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姜凝是顾昭言最忠诚的狗。作为他的金牌秘书,我为他处理一切脏活,
为他铺平青云路,最后却被他和他那朵圣洁的白月光许柔安联手陷害,成了替罪羊,
从天台一跃而下。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他拿着钻戒,
在全公司面前向我“求婚”的那天。他说,这只是为了应付家族的权宜之计,事成之后,
会给我一个光明的未来。上一世,我信了。这一世,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笑了。复仇,
不需要歇斯底里。只需要,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拿走他最珍视的一切。他的公司,
他的名誉,他的白月光。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帝国,是如何在我手中,
一砖一瓦,轰然倒塌。这一次,我是来收债的,连本带利。1顾昭言单膝跪地。
他手里举着一个蓝色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硕大的钻戒。闪得我眼睛有点疼。
周围全是公司同事的起哄声和倒吸冷气的声音。“姜秘书,快答应啊!”“天啊,
是‘永恒之心’!顾总太浪漫了!”顾昭言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深情。他看着我,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姜凝,嫁给我。”“虽然我知道这有些突然,
但这不仅仅是我的决定,也是为了公司的未来。相信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爱意”,又点明了这是一场商业联姻。体面,太体面了。
我看着他这张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是这张脸,上一世在我被警察带走时,
露出了厌恶和解脱的表情。也是这张脸,在他那个白月光许柔安的病床前,
许诺会为她铲除一切障碍。我,就是那个最大的障碍。所以我被当成替罪羊,
背上了所有黑锅,最后被他的人逼上天台,一了百了。风声在我耳边呼啸。
失重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里。我低下头,看着那枚戒指。真闪。闪得像个笑话。
周围的空气都快凝固了。所有人都等着我点头,等着上演一出总裁与秘书的浪漫戏码。
顾昭言的嘴角依然挂着自信的微笑。他知道我不会拒绝。我姜凝,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是他最忠心的一条狗。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我怎么敢拒绝?我确实没拒绝。我只是伸出手,
轻轻碰了一下那个丝绒盒子。然后,手一滑。盒子从他手中翻落。
那枚价值千万的“永恒之心”,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磕磕绊绊地滚了出去。
发出一连串清脆又尴尬的声响。所有起哄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死一样地寂静。
我看到顾昭言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裂开。他抬起头,眼神里是难以置信和压抑的怒火。
“姜凝,你什么意思?”我弯下腰,慢慢地,把那枚滚到我脚边的戒指捡起来。没还给他。
我把它放进了我上衣的口袋里。然后我直视着他,表情比他更无辜。“对不起,顾总。
”“我最近贫血,有点手抖。”“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您自己收好,万一摔坏了,
我可赔不起。”我话说得客客气气。每个字都透着卑微和惶恐。但组合在一起,
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顾昭言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酱紫。他从地上站起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压迫感。周围的同事们,已经吓得不敢出声,纷纷低头假装看文件。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触怒的狮子。“姜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当然知道。
我在告诉他。游戏,开始了。而这一次,规则由我来定。我仰起脸,
对他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顾总,求婚是私事,
我觉得还是不要占用大家的工作时间比较好。”“下午三点,您和鼎盛集团的王总还有个会,
资料我都准备好了,放在您桌上。”“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去工作了。”说完,
我没再看他。我转身,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得又稳又直。背后,
是顾昭言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我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锥子一样扎在我背上。但我没回头。
我知道,从钻戒落地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上一世的我,卑微地接受了这场假求婚,
从此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一世,我亲手把它砸碎了。回到我的秘书办公室,我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放在桌上。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冰冷的光。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一个我上辈子到死都不知道,却能要了顾昭言半条命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哪位?”“你好,是顾夫人吗?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2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挂了。然后,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充满警惕的声音传来。“你到底是谁?
你想干什么?”是她。顾昭言那位被他藏在国外,有名无实的妻子,郑家的千金,郑书意。
上一世,我到死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顾昭言告诉我,他是单身,让我陪他演戏,
是为了应付催婚的家人。我信了。直到我死后,灵魂飘在空中,
才看到这个女人出席了他的葬礼。不,不是葬礼。是他的庆功宴。他吞并了郑家的产业,
庆祝自己成为真正的商业霸主。而我,就是他用来离间郑家父女关系,逼疯郑书意,
最后顺理成章夺权的,那把最锋利的刀。真是,死得好笑。我对着话筒,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神秘和急切。“顾夫人,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一个想告诉你真相的好心人。”“你丈夫顾昭言,五分钟前,在公司大堂,
向他的秘书,也就是我,求婚了。”“戒指是‘永恒之心’,价值一千三百万。
”我听见她倒吸一口凉气。“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有照片。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发给你。
”“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是骗子,现在就可以挂掉电话。”我把选择权抛给她。
我知道她不会挂。一个被丈夫冷落,独自囚禁在海外的女人,对丈夫的一切动向,
都有着病态的窥探欲。果然,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你发给我,发给我看!”“好的,
顾夫人。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看。”我挂了电话。
从容地从另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手机里,把我刚才让助理在角落偷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拍得很有水平。顾昭言单膝跪地,眼神深情。我低头浅笑,娇羞无限。
周围是同事们祝福的笑脸。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任谁看了,都会相信这是一场浪漫的求婚。
而不是一场肮脏的交易。做完这一切,我把这张SIM卡取出来,掰成两半,扔进了碎纸机。
然后,我处理好下午会议的文件,像往常一样,端着咖啡,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顾昭言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没看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戒指呢?”我把咖啡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恭敬地回答。“在我的办公室里锁着,顾总。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带在身上。”他冷笑一声。“姜凝,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以为你今天耍的这点小聪明,能改变什么?”“你以为拒绝我,你就能置身事外?
”他站起来,一步步向我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上一世,我最怕他这个样子。
他只要一皱眉,我就吓得魂不附体。但现在,我看着他。只觉得可笑。
一个很快就要跌入泥潭的人,还在摆他那高高在上的架子。我垂下眼,做出惶恐的样子。
“顾总,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太突然了,我配不上您。”“配不上?”他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他的眼神像刀子,想刮开我的皮肉,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姜凝,
收起你那套把戏。我没时间跟你耗。”“明天,当着我爷爷的面,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
做好了,你想要的,我翻倍给你。做不好……”他的手指猛地收紧。“你知道后果。
”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这正是我想要的。恐惧,才能让人相信。我点点头,
声音都在发抖。“我……我知道了,顾总。”他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脸上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傲慢。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他拿捏的姜凝。
他不知道,一张巨大的网,已经开始慢慢收紧。而他,就是网中央那只最肥的猎物。
我正准备退出去。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是他的私人助理,一脸慌张。“顾总,
不好了,许小姐她……”顾昭言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种紧张和在意,
是他从来没对我表露过的。“柔安怎么了?!”“许小姐她……她刚刚在片场拍戏的时候,
从威亚上摔下来了!”我看到顾昭言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一把推开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备车!去中心医院!”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就好像我只是空气。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许柔安。
他捧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也是上一世,亲手给我灌下安眠药,笑着说“凝姐,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太碍眼”的那个女人。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两点。离她“摔下来”的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一切,都和我记忆里的时间线,
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你摔下来,不再是苦肉计。而是我送给你和顾昭言,
这份“天赐良缘”的,第一份贺礼。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张队吗?我要报案。
”“城西影视基地,B组,《风华录》剧组,威亚设备存在严重安全隐患,
疑似有人蓄意破坏。”“对,我就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我亲眼看到的。
”3顾昭言赶到医院的时候,许柔安正躺在VIP病房里。她脸色苍白,手臂上打着石膏,
额头上缠着纱布。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一看到顾昭言,
她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昭言,
我好怕……我差一点就……就见不到你了……”顾昭言心疼得不行,坐在床边,
把她搂在怀里。“别怕,有我在。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从威亚上掉下来?
”许柔安抽抽噎噎,话说得断断续续。“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正在拍戏,
我感觉身上的钢丝绳……好像突然松了一下,然后我就掉下来了……”“幸好下面有气垫,
不然……不然我真的……”她哭得梨花带雨,把脸埋在顾昭言的胸口。“昭言,
是不是有人想害我?我最近刚拿了影后,
圈里很多人都看我不顺眼……”顾昭言的脸色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你放心,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敢动我的人,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安抚着许柔安,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多感人啊。英雄救美,情深意切。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
我可能也会被骗过去。上一世,同样是在今天。
许柔安也上演了这么一出“威亚坠落”的戏码。只不过,那次是她自导自演。
钢丝绳是她自己找人弄松的,下面也早就铺好了厚厚的安全气垫。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就为了博取顾昭言的同情和愧疚。因为那时候,顾昭言正准备宣布和我的“婚讯”。
她要用这种方式告诉顾昭言,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让他取消这场“荒唐”的联姻。
顾昭言也确实上当了。他觉得亏欠了许柔安,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我身上,
觉得是我这个“未婚妻”的存在,刺激到了别人,才让许柔安受到伤害。可笑吗?
更可笑的是。这一世,我只是让人在她的威亚设备上,真正地“动了点手脚”。
一个小小的螺丝。松了那么一点点。既不会让她摔死,又能让她结结实实地摔断一根骨头。
尝一尝,真正从高空坠落的滋味。我看着病房里浓情蜜意的两个人,拿出了手机。
按下了录像键。角度选得很好,刚好能拍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的亲密样子。
顾昭言是商界新贵,许柔安是当红影后。两个人如果爆出恋情,绝对是头版头条。更何况,
顾昭言还是个“有妇之夫”。虽然这个“妇”,没人知道。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姜秘书,我是郑书意。你发的照片我看到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笑了。鱼儿,上钩了。我慢悠悠地回了两个字。“救你。”然后,
我收起手机,推开了病房的门。顾昭言和许柔安像被惊到了一样,立刻分开。许柔安看到我,
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就变成了柔弱。“凝姐……你怎么来了?
”顾昭言则是满脸不耐烦。“你来干什么?公司的事还不够你忙的?”我没理他。
我走到病床前,看着许柔安,脸上堆满了关切和担忧。“许小姐,听说你受伤了,
我代表公司来看看你。你没事吧?医生怎么说?”我的姿态,摆得像个真正的主人。
许柔安被我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求助似的看向顾昭言。顾昭言皱着眉,
语气很冲。“她没事。你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这怎么行呢?”我故作惊讶。
“许小姐是为了拍我们公司投资的戏才受的伤,我们必须负责到底。”我转头对许柔安说。
“许小姐你放心,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一定会查清楚事故原因,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许柔安的尖叫声,和顾昭言震惊的低吼,同时响起。“你报警了?
谁让你报警的!”顾昭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它捏碎。我疼得蹙起眉,
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冷静。“顾总,这是公司的正常流程。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
必须报警处理,否则后续的保险和赔偿都会很麻烦。”“这是为公司好,也是为许小姐好。
”我的话,说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顾昭言气得说不出话。而许柔安的脸,已经彻底白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柔弱,而是惊恐。警察来了,事情闹大了,
万一查出是她自己搞的鬼……她不敢想。她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求救般地看着顾昭言。
顾昭言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放开了我的手。“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先回公司。”他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我顺从地点点头。“好的,顾总。
”“那我把这些水果放下就走。”我提起带来的果篮,走到床头柜边。在放下果篮的那一刻。
我的手,“不经意”地碰倒了许柔安放在那里的手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上面是一条刚刚弹出的微信消息。备注是“道具组刘”。内容是:“柔安姐,事情办妥了,
你放心,绝对查不出什么,尾款什么时候结?”整个病房,瞬间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4许柔安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她几乎是扑过来,
一把抢过手机,手忙脚乱地想把它藏起来。但已经晚了。顾昭言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那块小小的屏幕。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阴鸷和冰冷。
他不是傻子。那条短信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缓缓地转过头,
看着病床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他一直捧在手心,以为纯洁如白纸的女人。他的声音,
平静得可怕。“柔安,这是怎么回事?”许柔安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这一次,是真正的恐惧。“昭言,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们……是他们陷害我!”她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这种时候,任何苍白的辩解,都只会显得更加可笑。顾昭言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看着她,
眼神里的失望和厌恶,越来越浓。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说,一个他从来没有认识过的,
肮脏的骗子。我站在旁边,像个局外人。静静地欣赏着这场好戏。上一世,我就是这样,
被他们联合起来,一步步推入深渊。他们看着我挣扎,看着我绝望,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嘲弄。
现在,轮到他们了。我对着顾昭言,微微鞠了一躬。“顾总,许小姐,看来你们有私事要谈。
”“我就不打扰了。”“公司还有很多事,我先告辞了。”我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许柔安崩溃的哭喊和顾昭言压抑的怒吼。真悦耳。像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交响乐。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这只是个开始。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郑书意的短信。“你在哪?我要见你。”语气,从之前的警惕,变成了急切。
我回道:“半小时后,市中心,星巴克。”郑书意比我先到。她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风衣,
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依然掩盖不住她身上那种长期养尊处优,
却又带着一丝神经质的气质。她看到我,立刻摘下墨镜。露出一张保养得宜,
但眼底满是憔悴和不安的脸。“你就是姜凝?”我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顾夫人,你好。
”她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想把我整个人看穿。“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不是也向顾昭言求婚的那个秘书吗?你们不是一伙的?”她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
我没有立刻回答。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看着褐色的液体旋转出好看的漩涡。
直到她快要失去耐心。我才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顾夫人,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她冷笑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这个。”我把手机推到她面前。
屏幕上,是我刚刚在病房门口录下的视频。顾昭言抱着许柔安,满脸心疼。
许柔安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郑书意只看了一眼,握着杯子的手,就开始剧烈地颤抖。
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个贱人……”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里的恨意,
几乎要凝成实质。我收回手机,淡淡地说。“许柔安,顾昭言的白月光,初恋情人。这些年,
顾昭言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投了多少资源,我想不用我多说。”“而你,顾夫人,
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却被他像金丝雀一样养在国外,连回国都要偷偷摸摸。
”“他用着你郑家的钱,捧着外面的女人。你甘心吗?”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
精准地戳在她的痛处。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继续加码。
“他今天向我求婚,不过是故技重施。他想用我,来让你彻底对他失望,让你父亲对他愧疚,
然后,好名正言顺地,吞掉你郑家剩下的一切。”“就像他当年,对付你一样。”这句话,
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郑书意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了血丝和疯狂。“我凭什么信你!
你有什么证据!”“证据,我当然有。”我把一个U盘,放在了桌上。“这里面,
是顾昭言这三年来,所有资金往来的明细,包括他是如何一步步把郑家的资产,
转移到他自己名下的。”“还有一些……他和你父亲商业对手私下见面的录音。”“我想,
这些东西,应该足够让你相信我的诚意了。”郑书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U盘。
仿佛那不是一个U盘。而是能决定她生死的,救命稻草。她伸出手,颤抖着,把它拿了过去。
紧紧地攥在手心。她抬起头看我,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从猜忌,变成了依赖。
“你……你想要什么?”我笑了。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身体前倾,凑近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顾昭言一无所有,
身败名裂。”“我要他和许柔安,都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而你,顾夫人,
是你父亲唯一的继承人。拿回属于你的一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猎物与猎人的角色,
在这一刻,悄然转换。她以为,我是来帮她的。她不知道。她也是我的棋子。一把,
能从内部,彻底瓦解顾昭言商业帝国的,最锋利的刀。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然后,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合作。”5和郑书意达成合作后,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让她“病倒”。一场突如其来,却又合情合理的重病。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国内。
郑老爷子听到独生女在国外病危,急得当场就犯了心脏病,也被送进了医院。郑家,乱了。
顾昭言作为郑家的女婿,在这个时候,理所当然地站了出来。
他一边要处理公司焦头烂额的事务,一边要安抚病床上的岳父,
一边还要表现出对妻子的担忧和关心。他忙得焦头烂额。当然,这种“关心”,
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他每天都会给郑书意打一通电话。而我,就坐在郑书意的旁边,
教她如何应对。“对,哭,哭得再惨一点。”“告诉他你快不行了,唯一的愿望,
就是让他好好照顾你爸爸,守住郑家的产业。”“让他以为,你已经彻底放弃了,
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电话那头,顾昭言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很疲惫,但字里行间,
都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得意。他以为,他最大的障碍,马上就要消失了。他以为,
郑家这块巨大的蛋糕,很快就要被他一个人独吞了。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召开董事会,
以郑老爷子病重为由,一点点地,将郑氏集团的权力,收归到自己手中。
那些原本忠于郑家的老臣子,有的被他用利益收买,有的被他用手段排挤。整个郑氏集团,
在短短几天内,就快要改姓顾了。而我,则利用他无暇分心公司业务的机会,做了第二件事。
城西那块地。上一世,顾昭言力排众议,花重金拍下了城西那块看起来毫无价值的荒地。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但一个月后,政府突然宣布,要在城西建立新的经济开发区。
那块地的价值,一夜之间,翻了上百倍。顾昭言靠着这个项目,一战封神,
彻底奠定了他商业奇才的地位。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眼光独到。只有我知道。
这根本不是什么眼光。而是内幕消息。他早就通过他那个在政府高层工作的舅舅,
提前得知了规划。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官商勾结的骗局。而现在,距离土地拍卖会,
还有三天。顾昭言已经让财务部,调集了公司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准备孤注一掷。
他甚至还动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资金。这些资金的来源,
就记录在我交给郑书意的那个U盘里。我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
那块地的详细资料。然后,我用一个新注册的邮箱,给顾昭言最大的竞争对手,
鼎盛集团的王总,发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想赢顾昭言吗?
放弃城西,去抢城南。”后面,附上了一份伪造的,
看起来却无比真实的“市政府内部会议纪要”。纪要里,详细“讨论”了将经济开发区,
设立在城南的“可能性”。做完这一切,我合上电脑,端起咖啡,像往常一样,
去给顾昭言做每日工作汇报。他正为了资金的事情,跟财务总监发火。看到我进来,
他把一沓文件狠狠地摔在桌上。“怎么样了?钱都到位了吗?”我点点头。“顾总,
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另外,我们安插在鼎盛集团的人传来消息,
他们今天也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似乎也在筹集资金。”顾昭言冷笑一声。
“王海龙那个老狐狸,也想来分一杯羹?不自量力。”“他手里的资金,
根本不可能跟我抗衡。”“这块地,我势在必得。”他脸上,是那种志在必得的傲慢。
他以为,他已经看穿了所有人的底牌。他不知道,他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三天后。拍卖会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城西那块地上。
顾昭言和鼎盛的王总,坐在第一排。两个人隔着几个座位,遥遥相望,
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拍卖开始。价格一路飙升。很快,
就只剩下顾昭言和王总在互相叫价。价格被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比上一世,
还要高出三成。我坐在顾昭言身后,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侧脸。心里,一片冰冷。
抬吧,继续抬吧。你现在抬得有多高,将来,就会摔得有多惨。王总还在犹豫,
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顾昭言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举牌。“二十亿。”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