晚晚，“念念是顾家的孩子，你别想带走她！”“为什么不可能？
” 苏晚晚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是念念的妈妈，我有权利带走她！顾廷深，
你不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不如离婚，各自安好。”“各自安好？
” 顾廷深冷笑一声，“苏晚晚，你以为离婚了，你就能好过吗？你爸爸不会同意的，
顾家也不会放过你。你要是敢提离婚，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念念！”苏晚晚的身体晃了一下，
她没想到顾廷深会用念念来威胁她。她看着顾廷深，眼里满是失望和愤怒：“顾廷深，
你太过分了！念念也是我的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过分？
” 顾廷深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当初你爸爸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把你送到我床上，
逼我结婚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这三年来，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还赖在我身边，
试图用念念绑住我，怎么不说过分？”“我没有！” 苏晚晚大声反驳，
“我当初也是被爸爸骗了！我以为你是真心想和我结婚的！这三年来，我对你好，
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念念！”“爱我？” 顾廷深嗤笑一声，
“你爱的是顾家少夫人的身份，是顾家的钱！苏晚晚，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
”苏晚晚看着顾廷深，知道再跟他争辩下去也没用。
他已经认定了她是个贪图富贵、不择手段的女人，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好，
”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既然你不愿意离婚，
那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顾廷深，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对你嘘寒问暖，
不会再给你做任何事，我们只是念念的爸爸妈妈，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说完，
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4 迟来的道歉顾廷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苏晚晚说要离婚，他会那么生气；看到她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会那么心慌。他甩了甩头，把那些奇怪的情绪抛开，重新坐回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