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大小姐,您能不能别再闹了。老管家看着满地被砸碎的翡翠摆件,冷汗浸透后背。
我反手摔碎乾隆年间的粉彩瓶,瓷片飞溅中,那个曾被我骂作商界野狗
的男人踏着满地狼藉走来。贺临川,商界新贵,手段狠戾,却在三年前被我当众泼过红酒。
如今他捏着我爸签的婚书,西装裤腿沾着我刚砸的龙井茶渍,
俯身时领带扫过我的锁骨:纠正一下,是婚书——林小姐现在欠我的,可不只是三个亿。
后来京圈都传,贺太太最爱砸天价古董。
1.花瓶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脆响让整个贺公馆的佣人们集体抖了抖肩膀。
老管家看着满地狼藉的翡翠摆件和撕成碎片的丝绸,皱纹里都渗着冷汗:"大小姐,
您能不能别再闹了。""谁闹了!!"我抓起多宝阁上最后一件古董,
乾隆年间的粉彩九桃瓶在掌心转了个圈。透过窗外照进来的夕阳,
能看见釉面上细腻的冰裂纹——至少值七位数。手腕突然被攥住,
羊脂玉似的皮肤上立刻浮出红痕。贺临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硌得我生疼。他身上有雪松混着皮革的冷香,
声音比碎瓷还凉:"要砸就砸值钱的。"我挣了两下没挣脱,反倒被他带着手往地上掼。
九桃瓶在脚边炸开的瞬间,老管家倒抽着气往后踉跄,我却听见头顶传来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贺临川***——"我转身要踹他,却被他单手扣住腰按在陈列柜上。
水晶吊灯的光被他肩膀挡住,阴影里只能看清他滚动的喉结:"纠正一下,是婚书。
"满屋子穿着制服的佣人齐刷刷低下头,
我指甲陷进他小臂肌肉里:"拿我当你们贺家攀高枝的垫脚石?做梦!"他忽然松了力道,
我差点栽进碎瓷堆里。黑色皮鞋碾过一片翡翠残渣,他弯腰从礼盒废墟里抽出张烫金纸,
掸灰的动作像在对待什么重要文件:"令尊签过字的。"婚书右下角我爸的签名龙飞凤舞,
旁边还压着林家公章。我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三天前我爸说去澳门谈生意,
原来谈的是卖女儿的价钱。喉咙里泛上铁锈味,我扯过婚书就要撕,
贺临川却早有预料似的抬高胳膊。188公分的身高让这动作充满羞辱性,
我扑上去抢的时候听见他胸腔震动:"明天九点,民政局。""凭什么?
""凭林家现在欠贺家三个亿。"他忽然掐住我下巴,拇指蹭过我咬破的嘴角,
"或者你更想看着令尊的游艇抵押给高利贷?"我扬手要扇他耳光,却被他用婚书挡住。
洒金宣纸擦过脸颊的触感让人发疯,他低头时呼吸喷在我耳廓:"花瓶砸够了就来砸我,
未婚妻。"最后三个字像毒蛇信子钻进耳膜。我抓起玄关的珐琅彩摆钟砸过去,
他偏头躲开的动作优雅得像在舞会上避让女士。摆钟在墙上撞出个窟窿,
他整理袖口的模样连头发丝都没乱:"明天见。"直到引擎声消失在庭院,
我才发现满手都是血。可能是被瓷片划的,也可能是刚才咬破的掌心。
老管家哆哆嗦嗦递来毛巾,
我盯着地毯上蜿蜒的血迹突然笑出声——贺临川刚才摸我脸的时候,
把他定制西装的袖口染红了。佣人们收拾残骸的动静像在给谁收尸。我光脚踩过满地狼藉,
金丝楠木茶几上还躺着个没拆的丝绒盒。天鹅绒衬里上躺着对翡翠镯子,水头足得能滴出来。
这玩意儿要是砸了,怕是整个京圈的古玩商都要心肌梗塞。手机在口袋里震起来,
闺蜜苏雯发了十几条60秒语音。
最后一条文字消息刺进瞳孔:"贺临川白月光上个月胃癌死了你知道吗?
"翡翠镯子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盯着满地晶莹的碎片,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贺临川的场景。半年前我爸的寿宴,他作为新贵坐在最末席。
我穿着高定礼服经过时,他抬头看我的眼神像在透过我看别的什么人。现在想来,
那时候他就在估价了。估林家独女能抵多少债,估这张脸能替代多少相思。
衣帽间的落地镜照出我现在的模样,Valentino高定裙摆沾着血和灰,
活像只斗败的孔雀。我扯下项链往镜子上砸,裂纹瞬间蛛网般蔓延。无数个破碎的倒影里,
每个我都咧着嘴在笑。多好啊,明天开始全京城都会知道,林家大小姐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2.我站在满地的碎玻璃和珠宝中间,脚底被划出细小的伤口,却感觉不到疼。
管家颤颤巍巍地递来医药箱,我一把掀翻,酒精和纱布滚落一地。"大小姐,
您这样……老爷回来怎么交代啊……""交代?"我冷笑,"他卖女儿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跟我交代?"我抓起手机拨通我爸的电话,响了十几声才被接起,
背景音是**嘈杂的轮盘和筹码声。"晚晚啊,这么晚了有事?"他的声音带着醉意,
显然根本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爸,"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贺临川的婚书,是你签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后传来他漫不经心的笑:"贺家条件不错嘛,临川那孩子年轻有为,
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三个亿?"我打断他,"我就值三个亿?""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不耐烦,"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要不是贺家愿意接手,我们现在连这栋房子都保不住!"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砸在墙上,
屏幕碎裂的声音像是某种解脱。管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我抬头看他,
扯出一个笑:"怎么,你也觉得我该感恩戴德,乖乖嫁过去?"他叹了口气:"大小姐,
贺先生……不是好惹的人。"我当然知道。贺临川的名字,这两年突然在京圈崛起,
手段狠厉,吞并了几家老牌企业,没人敢跟他硬碰硬。可谁能想到,他最后盯上的,是林家。
我走进浴室,打开冷水狠狠冲脸,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发红,像个疯子。——可疯子又怎样?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我该认命,那我偏要闹个天翻地覆。……第二天早上八点,
我穿着最张扬的红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直接闯进了贺氏集团总部。
前台小姐还没来得及拦我,我已经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贺临川坐在办公桌后,
黑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他抬眼看我,唇角微勾:"这么迫不及待?
"我冷笑,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甩在他桌上:"婚前协议,签了。"他挑眉,
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扫了几眼后,眼底的笑意更深:"婚后财产独立?互不干涉私生活?
"他抬眸看我,"林晚,你觉得我会答应?""不答应就别结婚。"我抱臂站在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他,"反正丢人的不是我。"贺临川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然后推回给我:"满意了?
"我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秒,随即警惕地抓起协议检查。"放心,我没动手脚。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阴影笼罩过来,"不过,协议归协议,有些事……"他伸手,
指腹擦过我的唇角,"得按我的规矩来。"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办公桌边缘。
他低笑一声,拿起西装外套:"走吧,未婚妻,民政局九点开门。"我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3.民政局门口停满了贺家的车,
黑衣保镖站成一排,活像黑社会交接仪式。我踩着高跟鞋下车,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贺临川站在台阶上等我,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后悔了?"他问。我冷笑,
大步走上台阶:"怕你后悔。"结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是个圆脸小姑娘,
看到贺临川时手都在抖。我盯着她递过来的表格,钢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落下。"林小姐?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问题吗?""有。"我把笔一扔,"我突然不想签了。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贺临川站在我旁边,脸上看不出情绪,但指节已经捏得发白。"可以。
"他点头,声音很轻,"那我现在就让人去收你爸的游艇。"我猛地抬头瞪他,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选一个,签,还是不签?"我抓起笔,
在结婚登记表上狠狠划下自己的名字,力道几乎要把纸戳破。钢笔墨水晕开一片,
像一滴黑色的血。……领完证出来,贺临川的助理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这是什么?
"我没接。"贺太太的新身份。"贺临川替我打开,里面是黑卡、车钥匙和一份股权转让书,
"林家那3个亿的债,清了。"我盯着那份文件,突然觉得可笑。就这一张纸,
我把自己卖了个干净。"车就不用了。"我把车钥匙扔回去,"我怕开着开着就想撞死你。
"贺临川低笑,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颈,逼我抬头看他:"林晚,你越是这样,
我越不想放你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茄味。"变态。
"我咬牙。"合法变态。"他晃了晃手里的结婚证,然后当着我的面,把它放进了西装内袋,
"这个归我保管。"我转身就走,他也没拦我。直到我走出很远,
才听见他在身后说:"晚上回家吃饭,贺太太。"我没回头,抬手比了个中指。
……我没回贺家,而是直接去了苏雯的酒吧。"你真领证了?"苏雯给我倒了杯威士忌,
眼睛瞪得溜圆,"我以为你至少会逃婚。""逃个屁。"我一口气灌完整杯酒,
喉咙烧得发疼,"贺临川那种人,我逃到南极他都能把我抓回来。"苏雯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小声说:"听说……他之前那个白月光,长得确实跟你有点像。
"我捏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然后笑了:"挺好,替身文学,多***。
""晚晚……""再来一杯。"我把空杯推过去,"今天不醉不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
只记得最后趴在吧台上,眼前全是重影。有人把我抱起来,我闻到熟悉的雪松味,
使劲推他:"滚开……"贺临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确定要在这耍酒疯?"我抬头,
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突然笑了:"贺临川,你是不是特别得意?"他没说话,
直接把我扛起来往外走。我踢他,咬他,最后被他塞进车里。"安静点。"他扣住我的手腕,
"否则我不介意在车上办了你。"我瞬间僵住。车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
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我忽然意识到——这场荒唐的婚姻,真的开始了。4.凌晨三点,
我被渴醒。贺临川的卧室大得离谱,黑色丝绒窗帘严丝合缝,分不清是午夜还是黎明。
我撑着酸痛的太阳穴坐起来,发现床头柜上放着解酒药和温水。落地窗外,
整座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钻石。我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突然听见书房传来动静。
门缝里漏出一线光。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听见贺临川在打电话。"照片拿到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确定是她?"我屏住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继续查。
"他顿了顿,"别让林晚知道。"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我后退时撞到花瓶,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书房门猛地打开。贺临川逆光站着,
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我们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对视,谁都没先开口。
最后是他走过来,把睡袍披在我肩上:"去睡觉。"我躲开他的手:"查我什么?
"他眼神一暗,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我挣扎着去抓他的头发,
却被他按在怀里:"再动就把你绑床上。"主卧的灯突然大亮。我这才看清他眼里的血丝,
还有领口沾着的威士忌酒渍——是我刚才在车上吐的。"你自找的。"他突然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扔进浴缸。冰凉的水瞬间浸透真丝睡裙,我尖叫着要爬出来,
却被他按住肩膀。"清醒了?"他单膝跪在浴缸边沿,扯开领带绑住我乱抓的手,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水珠顺着他锋利的眉骨往下滴,
我这才发现他右脸颊有道细小的抓痕——是我昨晚的杰作。"为什么要查我?"我仰头瞪他。
他忽然笑了,指腹摩挲着我手腕上泛红的绑痕:"你以为我在查什么?
你高中逃课还是大学挂科?"我愣住。"林晚。"他俯身靠近,呼吸喷在我湿漉漉的睫毛上,
"我在查三年前澳门那场游艇事故。"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我妈去世的日子。
"你......""你父亲没告诉你?"他解开领带,把我湿透的头发别到耳后,
"那天他欠的赌债,足够让你们林家死十次。"浴缸里的水渐渐变凉。
我看着他拿出密封袋里的老照片——我妈站在游艇甲板上,背后是贺临川的父亲。
"现在明白了?"他把照片放进我颤抖的掌心,"这不是婚书。""是卖身契。
"5.照片在我掌心发烫,水珠晕染开泛黄的边角。我死死盯着照片上母亲的笑脸,
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所以……这是报复?"贺临川的黑衬衫被水浸透,
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轮廓。他没回答,只是伸手关掉哗哗流淌的水龙头。突然的寂静里,
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你父亲当年在**出千。"他撑在浴缸边缘的手臂暴起青筋,
"被发现后,他让我父亲顶罪。"冷水顺着我的脊椎往下流。"后来呢?""后来?
"贺临川冷笑,"我父亲死在监狱的第三天,你母亲就出了'意外'。
"我猛地抓住浴缸边缘,指甲在陶瓷上刮出刺耳声响:"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