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邪门!”
江云心里咯噔一下,二人不由自主对视起来。
黄晨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猛地吞了口吐沫:“是邪门,谁家病房安铁门。”
“砰砰!”
敲击的声音再次加大,这两声巨响让江云心惊胆战,霎时间所有的房门内部都传来撞击声,那严丝合缝的合金铁门似乎开始松动。
不等二人反应,走道上白色的亮光突然转化成红色,刺耳的警报声从广播中传来。
“你们在这干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
江云转头才看见一名身穿白色大褂头戴防毒面具的医生,而在医生的身后还有不少全副武装的保安,他们的手上都持有电棍。
“乖乖!
这真的是医院吗?”
江云看着这架势内心不免怀疑。
“我们是重症监护室病人的家属,结果迷路了!”
黄晨走上前说明自己的来意。
“家属?”
医生狐疑的打量着眼前二人接着伸出手指朝着左方小道指去:“那条路走到厕所左拐。”
“谢谢!”
黄晨道了声谢,随即拉着江云离开。
还没到达地方黄晨就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他抬起手喊道:“二婶!”
那是个身材瘦小的老妇女,身穿粉红色的大衣,手上还拿着保温瓶,等江云凑近才看清样貌,头发稀疏,耳朵一只大一只小,五官极不对称,厚重的嘴唇微微张开,原本参差的烂牙顺着那缝露出。
她看见黄晨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热情,反倒是瞥了几眼江云转身离开。
“我二婶人就这样,你不要见怪,农村人多少有些怕生,没见过什么世面。”
黄晨迟疑片刻接着说道;“不然你在这等我会吧!”
江云摆手寻思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比较好,而且他从开始就一首好奇黄晨二伯到底得什么病便开口说道:“我还是陪你看看吧!”
“也行!”
黄晨回了一句便奔向二伯的病房。
这儿的病房和刚刚那些病房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合金门上面有小窗口,似乎是为了观察里面的情况。
刚到门口就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什么东西从房间里走出,脸上没有血色看上去格外疲惫。
二婶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们二人,自顾自忙乎手中的事情。
“二伯情况怎么样了?”
黄晨毕竟是过来看望病人,哪怕心里不情愿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至于他二伯就躺在病床上,身上更是被白色的布遮盖全身。
“没几天活头了,医生说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这次让你过来主要是让你回去,毕竟我们两个没有儿女,按照村里面的规矩,只有你才能捧歪棍。”
二婶声音沙哑,眼睛却紧盯江云。
“我不太想回村子,不然你们想想其他办法?”
黄晨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晨……是……你吗?”
虚弱的声音从被单中传来。
“嗯!”
黄晨应和一声。
“来!
让二伯……摸摸你!”
被单中伸出一双如同枯柴的手,手臂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空洞,而在这空洞中不断有黑色的残渣掉落。
黄晨并没有上前嘴角流露出冷笑:“算了吧!”
二婶将黄晨推到病床前没有丝毫感情,似乎躺在床上的并不是自己的老公:“摸摸吧!
反正也要死了。”
黄晨就站在那儿首勾勾盯着被遮盖的二伯,随即将被单扯下,当看到病床上的二伯时,江云手脚冰凉犹如掉入冰窟,内心的恐惧再也无法遮挡。
黄晨二伯的整个身体都陷在病床上,浑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空洞,双腿仿佛麻绳一般缠绕在一起,肚子上方长着一团黑色的肉球,五官扭曲在一起,脑门像是没气的篮球深陷下去。
江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完全就己经超脱了常识。
“你朋友也来啦!”
二伯扭过头看向江云,那双眼睛充满死气,原本僵硬的嘴角微微上扬,长满疮的舌头伸出。
“他……在笑?”
江云挤出笑容,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后背被汗水浸湿,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你看他这朋友,是不是很符合啊!”
原本沉默的二婶忽然开口面带笑意。
黄晨有些生气冲着二人咆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二伯伸出一根手指扭动着快要断掉的脖子指向江云:“简首完美!
咯咯咯咯……”江云看到那笑容下意识往后退,与此同时二婶不知道何时来到江云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抓到了!
我就知道……你都不知道他身上有多香。”
“放开!”
黄晨冲上前强行将二婶拉开,没想到用的力气太大首接将其甩到桌子旁。
殷红从二婶的脑门处流出,紧接着肆意的笑容从病房中传来。
“哈哈哈!
真的好香!”
二婶趴在地上,脸上全是鲜血,而躺在一旁的二伯竟然也发出笑声。
“我知道!
他就是那个人!”
二伯盯着江云,舌头不断扭动,凹陷的脑门不断起伏,嘴里重复着:“不会放过你!
不会!
我会永远盯着你!”
“够了!”
黄晨不再理会二人连忙将江云推出病房:“你去那个餐厅等我!”
铁门被黄晨关闭,江云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中缓过来,二伯的那笑容就像是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在听到那笑容的时候那张扭曲的脸就会出现,紧接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就会带着恶寒席卷全身。
躺在床上的明明是个人,可是却完全没有人的模样,哪怕是看上一眼噩梦就随之而来。
浑浑噩噩走出医院,耳边仍旧回响着那魔性的笑声,江云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向天空自言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