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吉他声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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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的阳光,把操场晒得暖烘烘的。

草坪刚修剪过,混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被风一吹,漫得到处都是。

陈默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坐在看台上的台阶上,数着跑道上的人。

有情侣牵手散步的,有社团拍合照的,还有个穿红色运动服的男生,在单杠上翻来翻去,像只灵活的猴子。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马哲笔记,封面上被他用铅笔轻轻画了朵丁香,特意练了好几遍,花瓣的弧度总算顺眼了些。

“不好意思,来晚了!”

林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气喘。

陈默回头,看见她抱着一把棕色的木吉他跑过来,帆布包在肩上颠得厉害,额头上沁着薄汗。

“刚去修吉他弦了,老板说这弦快锈了,换了套新的。”

她把吉他放在台阶上,自己挨着陈默坐下,从包里掏出瓶橘子味的汽水,“给你的,冰的。”

汽水瓶上凝着水珠,碰到陈默手指时,凉得他打了个激灵。

“谢了。”

他拧开瓶盖,气泡“滋滋”地往上冒,像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雀跃。

林晓把吉他抱在怀里,调了下调弦。

“嗡嗡”的声响在空旷的操场上散开,惊飞了落在栏杆上的麻雀。

“我先弹一遍《小星星》,你听听。”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起来,旋律简单,却弹得有点生涩,偶尔会错个音。

但阳光落在她低头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连带着那些不流畅的音符,都变得温柔起来。

“怎么样?”

弹完后,她抬头看陈默,眼睛里带着点紧张。

“好听。”

陈默说的是实话。

他以前觉得吉他声吵,尤其是男生抱着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情歌的时候,总觉得刻意。

但林晓弹的不一样,像溪水在石头上慢慢流,没那么多花样,却让人心里安静。

林晓笑了,露出两个梨涡。

“那我教你按***。”

她把吉他递过来,“你先试试抱琴的姿势,别太僵。”

陈默接过吉他,琴身贴着肚子,有点沉。

他学着林晓的样子把手臂弯起来,手指刚碰到琴弦,就听见“滋啦”一声——按错了弦。

“放松点,”林晓伸手帮他调整手腕的角度,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像这样,手腕要抬起来,不然按不响。”

她的指尖带着点吉他弦磨出的薄茧,蹭过皮肤时,有点痒。

陈默屏住呼吸,盯着自己的手指在她的指导下按在琴弦上:“这样?”

“对,再用点力……”阳光慢慢往西移,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台阶上。

陈默学得慢,手指又笨,按***时总把弦按错,指尖很快就红了。

林晓没催他,只是在他出错时,轻轻把他的手指移到正确的位置,嘴里念着:“二品,对,是中间这个格子……我是不是太笨了?”

陈默有点泄气,看着自己发红的指尖。

“不笨,”林晓从包里掏出个创可贴,撕开递给她,“我刚开始学的时候,按到指尖出血呢。

你看。”

她伸出自己的左手,指尖果然有几个浅浅的茧子。

陈默把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指尖,心里有点暖。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摔了好几次,爸爸蹲在旁边说“没事,再试试”,也是这种感觉。

休息的时候,林晓从包里拿出那本《聂鲁达诗选》,翻到其中一页念起来:“爱情太短,遗忘太长……”她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散了点,“你说,人为什么会忘不掉呢?”

陈默没读过聂鲁达,但他想起了奶奶。

奶奶去世前,总念叨爷爷年轻时送她的那支银簪子,其实那簪子早就丢了,可她每次说起来,眼睛都亮亮的。

“可能是因为,忘不掉的不是东西,是当时的感觉吧。”

林晓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香樟树。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晃出细碎的光斑。

“就像……现在的阳光,还有吉他声?”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她被风吹起的碎发,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和吉他声,大概也是忘不掉的。

傍晚的时候,操场的人多了起来。

有篮球队在打比赛,呐喊声震得人耳朵疼。

林晓把吉他放进琴包,说:“该回去了,晚了食堂就没饭了。”

“嗯。”

陈默帮她拎着琴包,包带有点勒手,但他没松手。

往宿舍走的路上,经过那片丁香花丛。

不知是谁折了几枝,插在旁边的石缝里,淡紫色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晃。

“你看,”林晓指着石缝里的丁香,“这样也能活。”

陈默想起自己笨拙的手指,想起那些错了又错的***。

“有些东西,看着弱,其实挺犟的。”

林晓转头看他,笑了。

“比如学吉他的你?”

“比如……”陈默顿了顿,鼓足勇气说,“比如想在丁香树下弹吉他的人。”

林晓的脸突然红了,没接话,只是低头往前走。

走到宿舍楼下时,她接过琴包,轻声说:“马哲笔记我抄好了,明天给你?”

“好。”

“那……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林晓跑上楼的背影,陈默摸了摸口袋里的创可贴,上面还留着点吉他弦的味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虽然还很笨,但好像己经记住了《小星星》的调子。

晚风里,丁香花的香味又飘了过来,混着青草和阳光的气息,甜得让人想把这一刻,偷偷藏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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