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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都记得那个下午。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麻药残留的混杂气味,我的金毛犬“土豆”戴着伊丽莎白圈,虚弱地趴在窝里。而我的女朋友林涵,那个前一秒还在和我规划蜜月旅行的女人,正用一种看阶级敌人般的眼神盯着我,一字一句地对我说,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我以为这只是术后情绪的过度反应,是她爱犬心切的歇斯底里。直到她颤抖着嘴唇,说出那句彻底打败我世界观的话,我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我的想象。给家里的狗做绝育,这个在所有宠物主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决定,却成了我们爱情,乃至我整个人生的,引爆点。

一切的开端,都无比正常,甚至可以说,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甜蜜。

我和林涵在一起三年,感情稳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我们在市中心合租了一套两居室,养了一只名叫“土豆”的金毛。土豆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是我们平淡生活里最活泼亮丽的一抹色彩。它是一年前林涵生日时,我从正规犬舍抱回来的。我还记得当时林涵抱着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哭得稀里哗啦,她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土豆完美地继承了金毛的所有优点:温顺、聪明、亲人,以及……过于旺盛的精力。随着它一岁成年,一些甜蜜的烦恼也随之而来。这家伙的***期简直是一场灾难。它会在家里追着我的腿做出不雅的动作,会在遛弯时疯狂地追逐每一只路过的母犬,甚至还学会了扒拉纱窗,对着楼下的小泰迪整夜狼嚎。

邻居的投诉,遛狗时的尴尬,还有它日渐焦躁的情绪,都让我把“绝育”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涵涵,要不……咱们带土豆去把‘蛋蛋’割了吧?”那天晚饭时,我一边给土豆的饭盆里加狗粮,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林涵正在喝汤,闻言动作一顿,眉头微微蹙起:“为什么?它不是好好的吗?”

“什么好好的,你没看它最近跟疯了似的吗?”我哭笑不得地指了指沙发上被它咬烂的一角,“***期太难受了,对它自己也不好。而且医生说,绝育能预防很多老年疾病,对它寿命有好处。”

我把从网上查到的、宠物医生那里听来的各种科普知识,条理清晰地摆了出来。我以为这会是一次轻松愉快的沟通,毕竟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相信科学,也真心为了土豆好。

但林涵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立刻同意,也没有反驳我的科学依据,只是默默地放下汤碗,走到土豆身边,蹲下来,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眼神抚摸着土豆的脑袋。

“可是……那对它太残忍了。”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它是一个完整的生命,我们没有权力剥夺它的……本能。”

“这怎么是剥夺呢?”我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这是为了它更健康、更长久地陪着我们。你看,它现在多难受啊,吃不好睡不好的。等做完手术,恢复好了,它又能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傻狗了。”

我期待着她的理解和同意。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利大于弊的决定,是每一个负责任的宠物主都会做出的选择。但林涵只是沉默,她把脸埋在土豆金色的毛发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晚,我们第一次因为土豆的事情产生了分歧。林涵没有再和我争论,但她的态度很明确:她不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有些微妙。我以为她只是一时心软,过几天就好了。我还特意找了很多关于金毛绝育后性格变得更温顺、更可爱的视频给她看,想让她宽心。她每次都只是安静地看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转折点发生在一周后。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土豆不见了。林涵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土豆呢?!”我心里咯噔一下。

“跑……跑丢了。”她的声音沙哑,“下午我带它下楼,它挣脱了绳子,去追一只小比熊,我没追上……”

那一刻,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我们俩像疯了一样冲下楼,在小区里喊破了喉咙,又调取了所有能看到的监控。最后,在小区后门的一个监控死角附近,我们彻底失去了土豆的踪迹。

接下来的48小时,是我和林涵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我们几乎没合眼,打印了上千份寻狗启事,贴满了方圆五公里的大街小巷。我们加入了各种寻狗群,拜托了无数好心人。林涵更是哭到虚脱,抱着土豆的玩具不撒手,一遍遍地自责。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我心如刀割。我安慰她,土豆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但在内心深处,我比谁都清楚,在这个城市里找回一只走失的金毛,希望有多渺茫。

奇迹发生在第三天早上。一个环卫工大爷打来电话,说在三公里外的一个公园里,看到一只很像土豆的金毛,正和一群流浪狗待在一起。

我们疯了一样开车赶过去。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林涵当场就哭了出来。土豆瘦了一圈,毛发脏兮兮的,腿上还有一点擦伤,但精神还好。它看到我们,立刻兴奋地扑了过来,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回家的路上,林涵抱着失而复得的土豆,一句话也没说。我以为她是惊魂未定,直到车开进小区,她才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有些诡异。

“陈阳,给它做手术吧。”

我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我说,给土豆做绝育手术。”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得像换了一个人,“就现在,马上联系医院。”

我有些欣喜,又有些困惑。我以为她想通了,认为这次走失是***期导致的,所以下定了决心。我满心欢喜地以为,我们之间那个小小的疙瘩终于解开了,我们对土豆的爱,达成了一致。

“好!我马上联系!”我高兴地拿出手机,立刻预约了本市最好的宠物医院。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涵那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眼神。我沉浸在土豆失而复得的喜悦和问题即将解决的轻松感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亲手推开了一扇通往疯狂与未知的门。

我满怀期待地认为,做完手术,一切都会回归正轨,甚至会变得更好。土豆会更乖,我们的生活会更和谐。

然而,我所期待的“未来”,和我即将面对的“现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手术当天,林涵请了假,全程陪同。在等待室里,她的手一直冰凉,身体微微发抖。我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地安慰她:“别怕,就是个小手术,现在的技术很成熟,没事的。”

她点点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手术很顺利,一个小时后,麻醉未醒的土豆被护士抱了出来。它脖子上戴着滑稽的塑料头套,腹部剃光了毛,露出了粉色的皮肤和缝合的伤口。

看到土豆的那一刻,林涵的身体猛地一颤。我以为她要哭,但她没有。她的脸上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表情,像是悲伤、恐惧,又夹杂着一丝……解脱?

我没来得及深思,忙着办理出院手续,拿术后注意事项和消炎药。整个过程,林涵都像个木偶一样跟在我身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土豆。

回到家,我把土豆安顿在它柔软的窝里,给它盖上小毯子。一切都安顿好后,我松了口气,转身想去抱抱林涵,安慰一下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

可我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双冰冷而陌生的眼睛。

林涵站在客厅中央,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爱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寒冷和……憎恨。

“涵涵?你怎么了?”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缓缓地将目光移向狗窝里昏睡的土豆,然后,又缓缓地移回到我脸上。

“陈阳,”她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不是为了土豆好吗?”我有些不知所措,“医生也说了,这能让它……”

“为它好?”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凄厉,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以为你是在拯救它?不,你是在毁灭它!毁灭我们!”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彻底懵了,感觉眼前的林涵无比陌生,“不就是一个绝育手术吗?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吗?”

“一个手术?”她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在你眼里,这只是一个手术?”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指着狗窝里的土豆,对我咆哮道:“你把它阉了……你把它最重要的东西给毁了!你这个刽子手!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我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爱狗心切”的范畴。这是一种非理性的、歇斯底里的愤怒。我试图去安抚她,伸出手想去拉她。

“你别碰我!”她像被电击一样猛地甩开我的手,连连后退,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致命的病毒。

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温暖,我却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窖之中。我们之间只隔着三米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那种疯狂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让我心惊的、死寂般的平静。她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又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无知的傻瓜。

然后,她用一种几乎是耳语的、却清晰到足以让我灵魂战栗的声音,说出了那句话。

“陈阳,你把它阉了……”

“……你把我们的‘神’,给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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