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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483年的寒冬,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火星溅落在青砖地面上,转瞬即逝。

三岁的张轩蜷缩在灶台后方的阴影里,冻得发紫的手指捏着一截枯枝,在泥地上划出深浅不一的沟壑。

孩童的指节尚不能灵活屈伸,但泥地上歪歪扭扭的"爸爸、妈妈、春娘"字样却清晰可辨。

柴房外呼啸的北风裹挟着细雪,从门缝钻进来,将他呼出的白气撕得粉碎。

正在淘米的秋菊婶突然僵住了动作,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

她用胳膊肘猛戳了一下正在揉面的春娘,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春娘!

快看你家那小崽子在干什么!

"沾着麸皮的手指指向地面,指甲缝里还嵌着陈年的污垢。

春娘沾满面粉的手顿时停在半空。

她顺着指引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顾不得擦手,她一个箭步冲过去,粗布鞋底狠狠碾过那些字迹,首到泥地上只剩一团模糊的凹痕。

然后一把将张轩拽到墙角,枯瘦的手指掐得他生疼。

"儿啊!

"春娘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你从哪学来的这些勾当?

"她急促的呼吸喷在张轩脸上,带着淡淡的酸腐味,"没有主人的允许,咱们这些贱籍连抬头看天都是罪过,何况是······"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仿佛那个词烫嘴,"······是识字!

"张轩手里的枯枝啪嗒掉在地上。

透过春娘剧烈起伏的肩膀,他看见秋菊婶正偷偷在围裙上擦手,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在这座大宅院里,危险不仅来自主子们的鞭子,更来自这些同样身处底层的眼睛。

秋收时节,金黄的麦浪在风中翻滚。

三岁的张轩第一次溜出柴房小院,蹑手蹑脚地摸到打谷场边。

佃户们***的脊背在烈日下泛着油光,沉重的连枷扬起又落下,麦粒如雨点般溅射。

空气中弥漫着麦子的清香,混合着汗水的咸腥。

他忍不住伸出小手,从麦子堆里抓起一把麦粒。

饱满的麦粒从指缝间滑落,在阳光下像流动的黄金。

正当他凑近想闻闻这久违的丰收气息时,后颈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小畜生!

"管事醉醺醺的脸贴上来,黄板牙间喷出劣质烧酒的气味,"敢偷主家的粮食?

"沾着麦粒的巴掌带着风声落下,张轩只觉得左耳嗡的一声,世界突然倾斜。

他栽进麦子堆里,尖锐的麦芒扎进脸颊,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远处传来春娘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几乎是爬着过来的,额头在夯实的土地上磕出闷响。

"管事老爷开恩啊!

孩子不懂事······"她颤抖的手死死按住张轩的后脑勺,强迫他一起磕头。

麦粒硌在膝盖下,张轩却感觉不到疼······他看见春娘磨破的裤管里,渗出的鲜血己经凝固成紫黑色的痂。

这年的冬天特别冷。

张轩蹲在菜圃边,通红的手指扒开土。

几株越冬菠菜蔫头耷脑地挤在一起,叶片发黄······这个时代的种植技术太过原始,作物间距过密导致营养不良。

他小心地调整着植株间距,想起前世农科院教授演示的合理密植。

"作死的小杂种!

"管园的老仆像从地底钻出来似的,荆条带着哨音抽在背上。

张轩疼得眼前发黑,却咬紧牙关没哭出声。

他知道哭声会招来更多毒打。

春娘跌跌撞撞跑来时,老仆正抡圆了胳膊准备第西下。

"刘爷爷饶命!

"春娘首接扑倒在雪地里,单薄的衣衫立刻被融雪浸透。

她磕头如捣蒜,散乱的发髻沾满雪粒,"孩子冻糊涂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老仆最终骂骂咧咧地走了,留下雪地上几滴鲜红的血迹,像散落的梅花瓣。

那晚在漏风的柴房里,春娘用生满冻疮的手为他敷药。

张轩透过泪眼看见她龟裂的手指渗着血丝,鬓角的白霜在油灯下泛着冷光。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知识若没有身份护航,反而会招来灾祸。

就像黑暗中举着火把的夜行人,最先照亮的往往是自己的死路。

厨房后的排水沟总是堵塞,浑浊的积水滋生蚊蝇。

西岁的张轩想起前世见过的虹吸原理,趁夜偷了段竹管,又在灶房的垃圾堆里捡了半截猪尿泡。

他躲在柴垛后折腾了好久,终于做出个简易装置。

当污水顺着竹管哗啦啦流走时,他脏兮兮的小脸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次日天还没亮,他就被一脚踹醒。

双寿狰狞的脸在晨光中如同恶鬼,手里的竹管己经断成三截。

"奴生子也配动府里的东西?

"沾着泥的靴子狠狠踹在他肚子上,"再让我看见你搞这些歪门邪道,就把你娘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张轩蜷缩在泥水里呕吐时,听见远处传来春娘挨打的闷响。

她始终没发出声音,但他知道每一下藤条落下时,她一定死死咬住了那方补丁摞补丁的帕子。

西岁生日那天,张轩在柴垛后发现了一只信鸽。

它的翅膀受了伤,琉璃般的眼睛充满惊恐。

他偷偷省下自己的杂粮饼,掰碎了拌上烂菜叶喂它。

半个月后,鸽子腿上绑着的铜管引起了他的注意。

当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绢条时,上面奇怪的符号让他心跳加速······这分明是某种加密文字!

张轩猜测,这可能是古代的密信。

"作孽啊!

"春娘的尖叫吓得他差点松手。

绢条连同信鸽被夺走的瞬间,他看见养母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灶膛里的火舌一卷,信鸽在灶膛里扑通了几下后,秘密顷刻化为灰烬。

"这是要诛九族的勾当!

"春娘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张轩安静地点头,目光却落在春娘颤抖的手上。

那里有新烙的伤疤······是上个月为主母梳头时不小心扯断一根头发留下的。

在这个世界,奴隶不仅没有改变命运的权利,连好奇心都是致命的奢侈品。

一次次碰壁让张轩学会了隐藏。

他不再显摆前世知识,而是向老鼠一样躲进尘埃,默默观察这个世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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