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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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宋佳敏的嘶吼撞在公寓惨白的墙壁上,震得茶几上的空薯片袋簌簌发抖。

她通红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头上那只徐桉送的兔耳朵发箍早被扯落在地,黑色西装的袖口被攥得发皱。

她死死盯着蜷缩在阴影里的九个人,声音因愤怒与心痛而劈裂:“桉桉姐死了,你们就要跟着一起烂掉吗!”

她猛地冲过去拽住金俊勉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疯狂地摇晃着:“俊勉哥!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是队长啊!

你要让所有人都跟着沉下去吗?”

金俊勉的肩膀突然剧烈颤抖,积压了三个月的堤坝轰然崩塌。

“队长?”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队长有什么用?”

他猛地甩开宋佳敏的手,拳头重重砸在茶几上,玻璃杯应声碎裂:“我是队长能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吗?

我有什么能力?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好好护住,我护不住任何人!”

李姐这时从玄关走来,黑色西装穿得笔挺,却掩不住眼底的红痕。

她捡起地上的兔耳朵发箍,指尖摩挲着磨损的布料,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徐桉的葬礼,还有两个小时。”

她扫过众人涣散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去不去,你们自己选。”

说完,她拉起还在发抖的宋佳敏,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死寂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门被带上的瞬间,金俊勉突然捂住脸,压抑了太久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像头受伤的困兽,在满地狼藉中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门合上的闷响还在公寓里回荡,金俊勉的呜咽声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望着满地碎玻璃折射出的惨白光斑,恍惚看见徐桉蹲在玄关捡玻璃碎片的模样——那时她总笑着说“队长的手要用来写歌词,这种粗活交给我”。

朴灿烈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踉跄着冲向卧室。

三分钟后,他抱着熨烫平整的黑色西装冲出来,衬衫领口还歪着就往身上套,金属纽扣硌得锁骨发红:“去……我们要去送她……”边伯贤的手在衣柜里胡乱摸索,指尖触到那件徐桉缝补过的黑色外套。

去年打歌后台,他的袖口被舞台设备勾破,是她连夜用同色线绣了只迷你麦克风。

此刻那针脚在颤抖的指尖下发烫,他突然蹲在地上,把脸埋进外套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洗衣液味。

吴世勋扯掉睡衣上皱巴巴的星星贴纸,抓起徐桉送他的银色领带。

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可当领带系成她教的温莎结时,他的手突然顿住——去年颁奖礼,她踮脚替他调整领带的温度,仿佛还留在颈间。

金珉锡打开鞋柜最底层的鞋盒,里面是徐桉为他擦得锃亮的皮鞋。

他记得她说“大哥的皮鞋要像月光一样亮”,此刻鞋油在他颤抖的手里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

都暻秀把碎玻璃扫进垃圾桶时,发现最底下压着半张演唱会门票,日期正是徐桉离开的那天。

金钟仁抱着灯光控制台站在玄关,突然想起徐桉总说“离别的时候要穿得正式,才像体面的告别”。

他小心翼翼地将星星灯发绳缠在手腕,金属搭扣扣上的瞬间,突然蹲下身捂住脸——那是她教他系鞋带时打的结。

金钟大重新给吉他换上新弦,琴箱里露出半张徐桉画的简笔画:九个小人围着一盏星星灯。

他把画折成方巾塞进西装内袋,指腹抚过纸张边缘时,摸到自己未愈合的指尖——调弦时被断弦割破的伤口,像极了她总爱贴的创可贴形状。

当八个人挤在电梯里,西装褶皱里还沾着公寓的尘埃。

金俊勉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突然想起徐桉葬礼的日期——正是她去年在行程单上圈出的“极光最佳观测日”。

电梯门开的刹那,清晨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八双皮鞋踩在晨光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串拖在地上的、未说出口的告别。

殡仪馆的白菊气息漫过门槛时,九道黑色身影在灵堂入口凝成沉默的礁石。

金钟大推了推新配的黑框眼镜,镜片反射着供桌前跳动的烛火,却遮不住镜后泛红的眼尾,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灵堂里的哀乐低回如泣,徐桉的遗像嵌在素白相框里,照片上的她正调试着舞台灯光,侧脸被追光照得发亮,仿佛下一秒就会回过头来,笑着挥手说“看我调的光好不好看”。

八个人自发排成两列,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响轻得像叹息,金俊勉走在最前,黑色西装的领口被手指攥出深深的褶皱,每一步都像踩在碎裂的记忆上——庆功宴上她递来的香槟泡沫、雨夜里共撑的伞沿滴落的水珠、未完成的灯光设计图上跳跃的线条,此刻都化作喉头腥甜的哽咽。

朴灿烈站在左侧第一个位置,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弦,指节抵在掌心掐出泛白的印子。

他望着遗像里徐桉弯起的笑眼,耳边反复回响着她总说的“要记得最亮的样子”,可滚烫的泪水还是砸在锃亮的鞋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像落在雪地上的血。

边伯贤挨着他,眼眶红得像浸了血,突然胃里一阵剧烈翻涌。

他捂着嘴踉跄着冲出去,冰凉的瓷砖贴着滚烫的额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空洞的干呕声混着撕心裂肺的痛哭,在殡仪馆冷清的走廊里炸开。

他死死攥着领口,领带被指缝里渗出的冷汗浸透,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点属于她的温度。

灵堂里的哀乐还在低回,朴灿烈望着边伯贤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突然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

他望着遗像里的笑眼,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口袋——那里还装着徐桉最后一次给他包扎伤口时,用剩的半卷纱布。

右侧的吴世勋微微垂着眼,银色领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颈间还留着昨夜系领带时扯出的红痕。

他手腕上缠着徐桉的星星灯发绳,金属搭扣硌得皮肤发烫,恍惚间又触到她在后台替他调整领带的温度,发梢扫过颈侧的痒意还留在皮肤上,人却己经不在了。

金钟仁站在他身旁,卫衣被西装罩住,只露出领口歪歪扭扭的兔耳朵挂件——那是徐桉亲手缝的,此刻随着他压抑的抽气轻轻颤动,像只垂头的小兽。

金珉锡站在队伍末尾,目光落在供桌旁那把断弦的吉他上。

金钟大刚刚把它放在那里,琴箱上还贴着徐桉画的简笔画:九个小人围着一盏星星灯。

风吹过敞开的窗,吉他弦发出细微的嗡鸣,像她从前总在排练间隙哼起的调子,轻快又温暖,此刻却听得人心头发紧。

都暻秀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口袋,里面是徐桉留下的灯光控制台钥匙,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却暖不过她曾笑着覆在他手背上的温度。

宋佳敏和李姐站在灵堂角落,黑色西装在白菊映衬下显得格外沉郁,两人交握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当哀乐暂停的间隙,九道身影同时鞠躬,皮鞋与地毯摩擦的声响整齐划一,像极了他们从前无数次在舞台上的谢幕。

只是这一次,台下再没有那个举着追光灯、笑眼弯弯的人,再没有那道永远追着他们的光束了。

烛火在遗像前轻轻摇晃,将八道黑色身影的影子投在墙上,重叠又分离,像一串被风吹散的星芒,明明灭灭间,再也聚不成完整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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