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小七的逆袭,誓死捍卫猫猫教。铁笼子的铁门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时,
小七的后爪还沾着车棚里的草屑。那股勾人的肉香还缠在鼻尖,带着几分诱人的油脂暖意,
可月光突然就被冰冷的铁条割成了碎块,晚樱的花瓣飘进笼缝,落在小七渗血的前爪上,
软得像团棉花,却暖不了那瞬间窜遍全身的寒意。爪子下的草屑混着血珠,
在粗糙的铁笼底蹭出细碎的痕迹,每一道都像是刻在心上的慌。“抓到了。
” 穿黑帽衫的男人嗤笑一声,声音里裹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铁棍往笼壁上敲了敲,
“又来一只傻的。”那敲击声沉闷又刺耳,震得小七耳朵里嗡嗡作响,
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在爬。小七猛地撞向铁笼,肋骨撞在铁条上疼得发麻,
骨头像是要裂开似的,可它连退都没退 ——刚才跑进来时,
它眼角的余光瞥见车棚外的冬青丛里,三花家的小橘崽正探出半个脑袋,
粉扑扑的鼻子还在一抽一抽地嗅着空气里的肉香,那憨傻的模样让它心揪得生疼。
男人弯腰拎铁链的瞬间,它死死盯着那丛冬青,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那声音沙哑又急切,像是在说 “快躲起来”。直到看见那团橘色猛地缩了回去,
彻底没了踪影,它才像是松了口气,任由铁链勒着脖颈拖向卡车,脖颈被勒得生疼,
每一步都像是在撕扯皮肉。卡车的后备箱里一片漆黑,只有颠簸时铁笼撞着铁皮的闷响,
“哐当、哐当”,一下下敲在心上。小七扒着笼缝往外看,能看见男人把空笼往副驾塞,
动作粗鲁又随意,座椅底下露出半截沾着猫毛的麻绳,那麻绳上的猫毛颜色杂七杂八,
显然沾过不少同类的毛发。它突然想起上周消失的玳瑁,
那天玳瑁脖子上还缠着住户张奶奶给的红绳,红得亮眼,现在想来,
说不定就是被这麻绳勒走的,那抹红或许早就被染成了暗色。被扔进那间屋子时,
血腥味像块湿抹布糊在脸上,带着铁锈和腐烂的气息,呛得小七直打喷嚏,
爪子在笼底扒了两下,摸到些黏糊糊的东西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看,
竟是片沾着血的猫爪垫,边缘还带着没干透的肉刺,显然是刚被硬生生扯下来的。
它赶紧收回爪子,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酸又疼。“醒了?
” 男人 “啪” 地开了灯,白炽灯的光骤然亮起,刺得小七眯起眼,眼泪都快涌了出来。
适应了好一会儿,它这才看清满屋子的铁笼,密密麻麻地靠墙摆着,像是一个个冰冷的囚牢。
最靠近门的笼子里,大橘猫蜷着身子,原本油亮顺滑的毛被血粘成一绺一绺的,
乱糟糟地贴在身上,它听见动静艰难地抬起头,右眼肿得只剩条缝,眼角还挂着未干的血痂,
看见小七时,尾巴尖虚弱地抖了抖,喉咙里挤出 “呜呜” 的声,
那声音里满是委屈和绝望。斜对面的笼子突然 “哐当” 响了声,
是三花母猫在用爪子扒拉笼门。那是小七的邻居,作为猫猫中最受欢迎的三花猫,
它在前段时间刚生下一窝小猫。它正用身子紧紧挡着三只幼崽,背上的毛秃了块,
露出的皮肉上印着道青紫色的指痕,像是被人狠狠揪过。“喵 ——” 它朝小七叫得急,
声音尖利又带着哭腔,爪子把笼底的报纸抓得稀烂,纸屑纷飞。小七顺着它的目光往窝里看,
这才发现最瘦小的那只橘崽没在窝里,心猛地往下沉,像坠了块铅,
那小家伙平日里总爱钻在三花怀里,现在却没了踪影,怕是…… 它不敢再往下想。
男人没理会猫们的骚动,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拎着沉甸甸的铁箱往玳瑁的笼子走。
铁箱在地上拖出 “吱呀” 的声响,听得人心烦意乱。玳瑁的左耳缺了半块,
血还在顺着耳尖往下滴,一滴、两滴落在笼底的报纸上,晕开小小的血花。见男人伸手过来,
它突然弓起背,背上的毛全都炸了起来,像只发怒的小刺猬,爪子狠狠挠在男人手背上。
“妈的!” 男人吃痛骂了句脏话,抄起旁边的铁棍就往笼顶砸,
“哐哐” 的响声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震得墙壁都像是在颤。
玳瑁的叫声从尖利的反抗变成细碎的抽气声,小七看见它的爪子被铁棍死死压住,
指骨像是断了,歪歪地撇着,那模样看得它眼睛发酸。小七猛地撞向笼门,
插销撞得 “咔哒” 响,它想冲出去,哪怕只是替玳瑁挡一下也好。男人转头瞪它,
帽檐下的眼睛亮得像狼,闪着凶狠的光:“急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你。
”他抬脚就往小七的笼子上踹,力道大得很。铁笼撞在墙上,小七被甩得撞在铁条上,
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 是刚才撞破了嘴角,那味道又腥又涩。等男人锁门走了,
屋子里只剩猫们压抑的哼唧声,还有墙角水龙头滴水的 “滴答” 声,衬得屋子愈发冷清。
小七舔了舔嘴角的血,那血腥味让它清醒了几分,开始扒拉笼门的插销。插销锈得厉害,
上面布满了褐色的锈迹,它把前爪从缝里伸出去,指尖刚勾住插销,就被铁条硌得生疼,
像是被细针扎了一样,肉垫很快磨出了血珠,滴在地上晕开小团红,
与之前地上的血迹混在一起。“喵。” 大橘猫突然用脑袋撞了撞笼壁,发出微弱的声响,
朝墙角努了努嘴。小七顺着它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截弯了的铁丝,上面也锈迹斑斑的,
大概是哪个同伴没来得及用的。它用爪子勾了半天,铁丝总往远处滑,像是故意跟它作对,
爪子都快勾麻了,还是没勾到。最后还是三花用爪子从笼缝里艰难地勾了把,
一点一点把铁丝往它这边推,才把铁丝推到它跟前,小七朝三花轻轻叫了声,像是在道谢。
铁丝尖锈得发毛,边缘还带着小刺,小七叼着往插销缝里塞,试了十几次才勉强卡住。
它往后拽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铁丝突然 “啪” 地断了,断口扎在它牙龈上,
疼得它浑身一哆嗦,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喵……” 三花轻轻叫了声,
声音温柔又带着鼓励,把掉在笼边的布条往它这边推,那布条是之前哪个住户给的,
还带着点洗衣液的香味。小七叼过布条裹住铁丝断口,重新往插销上凑,这次它格外小心,
生怕再出岔子。天快亮时,男人突然回来了,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由远及近。
他手里还拎着只瑟瑟发抖的奶牛猫,那奶牛猫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恐惧,
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小七没来得及藏铁丝,男人一眼就看见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抬脚就往笼门上踹。铁笼撞在墙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小七被甩得撞在铁条上,
肋骨像是断了,疼得它蜷起身子,差点晕过去。男人捏着断铁丝蹲下来,眼神阴鸷得可怕,
把尖头像扎针似的往它爪子缝里戳:“还想开锁?能耐不小。”血顺着爪子往下滴,
一滴接一滴落在地上,小七死死咬着牙没叫出声,它知道现在叫也没用,只会让男人更得意。
它看见男人手腕上有道旧疤,像是被猫爪挠的,弯弯的一道,
突然明白这人说不定以前被猫伤过,才把火气全撒在它们身上,可这不是他伤害同类的理由!
等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它舔了舔爪子上的伤口,舌头舔过伤口时疼得它一颤,
眼里的光却没灭 —— 越是这样,越不能认栽,它们得逃出去!之后两天,
小七故意趴在笼底装蔫,连男人喂猫粮都懒得抬眼,装作被打怕了的样子。男人见它没了劲,
果然放松了警惕,喂完食就蹲在门口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时不时发出两声嗤笑。
小七趁他低头的功夫,用爪子偷偷抠插销上的铁锈,指甲一点点刮着锈迹,
有时插销能勉强动半分,它就赶紧缩爪子装睡,心 “怦怦” 直跳,生怕被发现。
有一次男人突然抬头,它吓得赶紧把爪子收回来,心脏差点跳出胸腔,
好在男人只是瞥了它一眼,又低头玩起了手机,它这才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第三天半夜,外面突然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引擎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由近及远。
小七扒着笼缝看,看见男人正拎着空笼往门外走,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心情似乎不错。
它心突突跳,知道机会来了,
用爪子猛地勾住插销 —— 这次插销 “咔哒” 一声弹开了!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像是惊雷,震得它又惊又喜。笼门开了道缝,小七先探出头,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男人走远了,才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
它没有立刻去开其他笼子,因为它发现这屋子的窗户都钉着铁栏杆,只有大门能走,
可大门被男人从外面锁着,刚才男人走得急,钥匙串落在了屋里的旧木箱上,
但木箱旁边就挨着男人睡觉的小床,床上的被子还透着热气,要是现在去拿钥匙,
万一惊醒了可能在里屋的男人就糟了。而且它得先搞清楚这地方的路线,
万一带着同伴们冲出去却迷了路,被男人追上来就全完了。小七决定先独自逃出去探路。
它贴着墙根,脚步放得极轻,像一片飘在地上的影子。走到门口,它发现门锁是老式的挂锁,
得用钥匙才能打开。它回头看了眼笼子里的同伴们,大橘猫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它,
三花也轻轻叫了声,像是在让它放心。小七深吸一口气,
转身往屋子后面的小窗跑 ——那扇窗的铁栏杆有一根已经松动了,是它之前观察到的。
它跑到窗下,纵身一跃跳上窗台,用爪子扒着那根松动的铁栏杆使劲晃。铁栏杆锈得厉害,
晃了十几下,终于 “哐当” 一声掉了下来,露出个刚好能钻出去的缝隙。
可窗外是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堆满了垃圾,散发着难闻的臭味,烂菜叶和破布混在一起,
脚下稍不注意就会打滑。而且两侧的墙都有两人多高,墙头还堆着碎玻璃,
得找个能爬上去的地方。小七钻出去落在垃圾堆上,前爪踩进个空罐头盒,“哐当” 一声,
它吓得瞬间缩起身子,好在巷子里没别的动静。它稳住身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老鼠在垃圾堆里窸窸窣窣窜动的声音。它沿着墙根往前走,
想找个出口,可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巷子口传来男人的声音 —— 他竟然回来了!
大概是忘了拿什么东西,脚步声 “咚咚” 地往这边靠近。
小七赶紧钻进一个破旧的纸箱里,纸箱上有个破洞,刚好能看见外面。它屏住呼吸,
爪子紧紧扒着箱壁。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该死的,钥匙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