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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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高烧不退,医生束手无策。七月十四,爷爷请来神婆。

她从床底摸出一对冰凉银镯:“阴童子命,活不过七岁!”当晚我被丢进深山道观。

十年后接到***:“爷死,速归。”推开门,

穿着寿衣的奶奶对我笑:“你爷爷用棺材钉换你的命。”我吓得狂奔,她却在我身后嘶喊。

“傻孩子,跑什么?”“你才是你爷爷养的那具尸啊!”六岁那年,每到晚上十二点,

我准时发烧,浑身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怎么都叫不醒。爸妈我带去医院,查血、拍片子。

检查一切正常。看病的医生每次都摇摇头。说没见过这种情况。爷爷脸色一天比一天灰白。

直到农历七月十四的白天,我突然昏迷,全身冰冷,呼吸弱得快没了。爷爷彻底慌了。

他一个人冲出门,到傍晚拖回来一个干瘦的老太婆。爷爷说她是神婆。带她进屋,

屋里没开灯,很暗。但神婆的眼睛亮得吓人。她在我床边转来转去,鼻子使劲嗅,那神态,

就像村子里的那条老狗。突然,她嗅到了什么,一下子趴下。干枯的手猛地伸进我床底。

摸索了一会儿。只听到手摸来摸去的声音,过了会,她动作停住,慢慢抽出手来,

手里攥着一对东西。那是一个银镯子,很旧,上面刻着模糊的花纹。在昏暗光线下,

泛着死白的油光。神婆的手指抖得厉害。她把镯子凑到眼前,看清了内侧,

紧接着她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怪响,像被谁掐住了脖子。她猛地扭头看着爷爷,惨白的脸,

在昏暗的光线下嘴唇直哆嗦。“阴童子命!”神婆声音尖得刺耳,“是给下面当差的!

活不过七岁!必死无疑!”爷爷身子晃了一下,只这一会儿,他眼里的光没了。

“没……没法子了?”爷爷声音全哑了。神婆眼珠转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贪婪,

然后她把镯子飞快地塞进自己兜里。“除非……”她压低声音,鬼祟,“送走!

送到阳气极旺的煞地镇着!或许能压住阴气!抢回一条命!”她盯着爷爷,

一字一顿:“得至亲送。送了,就再难见。这孩子,得离了阳间烟火车马。你舍得?

”爷爷猛地站直。他看着床上冰柜一样冷的我。眼眶裂开一样红。“送!

”这个字像从他喉咙里撕出来的,“只要活!”神婆嘴角极快地向下一撇,又拉平。

“那得赶快,今晚子时前!不然就真没了!”冷。刺骨的冷。冷到人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我晕晕乎乎地感到一阵颠簸,迷迷糊糊睁不开眼,感觉到我在一个人背上。

他的骨头硌得我很疼,是爷爷。他喘得厉害。粗重的喘息喷在黑暗里。

我们村里的山路很难走。他深一脚浅一脚。而我被他背着,整个人像一块木头在他背上晃。

不知道多久。颠簸停了。一股浓得呛人的香火味冲进鼻子。还有老木头腐烂的味道。

我费力掀开一点眼皮。很暗,只有一点烛光跳动,这是一个小屋子,木头做的墙壁黑油油的,

上面挂满了破旧的黄布,画着扭曲的神像。我们的影子被光投在墙上,看起来张牙舞爪的。

一个清瘦人影背对烛光坐着,他就像庙里的泥像,一动不动。

“道长……”爷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噗通一声,他跪下了。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求您……收下这孩子……给他一条活路……”那尊泥像动了。极慢极慢地转过身。

烛光照亮他的脸,很瘦,没什么肉。他的皮肤苍白,眼窝深陷。那双眼睛看过来。黑。沉。

像两口深井。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就在他看我的那一瞬间!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比我高烧时的滚烫更可怕!从我骨头最深处轰地炸开!席卷全身!

我猛地一抽!从爷爷背上弹开!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咚的一声。眼前彻底黑了。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一个声音。平得像拉直的线。“阴气冲窍。留下吧。”……十年。

道观的日子是灰色的。诵经、扫地、劈柴。挑水。每天都重复着做同样的事情。

师父就是那个道士。他的话很少,看我的眼神总是那样,空的。他不提我的过去,

也不教我法术,只教我认字念经。只有一条规矩,他说得极重。重得像铁律。“戌时三刻。

必须回来。一秒不能晚。”我点头。在心里默默记牢。十年里,我从未晚归过一次。

直到那天。一个赶山货的汉子捎来一封信。信封脏兮兮的,皱巴巴的。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我名字:陈穗。心口莫名一跳。我急忙拆开信,里面是一张小纸条。

字迹潦草。像有点发抖,仿佛用尽最后力气写的。“穗儿:爷不行了。速归。见最后一面。

”纸条最下面,晕开一小团暗红色。干得有点发黑。是血。轰隆!外面一声雷炸响,

暴雨哗地就下来了。我急忙捏着纸条冲进堂屋。看到师父背对着我打坐在,

那木鱼声笃、笃、笃,听起来不紧不慢。“师父!”我声音发哽,喉咙发紧,

“我爷爷……病危……我得回去一趟!”木鱼声停了一瞬。真的只有一瞬。短得像错觉。

笃、笃、笃。声音又响起来。平稳得吓人。“戌时三刻。”师父没回头。声音冷得像井水。

“是!”我把纸条塞进怀里贴肉放着。不管不顾地冲进了暴雨里。雨很大,砸得人生疼,

大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山里的路都成了泥潭,但没有办法,我还是连滚带爬往下冲。

十年没回来了。那个家在我脑子里都模糊了。只剩下爷爷最后那张绝望流泪的脸。怕。

但得回去。终于。老宅的轮廓在黑雨里现出来。更破了。墙塌了一块。门关着。黑漆漆的。

没灯。像座坟。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心沉下去。凉透了。我喘着气。伸手推门。

吱呀——嘎——门轴发出要断掉的声音。很难听。门开了。一股味冲出来。土腥味。霉烂味。

还有一种……像烂木头混着纸钱灰的味道。很冲鼻子。堂屋里很暗。只有门口有点微光。

里面漆黑一片。我眯着眼往里看。堂屋最里面。八仙桌旁边。摆着一张高背木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深蓝色的土布衣服。硬邦邦的。上面绣着几朵大红的花。颜色旧得发黑。

领口袖口裤脚都镶着一圈黑边。寿衣。奶奶下葬时穿的那身寿衣。我头皮猛地一麻!

血全涌到头上又瞬间褪光!手脚冰凉!椅子上的人慢慢抬起头。一张脸。浮肿。惨白。

像在水里泡发了。皮肤灰白半透明。眼眶是两个黑窟窿。眼珠子浑浊得像蒙了厚厚一层灰。

嘴唇是乌紫色的。干裂起皮。这张脸……是奶奶的脸!死了十年的奶奶的脸!

那乌紫色的嘴角慢慢往上扯。露出一个笑。极其僵硬。极其诡异。嘴角咧开。

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牙床。一个声音从她嘴里飘出来。嘶哑。干涩。像砂纸磨木头。

还带着一股土腥气。

“乖……孙……”“奶……奶……等……你……好……苦……”我喉咙里咯咯响。

一口气堵着。身体自己往后退。脊背砰地撞在门板上。“来……”她又说。抬起一只手。

那根本不是活人的手!干枯。瘦得皮包骨。皮肤是青灰色的。指甲又长又尖。黑黢黢的。

抬起来的动作很慢。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那只枯爪直直朝我手腕抓过来!

带着一股冰冷的、带着坟土味的阴风!“不!”我尖叫!想跑!脚像焊在地上!动不了!

枯爪碰到我手腕皮肤!冰!硬!像铁钳!一股寒气顺着手腕嗖地往上窜!整条胳膊瞬间麻了!

我死命一挣!嗤啦!道袍袖子被指甲划开一个大口子!皮肤上传来尖锐的刺痛!

几道血痕冒出来。被抓的地方立刻变成青白色。像冻伤。她歪着头。

浑浊的眼珠盯着我流血的手腕。脸上那个诡异笑容更大了。嘴角猛地咧到耳朵根!

嘴里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嗬……嗬嗬……”破风箱一样的笑声从黑洞里挤出来。

没有温度。只有贪婪。“你爷爷……骗了你……”她嘶哑地说。枯爪慢慢收回去搭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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