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们回去吧,家里又不是没有住所,为什么要到外面去住?”我使劲拉着奶奶的手,
想让她跟我回家去。平日里看着瘦瘦弱弱的奶奶,此刻却任凭我怎么拉都拉不住,
一心一意想去外面租房子住。
让我怀疑不得不怀疑这还是平时一块咸菜配一碗大米饭的奶奶么?1.回想起过去的十五载,
我与奶奶相依为命生活在这个名叫卡达的小村庄里,这里四面环山,
但也有些许平原地带供我们种植粮食。村子里的人都很淳朴,家家户户也都散养着鸡鸭。
人数不多,算来二十几户,三四百人,但都很好客。我们村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叫张先生,全名不可得知,只知道是年轻时移居而来,带有一子。在他来之前村庄里很破败,
村民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后来因他乐善好施,并教村民们耕作,村子才慢慢好起来。因此,
他很受村子里的人尊敬,说的话很有信服力,喜爱独来独往,有人推举他做村长,
但屡次遭其拒绝。在我小的时候听说他跟自己的儿子闹得很难看,具体什么缘由,
我们这些小辈不得而知。不过近日听说他远在外地工作的儿子居然回到了村庄,
也是一大奇事,不过可惜的是我没有见过这人。对了,我们村庄里还养蚕,
我家的蚕尤为奇特,有时候一只蚕从其生长到死去,竟能吐出两公斤的蚕丝,
足足能制成一床冬被,这是村子里的人所不知道的。的。
所以这一系列串联起来的事情汇成了我满心的疑惑,关键是询问奶奶缘由,她却闭口不谈,
只顾前行。2.拉扯不住奶奶,我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看看她想去哪里。
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弯弯绕绕的山路,
让我不知道离我们的卡达多远了。而奶奶就像不知道疲倦似的,一直往前,似漫无目的,
又似有目的地往前。我想与奶奶聊天,但几次得不到回声的我只能默默闭嘴,
然后跟上奶奶的步伐。现在圆圆的月亮已上梢头,
走在路上还能偶尔看见几只蟾蜍被我们的脚步声惊得跳跃起来,逃往更远的地方。
想来又有些奇怪,明明是草丛杂乱的地方,却没有看见一条蛇,但也有点庆幸,
因为万一步履匆忙的我们不小心踩伤了它们怎么办。不知又过了多久,
天际开始泛起一片鱼肚白,慢慢开始染上淡黄色、粉金色。我知道这是新一天的开始,
以往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因为这代表着旧的一天已去、新的希望开始降临。
我低下头想看看脚边的路,再抬头之时,天空竟一下子幻化成了一片紫红色,
那是与我平时看到的天空不一样的。阵阵阴风开始吹过,偶尔能听到不远处乌鸦啼叫的声音,
让人不禁瘆得慌,我默默地双手环抱住自己。但还是感觉些许害怕,
走上前攥住了奶奶的衣襟。忽然奶奶停下了脚步,看着天空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东西,
但是却听得不太真切,紧跟在后头的我,不小心撞到了奶奶的后背。
此刻我也品出了一丝不对劲。3.又到了傍晚时分,在我们的粮食快吃完时,
终于到了目的地,居然是一处木枝搭建的小院子,看起来也有一些年代感了。
院子里种了一棵大大的树,还种植了不少桑叶。我走进屋子里环顾了一下四周,
发现木屋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简单收拾一下也是一处很好的栖息地。
但奶奶不是说要租房子住么?为何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屋子?
逛了一圈之后的我坐在屋子的门前石阶上,怀揣满腹疑问。但在一路奔波之后,
我早已精疲力竭,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思考,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现在的情况······”耳边传来一阵阵的私语声。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望向远处,
看见夕阳已经下山,睡前明明是坐着,此刻却已变成躺在门前,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
4.我着急忙慌地爬起来去找奶奶,但由于睡得太久,爬起来的那一刻,头有点恍惚。
我趴在门口,想看奶奶和谁在说话,说了什么。谁知我一靠近,交谈声便停止了,
许是已经说完。只看见奶奶的对面坐着一个老奶奶,看起来比奶奶更为年长,
花白的头发用布盘起来,身旁还放着一根拐杖。桌面上还有一只大大的蚕,
此刻正在啃食着新鲜的桑叶。这位老奶奶偶尔还会用手轻轻抚摸这只蚕,
并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它。此刻我趴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我在离家之前偷偷揣在怀里的蚕此刻却蠢蠢欲动,显得焦躁不安。这只蚕说来奇怪,
春去秋来那么多年了,邻居家的蚕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居然还没有幻化为蚕蛾、逝去。
从小奶奶不让外人见它,更或者说外人不可能碰它一下。五年前,
我曾在我的伙伴春雪家里见过她家的蚕,幼时为青白色,化为蚕茧时为白色,还会变成蚕蛾。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蚕的一生变化过程是这样的。
回来后我询问奶奶:“为什么我们家的蚕不是那样子的?”奶奶没有回应,
反而顾左右而言他,让我好好做其他的家务。几次过后,我便歇了心思不再过问,
只知道奶奶很宝贝这只蚕,还让我好好对它。但本次离家出来奶奶却慌了神,竟没有带上它。
受不住蚕在我怀里乱窜,我便把它拿了出来,邀功似的拿到奶奶跟前,
告诉她:“即使再匆忙我也没有忘记这只蚕。”谁知,
奶奶和那位前辈一见到这只蚕便大喊“坏了,坏了。你怎么能把它带出来,
麻烦了”奶奶竟一时之间难受得痛哭起来。面对着手掌心的蚕,我也手足无措起来,
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自己做错大事了。另一位前辈拍了拍奶奶的肩膀道:“天意难违,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怪不得这娃娃。”她轻轻勾了手让我到跟前来。我转头看了一眼奶奶,
奶奶没有说话,许是默认了。我便捧着这只蚕小心翼翼地走着,而后跪坐在这位前辈跟前。
越到桌面这只蚕动得越厉害,竟想爬到桌面找那只大蚕,而桌面的这只蚕也有感应一般,
停止了进食,转头向它靠近。这位前辈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拿起我手掌心里的蚕,
将其与桌面的大蚕放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十五年过去了,
丝涵长成大姑娘了呀”。我顿感自己与这位前辈有些渊源,
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叙旧解惑的时刻,因为奶奶现在还在因我将这只蚕带出来而痛心疾首。
所以我只是眨了眨眼睛说了句“前辈好”。5.后面她让我去厨房煮晚餐,许是想将我支开,
商讨要事。对此,虽然从小我的性格较为顽劣,以往常的性子我定会不依想知道个一清二楚,
但此刻亦能分清孰轻孰重,便乖乖去到旁边的小厨房倒腾吃的。吃饱喝足后,
我以为我们要就寝了,谁知道这位前辈竟要和我们返回村庄中。返回的路上,
我想起了那天我和奶奶出门的时候亦是趁着夜色赶路。与初来的心境不同,
初来的时候是带着满心的疑惑,但此刻的自己不仅有疑惑,更掺杂了许多的害怕。
我怀里的两只蚕似乎跟我的心情一样。出来的时候,家里养的蚕会安静的吃和睡,
也会吐点小蚕丝。但是现在越是临近村子,我怀里的两只蚕动的越厉害,
特别是原先家里养的蚕,好几次想爬出我的怀里,想逃走。大的那只蚕也会动,
但是没有想着逃走。见此,那位前辈将两只蚕放在一个罐子里。
我凑近看了一下发现在罐子里后两只蚕不安感明显没有了,安安静静的啃噬着桑叶。
走了将近一天一夜,终于回到了村庄。
6.隔壁家的小黄平日里见到陌生人来村庄都会大声吠叫,此刻居然不见狗影。
还有喂养的小黑猫见到我都会喵喵叫,此刻也不见踪迹,村庄里静悄悄的。难道都睡着了吗?
这一系列的反常让我知道,我们村庄可能要出事了。到了家里简单地吃喝洗漱后,
奶奶招呼了那位前辈休息,然后告诉我不能让村子里的人知道家里来人了,
得到我的再三保证后才睡下。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村庄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奶奶神神秘秘的。此前奶奶忽然把我叫住,拿了一个锦囊给我,叫我随身带在身上,
一刻都不能摘下,还告诫我不要给其他人看。不明所以,
但是我还是乖乖听着奶奶的话把这个锦囊收好放在身上。脑子快成浆糊了,
心想第二天一定要起来摸清楚状况。7.第二天,我照常跟着隔壁家春雪到溪流边洗衣服。
在路上春雪问我:“怎么这几天不见你人影呢?你去哪里耍去了居然不带我。
”我故作捂了一下小腹,说:“这几天身子不舒服,在家躺着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来月事是不会出门的,只想躺着。”“行吧,那你等会别洗衣服了,
水凉,我帮你洗。”内心还是有点对不起春雪的,毕竟她真的很好,自己还对她撒了谎。
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却不敢声张。到了洗衣服的江边,摸了摸水的温度不是很凉,
就也没有让春雪帮我洗衣服。我们跟村里的婶婶打招呼后,便一边洗一边听着婶婶们在聊天。
“听说张先生的儿子回村了,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咧,前天我还看见他人了,
长得又高又俊,说话又文雅得很,谈吐一看就是大城市里回来的。”“是嘛?这么说来,
可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姑娘咯。”“不过我昨天路过他们家门口,看见他又带回了两个男人,
张先生可生气了。那个锅碗瓢盆的噼里啪啦的响,张先生还一把把他们轰出去了,
也不知道啥事。”“不管啥事,肯定是不好的。你们不知道哦,
另外那两个男生有一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昨天到咱们村庄后,四处溜达,
那个眼睛啊转溜转溜地。”“哎,不聊这个了,
你们说为啥我家今年的蚕丝收量感觉不像以往呀,而且这个桑叶怎么被虫子咬得那么多。
”“是呀,我家的也是。”“最近这个桑叶好像还被什么压过一样,都倒向一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天的大风吹倒的。”······感觉还是像以往一样,
我们几个小辈跟她们打完招呼后,默默居于水流的最下方不起眼的地方,洗着自己的衣服。
不一会儿,我们两个就将自己的衣服洗完了。8.与春雪分开,晾好衣服后,
我就迫不及待地去跟奶奶分享刚刚的所见所闻。奶奶轻轻点了下头,
“除了村庄里来外人之外,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我也觉得是这样,
许是这阵子的自己想多了。我拿着菜篮到我们家的小菜地摘菜,
刚弯腰有三个陌生的男的便上来找我聊天。其中一个看着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
十七八岁、另外两个二十几岁。“妹子,今年几岁啦?”从小奶奶便不许我跟陌生人交流,
传言我们村庄里十几年前有几个人不知所踪,说是被人杀害了,
不过近些年来倒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过奶奶说的话我牢记在心。“妹子,
听说你们村庄里是不是每家每户都养蚕呀?”“你有没有听说过谁家的蚕比较特别的?
”特别……特别……这两个字不停绕在我脑海中,顿时心生警铃大作,
但是面上还得保持镇定。我依旧低头摘菜不理他,这个男看见我不回话之后有些恼羞成怒了。
一边走一边转头对另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说,“这女娃子不会是傻子吧,还是哑巴,
怎么都不会说话的,还是村子里的阿姨热情,
还能聊上几句”“在你们这个村子里转了那么多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妈的,
浪费老子时间跑来这么远的地方。”“还有你这家伙,是不是骗我们说那只蚕价值连城,
来了那么多天一无所获,气死我了。”说着还用手戳了戳那个十几岁少年的脑门。
然后又转头对另一个人说道:“你说你爸为什么要来这种山旮拉的地方,
听你还吹牛说你家很有钱,还跟我说村子里很特别,骗老子的吧。
”“老子的鞋子都快走烂了,在你们村还讨不到好,那些阿姨看着我一脸戒备加嫌弃。
”“妈的,明天再没什么线索的话,老子要回去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吃不好睡不好。
”“还有记得问你爸你家钱放哪里了,蚕找不到,我肯定要点钱的,知道没有。
”······我继续低头摘菜,在他们走远一些之后,才抬起头看了一下。
那个俗称自己被骗的男的气不过,还推了另一个人一把。
这时一不小心就跟我同龄的男生对视上了,他用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镜,
然后转身跟在另外两个人的后面。我赶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
也不知那个男生有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原来问我话的人就是张先生的儿子,
不是说长得谦谦有礼吗?怎么满口粗话。不管怎么样,
此刻我知道这三个人来村子里肯定不安好心。“特别的蚕?怎么有点像家里养的那只,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活得好好的”,我在心里想着。到家把摘好的青菜洗干净,
煮了青菜鸡蛋面。把门关上,叫奶奶和那位前辈出来吃饭。
饭桌上我又讲述了刚刚的所见所闻。她们两个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在吃饱后,
把她们住的房间门又关了起来,窃窃私语。我洗干净碗,收拾好厨房后,
趴在门缝里看了一下,发现居然多了一只蚕宝宝,不知是哪里出来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发现长大了许多,
而奶奶的头发竟一时间又白了许多……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免得发出声音,
“这蚕到底是什么来头?就像能汲取人的精气一样”此刻我的害怕之情涌上心头。
10.到了中午的时候,突然听闻张先生家有一只大黑蛇溜了出来,
快速地爬到了山窝处不知所踪。再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是张先生过世了,
他的儿子连带着那两个外来人也不见所踪。村长号召大家给张先生处理了身后事。
村子里的婶婶都说是大黑蛇吓死了张先生,然后把他的儿子还有那两个外村人给吃了。
大家开始人心惶惶,每家每户都在家的四周撒上雄黄粉,生怕那只大黑蛇再窜出来吃人。
又过了半个月的平静日子,村子里无事发生,一切似乎已经归于了平静。
家里新出现的那只蚕与另外两只也开始吐起了蚕丝。这天我约了春雪一块到后山摘桑叶。
穿过郁郁葱葱的杂草树木,终于到了后山。到了后山,我和春雪各自在自家的田地里摘桑叶。
快把篓筐摘满时,在我的前方忽然出现了此前见过的那名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
他身着一身白衣黑裤,与第一次见面的着装倒也相似,只是衣服上多了一些条纹刺绣。
看见他,我手里的桑叶都散落了一地,刚想回头跑,却发现脚怎么也动不了,想喊春雪,
但此刻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他似乎是在等我。是的。
眼前的他慢慢走到了我的跟前。“你是不是知道你们村子里的那只很特别的蚕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害怕的我闭起双眼猛地摇头。“你不要急着否认,你要相信我,
我不是坏人。我叫黎溟,我祖上是开了天眼的,我也继承了这种本领。
”“你要知道这只蚕汲取了人的精气,它真的是一只很危险的妖孽,
如果不铲除它你们村庄的人都会被它吸食殆尽,
你知道前些年你们村庄的一些人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么?就是因为它,
现在它又开始卷土重来了,而且力量更可怕”“我是我爷爷派我来帮助你们村庄收服它的,
我是来帮你们的。”他说的极为真切,就像真的一般,还搬出了村庄里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与陌生人相比,我肯定会更加相信我奶奶的为人。也许我的眼睛有一丝躲闪,
被他看出了一点端倪,他继续撬动人心道:“原先的张先生就是它害死的,你知道么?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蚕,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张先生明明是被大黑蛇吓死的。
”我极力辩驳,想远离他,但却走不动道。他见我不为所动,
直接说道:“我还知道那只特别的蚕就在你们家是不是,它有着不死不灭之身,
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它拥有这样的本事么?”“是你奶奶汲取了村子里的精气喂养它,
是你奶奶害死了大家,如果你不跟我合作收服它,你也是帮凶。”“丝涵你摘好了吗?
”隔壁的春雪叫了我一声。“如果你透露了今天跟你见面的事情,
你们村庄的事情将无人能解,到那时候就真的回天无力了。”说完这句话后,
那个男的就立马不见了。11.我捂住胸口,不得不说我开始有点害怕了,真的会这样么?
感性告诉我不可能,可是理智告诉我有可能,感性与理想的判断来回撞击。
结合上次看见奶奶忽然变白的头发,家里忽然多出来的另外一只蚕,“力量增强,
会是因为家里多出来的那两只蚕么?”“但是如果奶奶会汲取他人的精气喂养这只蚕,
为何会损耗自己的精气?不可能,奶奶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坏人。”春雪听不到我的回应,
就过来找我。“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不会是见到那条蛇了吧?你不要吓我,我害怕。
”说完东张西望,拽住我的手,脸色也开始发白,手抖了抖,脚也开始抖动。看见她这样,
我手掌悄悄往后使劲压住树干,直至出血,赶忙回应,“不是的,
就是刚刚摘桑叶的时候不小心弄伤手了”。“你看都流血了,手可痛了。
”我把手伸到她面前。春雪一脸着急地说道,“咋那么不小心呀?你这家伙,吓到我了,快,
手掌伸出来,我简单帮你包扎一下”。“回去后,你再拿药酒处理一下。
”“桑叶都摘好了吧,那我们就回去吧。”“小心点,我帮你扶一下这个篓筐。”“能背吧?
”“这几天衣服你就先不洗了吧,我来帮你洗,你下次注意点。
”······11.回去的路上,听着春雪絮絮叨叨的说着,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虽然她只比我年长一岁,但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从来二话不说。
因为是从小一起玩耍长大的姐妹,虽不是亲姐妹但胜似亲姐妹。
我也在心里把她当作姐姐看待。明明她家里人对她也不好,
还恐吓她到了十八岁就嫁给另一个村庄王村长家的傻儿子。小时候经常看到王婶骂她是女生,
是个赔钱货。动辄打骂,不给吃喝,往往这时候我就会偷偷拿家里的馒头或者米饭给她,
也会用笨拙的双手给她涂药。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难道女儿和儿子不都是一样的吗?同时也庆幸奶奶没有这么对我,
也庆幸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上她。幸好随着年龄的增长,
她能帮家里种蚕叶、养蚕、织布······现在才好一些。有一天夜里,
我和她一起吃饱后躺在地上看星星。她说她以后想去大城市,
不想呆在这种四面环山的小村庄,不想嫁给王村长家的傻儿子,她想过另一番人生。
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带着她一起走出这一座座大山。
12.这些日子都是那位前辈及奶奶在喂养家里的三只蚕,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它们了。
到家后,没有看见奶奶和那位前辈。我拿着桑叶打算喂蚕,
忽然发现春雪帮忙包扎的手掌有血丝渗透了,干脆解开布条,简单清洗了一下手掌。弄好后,
捧起桑叶放到养蚕的筐子里。刚放下去,蚕便像饿了几百年的样子,
一下子将桑叶啃食了个精光。我便一把一把的手捧进去,不一会的功夫,
刚采回来的桑叶就快吃完了。最后,我拿起箩筐,把剩下的桑叶倒进去,这次蚕却吃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