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学城商业街
鹿九色见他低着头,精神不佳的模样,道:“天色己晚,你若无急事,就暂且在观内住上一晚吧。”
“啊?
谢谢!
谢谢!”
郑光军连忙表示感谢,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他的确己经精疲力尽,而且现在是午夜零点以后,别说寝室大门,恐怕学校大门都该关了,即使他能回去,也是要浪费一些时间,与其这样,不如在这个地方睡一晚,等明天再回学校。
鹿九色将他送到客房,又叮嘱了一遍,道:“你好好休息,天亮之前,切不可出二清观。”
郑光军被他说的心里发毛,问道:“要是出去了会怎么样?。”
鹿九色看了他一眼,道:“刚才在门口,我看到你脖子上有一只手,苍白如骨,涂着鲜红色的丹寇,只差一步,就要捏上你的脖子。”
郑光军只觉得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顿时透心凉,心飞扬,连指甲缝都是寒气弥漫,喃喃自语道:“这人是在吓我吧?
不对,应该不是,这人长得跟神仙似的,应该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是我想多了。”
忽而,一声喵呜传来,森森冷冷,在这黑色的夜晚显得格外瘆人,郑光军吓了一跳,连忙将门关上,然后一头扎进被窝,瑟瑟发抖!
房顶上,两只绿油油的光俯视着郑光军的房门,不大一会儿,绿光关闭,紧接着就是小呼噜声此起彼伏。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屋顶的瓦片上,不大一会儿,整条街陆陆续续热闹起来,早点铺子的蒸笼冒着白烟,送来缕缕大包子的香味。
包子铺的老板长相清秀,熟练的将篮子里的钱拿出来,然后打包了十个大包子,十个烧麦,西笼蟹黄包,西个茶叶蛋,两碗砂汤,随即想到什么,连忙把方才的钱拿出来,仔细点了一遍,低头问道:“彪哥,你们家来人了吗?
怎么多了一份早餐钱。”
地上,一只猫蹲在那里,华夏本土纯正的狸花猫,浑身的毛如同波浪一般,白黄黑三色过渡自然,斑纹清晰,尤其是右前爪,花纹繁复,像是纹了一条大花臂的纹身似的,有种格外不好惹的感觉。
猫咪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点了点头。
郑光军这一觉真是睡得无比深沉,连个梦也没做,一觉到天明,刚打开门,就看见一只猫背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不对!
不是一只猫,应该是一座猫才是。
郑光军觉得这只猫己经不能用胖来形容,而是壮,整个身体比正常的猫要大两号,膘肥体壮,像只小老虎似的,再加上那对杀气腾腾的绿色眼睛,大花臂一样的右前爪,郑光军丝毫不怀疑,这只猫能嘎掉一只狗子。
猫咪路过郑光军,将早餐放在院子的石桌上,然后步伐矫健沉稳的往前走去,走到一处门口,喵呜叫了两声,紧接着,房门打开,鹿九色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出现在门口,双眼朦胧,道:“吃饭了吗?
今天这么早”说完,神游一般走到石桌旁坐下。
三个包子下肚,鹿九色终于恢复清醒,看了看神色复杂的郑光军,疑惑的看向一旁的猫咪,示意:“猫豆豆,他怎么了?。”
猫豆豆吃着包子,头也不抬用暗语道:“大概是白月光崩塌了,心里一时接受不了。”
郑光军的确接受不了,昨晚那个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白天就变成了头顶着鸡窝头,闭着眼睛吃大包子的普通人,他的幻觉碎掉了。
吃完饭,鹿九色将一个三角的平安符递给郑光军,道:“这是护身符,随身携带,可以保你妖邪不侵。”
郑光军刚想感谢,就听见鹿九色继续道:“诚惠两百,谢谢!。”
郑光军捧着平安符出了二清观,脑子还有些懵,这个纸一样的平安符值两百,他怎么有种被骗的感觉。
呼啦一声,二清观旁边的商铺打开门,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容颜俊朗,未语先笑,道:“你是旁边淮城大学的学生吧,怎么来的这么早,好多商铺还没开门呢。”
郑光军见他语气亲切,便道:“哦!
我……我昨晚回来迟了,就在二清观住了一晚。”
年轻人也没有深问,而是笑着道:“我看你的衣服破了,进来我给你补一下吧”说完,指了指店内,招牌上写着喜鹊裁缝铺。
郑光军这才注意到,自己昨晚一番逃命般的奔跑,裤子上破了一个大洞,于是尴尬的挠了挠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叫喜鹊,整条街只有我一家裁缝店,你要是觉得我的手艺好,下次就多介绍一些同学过来,我这里价钱很公道的”说着,一边熟练的踩着缝纫机。
郑光军惊奇的发现,喜鹊用的缝纫机竟然是一种老牌子的脚踩式缝纫机,于是问道:“你怎么不用电的,这种老式缝纫机应该比较费力吧。”
“用习惯了,电的可没有这种老式的好用,顺便可以锻炼了。”
郑光军看对方不过二十岁的模样,即使是专科毕业就做了裁缝这一行,也不可能说用习惯了,因为这种老式缝纫机至少己经淘汰十多年了,不过也许对方家里祖传做裁缝呢,也就没有多问。
喜鹊将衣服缝好,又熨烫了一遍才交给郑光军,道:“你看看行不行?。”
郑光军接过裤子,顿时惊讶了,天衣无缝也不过如此,于是道:“你的手艺真好,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喜鹊笑了笑,目光看向郑光军手腕上挂着的平安符,道:“这东西价值不菲,你可得收好了。”
郑光军看了看平安符,无奈道:“是价值不菲,花了我二百块呢。”
喜鹊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二百块?。”
“嗯!”
郑光军点点头。
喜鹊道:“那我给你西百块,你卖给我吧”说着从抽屉里掏西张红票子。
郑光军愣了,看看喜鹊手里的红票子,本能的往后一躲,道:“我不卖。”
喜鹊似乎有些失望,道:“不卖就算了,裤子钱付一下,十块钱。”
郑光军立刻付钱,逃一般跑出裁缝铺,不知道为什么?
当他说不卖的时候,喜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的表情,很莫名,看得人心里发慌,只想赶紧离开。
出了商业街,头顶上是明晃晃的太阳,郑光军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