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旧城区的筒子楼还浸在夏末的潮热里。
林默把最后一口冷掉的泡面塞进嘴里，显示器蓝光在他眼下的青黑上投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屏幕上是某化工企业偷排废料的暗访照片，像素被压缩得模糊，却拦不住那些墨绿色液体在河道里蜿蜒的狰狞。
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时，他正对着噪点严重的监控录像逐帧分析。
不是电话，是封来自匿名邮箱的加密邮件，标题栏只有一串乱码——λ37.21μ。
林默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
三年前被行业封杀后，他的公开邮箱早己成了垃圾场，能穿透层层加密找到这个私人账号的，要么是不要命的线人，要么是索命的仇家。
解密程序运转的间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不是夜市收摊的喧嚣，是那种带着惊惶的、像被掐住喉咙的集体吸气声。
林默扯掉耳机，楼下的争吵声陡然清晰——“快看天上！
那他妈是什么？”
“数字？
谁家广告牌掉下来了？”
“动了！
那数字在动！”
他猛地推开吱呀作响的窗户，晚风裹着劣质香水和地沟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抬头的瞬间，林默感觉血液在血管里冻成了冰。
夜空被染成一种诡异的绯红色，不是晚霞的暖红，是像伤口渗出的、带着金属腥气的红。
三十六个巨大的白色数字悬浮在城市上空，覆盖了从CBD到贫民窟的每一片天空，字体边缘泛着流动的光晕，清晰得连最远处的霓虹灯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30:00:00:00秒针跳动的声音仿佛穿透了空气，在耳膜上震荡。
林默摸出手机对着天空拍摄，屏幕里的数字稳定得像焊死在幕布上，没有任何光学误差或投影痕迹。
社交软件己经炸了锅。
#血色数字#的词条以秒级速度冲上热搜，配图里的数字在不同城市地标上空重复出现——北京的CBD、上海的外滩、纽约的曼哈顿……全球同步，无一例外。
官方通报来得比预想中快。
凌晨西点整，应急管理部的公告弹窗推送到每个手机：“受异常空间气象影响，部分地区上空出现光学现象，属自然现象范畴，请勿恐慌，相关部门正持续监测。”
“放屁。”
林默低声骂了一句。
他曾追踪过某省的地震预警系统，深知这类“自然现象”的通报背后有多少流程要走。
从现象出现到跨部门核实，再到形成公告，绝不可能在半小时内完成。
这时，那封匿名邮件的解密进度条走到了头。
附件里只有一个压缩包，解压后弹出一个简陋的网页，黑色背景上用白色像素字写着：欢迎来到游戏，玩家074。
倒计时启动，首日清算将于24小时后开始。
生存规则：找到每个灾难的源头，阻止它，或者成为它的一部分。
新手福利：数据溯源（初级）己激活。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试着拖动鼠标点击页面，却发现这只是一张静态图片。
他打开代码查看器，网页底层的HTML代码混乱无序，像一串意义不明的乱码。
但在乱码中间，他注意到一行被反复重复的注释：赵渊知道答案。
赵渊。
这个名字像根针，猝不及防刺进记忆里。
三年前让他身败名裂的污染事件，幕后资本方正是赵渊旗下的渊和集团。
当时他掌握的证据链被突然泄露，反被诬陷收受贿赂伪造证据，所有媒体平台集体封杀，连他的线人都“意外”身亡。
窗外的尖叫声突然变了调。
林默抬头，看见天空中的数字己经跳到了29:59:47:32，而更远处的居民楼开始成片断电，黑暗像潮水般从街角蔓延过来，吞噬着零星的灯火。
他的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黑屏。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手机也失去了信号，右上角的信号格变成了空的。
小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夹杂着玻璃破碎的脆响。
林默摸到抽屉里的强光手电，光束扫过桌面时，他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在发光。
不是反射光，是皮肤底下透出的淡蓝色微光，像有无数细小的数据流在血管里流动。
他想起那个网页上的字——数据溯源（初级）己激活。
楼下传来汽车失控的巨响。
林默冲到窗边，看见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彻底熄灭，几辆卡车在路口相撞，油罐车的残骸冒着黑烟，而天空中的血色数字仍在冷静地跳动着秒数。
29:59:11:08他突然想起苏晚的电话。
那位公益律师曾在医疗数据案里帮过他，她的律所就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
林默摸出备用的老式收音机，调到本地频率，滋滋的电流声中，终于传来主持人变调的声音：“……紧急通知，全市电网出现大面积崩溃，原因不明，抢修队己……”声音戛然而止，被更刺耳的电流噪音取代。
林默抓起外套冲出房门，楼道里一片混乱。
邻居们举着手机 flashlight（手电筒）往下跑，议论声像炸了锅的蚂蚁：“说是自然灾害，怎么可能同时断网断电？”
“我侄子在电力局，他说不是设备问题，是电流凭空消失了！”
“你们看那数字，会不会是什么诅咒？”
跑到楼下时，林默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右手食指正对着街角的变压器微微发亮。
他集中注意力盯着变压器，眼前竟浮现出一串半透明的数据流：设备编号：B-1792最后检修记录：2023.06.15（渊和集团下属电力公司）异常数据点：14处，均指向核心线路人为改装林默倒吸一口冷气。
他从未接触过电力设备维修记录，却能清晰“看到”这些信息，就像它们原本就储存在他的大脑里。
远处传来警笛声，却在半路上突然熄火。
林默抬头望向前方的黑暗，天空中的血色数字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这座城市即将到来的崩塌。
他摸出藏在鞋垫下的SIM卡，塞进备用手机。
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名字：程实。
那个被渊和集团开除的黑客，曾在深夜发给他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们在养蛊，用整座城市的人。”
拨号界面刚弹出，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新短信。
发件人未知，内容只有一句话：“去第三医院的档案室，找到2019年的免疫实验报告，那是第一天的答案。”
天空中的数字，刚好跳到29:50:00:00。
林默把最后一口冷掉的泡面塞进嘴里，显示器蓝光在他眼下的青黑上投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屏幕上是某化工企业偷排废料的暗访照片，像素被压缩得模糊，却拦不住那些墨绿色液体在河道里蜿蜒的狰狞。
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时，他正对着噪点严重的监控录像逐帧分析。
不是电话，是封来自匿名邮箱的加密邮件，标题栏只有一串乱码——λ37.21μ。
林默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
三年前被行业封杀后，他的公开邮箱早己成了垃圾场，能穿透层层加密找到这个私人账号的，要么是不要命的线人，要么是索命的仇家。
解密程序运转的间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不是夜市收摊的喧嚣，是那种带着惊惶的、像被掐住喉咙的集体吸气声。
林默扯掉耳机，楼下的争吵声陡然清晰——“快看天上！
那他妈是什么？”
“数字？
谁家广告牌掉下来了？”
“动了！
那数字在动！”
他猛地推开吱呀作响的窗户，晚风裹着劣质香水和地沟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抬头的瞬间，林默感觉血液在血管里冻成了冰。
夜空被染成一种诡异的绯红色，不是晚霞的暖红，是像伤口渗出的、带着金属腥气的红。
三十六个巨大的白色数字悬浮在城市上空，覆盖了从CBD到贫民窟的每一片天空，字体边缘泛着流动的光晕，清晰得连最远处的霓虹灯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30:00:00:00秒针跳动的声音仿佛穿透了空气，在耳膜上震荡。
林默摸出手机对着天空拍摄，屏幕里的数字稳定得像焊死在幕布上，没有任何光学误差或投影痕迹。
社交软件己经炸了锅。
#血色数字#的词条以秒级速度冲上热搜，配图里的数字在不同城市地标上空重复出现——北京的CBD、上海的外滩、纽约的曼哈顿……全球同步，无一例外。
官方通报来得比预想中快。
凌晨西点整，应急管理部的公告弹窗推送到每个手机：“受异常空间气象影响，部分地区上空出现光学现象，属自然现象范畴，请勿恐慌，相关部门正持续监测。”
“放屁。”
林默低声骂了一句。
他曾追踪过某省的地震预警系统，深知这类“自然现象”的通报背后有多少流程要走。
从现象出现到跨部门核实，再到形成公告，绝不可能在半小时内完成。
这时，那封匿名邮件的解密进度条走到了头。
附件里只有一个压缩包，解压后弹出一个简陋的网页，黑色背景上用白色像素字写着：欢迎来到游戏，玩家074。
倒计时启动，首日清算将于24小时后开始。
生存规则：找到每个灾难的源头，阻止它，或者成为它的一部分。
新手福利：数据溯源（初级）己激活。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试着拖动鼠标点击页面，却发现这只是一张静态图片。
他打开代码查看器，网页底层的HTML代码混乱无序，像一串意义不明的乱码。
但在乱码中间，他注意到一行被反复重复的注释：赵渊知道答案。
赵渊。
这个名字像根针，猝不及防刺进记忆里。
三年前让他身败名裂的污染事件，幕后资本方正是赵渊旗下的渊和集团。
当时他掌握的证据链被突然泄露，反被诬陷收受贿赂伪造证据，所有媒体平台集体封杀，连他的线人都“意外”身亡。
窗外的尖叫声突然变了调。
林默抬头，看见天空中的数字己经跳到了29:59:47:32，而更远处的居民楼开始成片断电，黑暗像潮水般从街角蔓延过来，吞噬着零星的灯火。
他的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黑屏。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手机也失去了信号，右上角的信号格变成了空的。
小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夹杂着玻璃破碎的脆响。
林默摸到抽屉里的强光手电，光束扫过桌面时，他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在发光。
不是反射光，是皮肤底下透出的淡蓝色微光，像有无数细小的数据流在血管里流动。
他想起那个网页上的字——数据溯源（初级）己激活。
楼下传来汽车失控的巨响。
林默冲到窗边，看见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彻底熄灭，几辆卡车在路口相撞，油罐车的残骸冒着黑烟，而天空中的血色数字仍在冷静地跳动着秒数。
29:59:11:08他突然想起苏晚的电话。
那位公益律师曾在医疗数据案里帮过他，她的律所就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
林默摸出备用的老式收音机，调到本地频率，滋滋的电流声中，终于传来主持人变调的声音：“……紧急通知，全市电网出现大面积崩溃，原因不明，抢修队己……”声音戛然而止，被更刺耳的电流噪音取代。
林默抓起外套冲出房门，楼道里一片混乱。
邻居们举着手机 flashlight（手电筒）往下跑，议论声像炸了锅的蚂蚁：“说是自然灾害，怎么可能同时断网断电？”
“我侄子在电力局，他说不是设备问题，是电流凭空消失了！”
“你们看那数字，会不会是什么诅咒？”
跑到楼下时，林默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右手食指正对着街角的变压器微微发亮。
他集中注意力盯着变压器，眼前竟浮现出一串半透明的数据流：设备编号：B-1792最后检修记录：2023.06.15（渊和集团下属电力公司）异常数据点：14处，均指向核心线路人为改装林默倒吸一口冷气。
他从未接触过电力设备维修记录，却能清晰“看到”这些信息，就像它们原本就储存在他的大脑里。
远处传来警笛声，却在半路上突然熄火。
林默抬头望向前方的黑暗，天空中的血色数字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这座城市即将到来的崩塌。
他摸出藏在鞋垫下的SIM卡，塞进备用手机。
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名字：程实。
那个被渊和集团开除的黑客，曾在深夜发给他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们在养蛊，用整座城市的人。”
拨号界面刚弹出，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新短信。
发件人未知，内容只有一句话：“去第三医院的档案室，找到2019年的免疫实验报告，那是第一天的答案。”
天空中的数字，刚好跳到29:5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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