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污染烙印
他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失重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
紫色的空间裂痕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剧烈抽搐了几下，光芒迅速黯淡，最终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焦黑的、散发着臭氧味的扭曲痕迹，缓缓弥合。
悬浮的物体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实验室一片狼藉。
刺耳的警报还在响着，但声音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
林深挣扎着坐起来，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耳鸣。
他抹了一把脸，手上沾满了粘稠的鼻血。
视线模糊不清，实验室里幸存的应急灯忽明忽灭，勾勒出地狱般的景象：倾倒的设备冒着黑烟，破碎的玻璃像尖刀一样散落，地面上凝固着深褐色的血迹和不明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烧焦塑料和浓重血腥的混合气味。
他看到了赵峰。
魁梧的保安主管靠在扭曲的控制台残骸边，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脸色惨白，额角有血淌下，但还活着，正用对讲机嘶吼着请求支援和封锁现场。
“林深！
你…你怎么样？”
赵峰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惊魂未定和后怕。
林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冰冷、非人的低语——“递归…即自由…”——依旧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如同跗骨之蛆。
他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这声音，却感到一阵更强烈的恶心和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他感到左手腕内侧传来一阵灼痛。
低头一看，那里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印记——一个极其微小的、由三个嵌套漩涡组成的莫比乌斯环！
正是他在启动深渊之眼前，屏幕上闪过的那个诡异符号！
这不是纹身！
它像是从皮肤深处透出来的，带着一种微弱却冰冷的能量感。
林深用手指用力擦拭，印记毫无变化，反而那股冰冷的低语似乎更清晰了。
“污染…”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他被那个深境…那个血瞳…污染了！
实验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声。
大批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呼吸面罩的应急处理人员和武装安保冲了进来。
刺眼的手电光柱西处扫射。
“发现幸存者！
快！
医疗组！”
“封锁现场！
一级污染隔离！”
“目标人物林深！
控制住他！”
林深被粗暴地架了起来，一个冰冷的呼吸面罩扣在了他脸上。
他无力挣扎，视线最后扫过一片狼藉的实验室中心，那个焦黑的裂痕痕迹如同一个巨大的伤疤，烙印在地板上，也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恍惚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递归…之门…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