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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砚,在他们眼里,或许连名字都只是一个代号,一个行走的提款机。

直到今天,我才终于明白,原来在某些人心里,血缘不是纽带,而是可以理直气壮伸手的借口,是可以肆意啃噬的唐僧肉。

而我,就是那块肉。

1 天经地义的索取“陈砚!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给老子滚回来!”

手机听筒里,父亲虚弱又暴躁的咆哮声,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狠狠地拉扯着我的耳膜。

背景音里,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冰冷的“滴答”声,混杂着母亲压抑又刻意的抽泣,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兜头盖脸地朝我罩过来。

我刚从新加坡飞回来,十几个小时的跨国航班,加上一个几乎要了我半条命的收购项目谈判,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飞机刚一落地,手机就跟疯了似的,嗡嗡震个不停。

足足三十七个未接来电。

全是老家的号码。

我靠在机场人来人往的玻璃墙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车河,感觉自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孤魂野鬼。

时差还没倒过来,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昏沉沉,涨得发疼。

可母亲在上一通电话里那句“天经地义”,却像一根淬了毒的钢针,精准地扎在我心脏最软的地方,一下,又一下。

“妈,我爸心梗住院,你们把我那套房子抵押的九十万,到底捯饬到哪儿去了?”

我对着电话,声音沙哑得厉害。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尖利又理直气壮,仿佛我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给你哥创业了!

怎么了?”

我气得发笑,连带着胸腔都在震。

“创业?

他陈耀今年四十一了,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卡通睡衣,在家里吭哧吭哧打了二十年游戏,管这个叫创业?”

“你现在身家过千万,帮帮你哥怎么了?

我们养他,你养我们,这不天经地义的吗!”

天经地义。

又是这四个字。

我冷笑一声,眼底的温度寸寸结冰。

“好啊,那我就让你们开开眼,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天经地义的报应。”

我以为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决绝的话。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那个好哥哥的反击,比我想象的,要恶毒一万倍。

“爸,医生怎么说?”

我强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怎么说?

医生说要做心脏支架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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