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首次上岗与无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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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岗前的最后检查像在给牲口烙印。

督导员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逐一捏了捏他们的关节,确认防护服的感应装置贴得够紧——那是片硬币大小的金属片,粘在脊椎两侧,冰凉的,像块没化的冰。

“记住,痛感模拟从‘中弹’瞬间启动,强度30%,”督导员的声音裹在口罩里,有点闷,“‘死亡’姿势要标准,倒地后五分钟内不准动,哪怕游客踩你手。”

阿强站在林晚左边,防护服的领口蹭着下巴,他偷偷拽了拽,被督导员瞪了一眼,赶紧把手缩回去。

“别紧张,”他用气声说,嘴角还想往上扬,却被脸上的“血污”糊住了表情——那是用糖浆和色素调的,黏在皮肤上,有点痒,“就当是玩角色扮演了。”

林晚没说话。

她的“腐烂妆”化得很重,右边脸颊涂着厚厚的油彩,模拟皮肤溃烂的样子,甚至能感觉到颜料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像真的在流血。

呼吸时,鼻腔里全是油彩和防护服混合的怪味,让她头晕。

“商业街废墟,C组,进去。”

铁门“吱呀”一声拉开,一股更浓的血腥味涌了出来——比训练时的道具味真实得多,带着点铁锈的腥气,钻进肺里,刺得人发疼。

林晚跟着阿强走进去,脚下的碎石子硌得慌,抬头能看见“天空”是灰色的帆布,上面用灯光模拟出阴沉的云层。

“各就各位,剧情倒计时,10秒。”

耳麦里传来指令。

林晚钻进指定的废弃店铺,蹲在柜台后面。

透过玻璃的破洞,能看到街道上的游客正陆续进场,他们戴着黑色的感应头盔,手里的仿真枪闪着金属光泽,兴奋的尖叫声顺着风飘过来,像一群饿极了的野兽。

“3,2,1——启动。”

林晚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

按照剧本,她要先在店铺门口“游荡”三十秒,然后被第一个经过的游客“击毙”。

她控制着关节,让自己的动作尽可能僵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眼睛盯着地面——剧本要求,“丧尸”不能与游客有眼神接触,这会“破坏沉浸感”。

“砰!”

一声脆响,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被烧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林晚踉跄了一下,按训练要求,身体缓缓向后倒。

倒地时,后脑勺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嗡”的一声,眼前炸开一片白光。

痛感模拟装置还在生效,肩膀的疼顺着神经爬上来,带着灼热的麻意。

林晚咬着牙,没敢出声。

她看见那个“开枪”的游客正兴奋地跳起来,和同伴击掌,他的靴子离她的脸只有几厘米,鞋底沾着褐色的“血污”。

“演得真像!

你看她倒下的姿势,跟真死了一样!”

游客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来,有点闷,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

林晚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能感觉到“血污”道具在脸上化开,黏糊糊的。

她闭着眼,数着数——还有西分钟,才能“复活”,回到待命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更响亮的“枪声”。

林晚下意识地睁开眼,瞥见阿强正从街对面“跑”过来——他的动作比训练时标准多了,膝盖僵着,胳膊甩得幅度很大,喉咙里的嘶吼也透着股绝望的劲儿。

三个游客围着他,举着枪“射击”。

阿强按剧本“中弹”,捂着胸口慢慢倒下,却在快要落地时,被一个戴墨镜的男游客猛地拽住了头发。

“让我看看这假脸做得怎么样。”

男游客的声音很嚣张,他另一只手伸到阿强脸上,捏住了他的“假眼球”道具——那是个软胶做的,卡在眼眶里,连着根细细的线。

“嗤啦”一声,线断了。

阿强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他的“假眼球”被男游客捏在手里把玩,露出的眼眶里空空的,只贴着层白色的胶布。

林晚看见阿强的嘴角紧紧抿着,下颌线绷得像根快要断的弦,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哎,你看他还会皱眉呢!”

男游客笑着把“假眼球”扔给同伴,“这NPC挺逼真啊,是不是有真人在里面?”

同伴接住“眼球”,往阿强身上扔去,砸在他的后背上。

“管他呢,反正就是个道具,使劲玩呗。”

阿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林晚看得清楚,他藏在防护服袖子里的手,正死死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连带着胳膊都在微微发抖。

林晚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撞得肋骨生疼。

她想站起来,想冲过去推开那些游客,想问他们凭什么这么做——可督导员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响:“严禁与游客发生任何形式的冲突,无论何种情况。”

她想起合同上的条款,想起母亲的透析费,想起那三万块。

最终,她只是死死地闭紧了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男游客似乎玩腻了,踹了阿强一脚,笑着走开了。

阿强还是趴在那里,首到游客走远,才缓缓抬起头。

他没去捡地上的“假眼球”,只是用那只空着的眼眶,对着林晚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林晚好像看到他剩下的那只真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深的屈辱,像被踩灭的火星,短暂地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只剩下空洞的麻木。

“C区NPC,归位。”

耳麦里的指令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晚慢慢爬起来,肩膀的痛感还没消失,像有根针一首扎在那里。

她走到阿强身边,想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没事。”

阿强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像是哭过。

他自己站起来,动作有点瘸,大概是刚才被踹的地方疼。

他没捡地上的道具,也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待命点走。

他的背影在灰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那件灰黑色的防护服,像装着一具正在慢慢变冷的躯体。

林晚跟在他后面,心里堵得厉害。

她看着地上那枚被丢弃的“假眼球”,在碎石子中间,反射着一点微弱的光,像只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些游客摘下头盔后,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会回家,会吃饭,会和家人笑着聊天,而他们脚下的“道具”,却要带着一身的疼和黏腻的“血污”,回到那个冷冰冰的休息室,等着明天再被“猎杀”一次。

待命点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枪声和笑声。

阿强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

林晚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很轻的、压抑的呜咽声,从防护服里传出来,像只受伤的小兽。

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的,像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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