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同入门的师妹绑定了“厄运转移”系统,
她命中所有的霉运和灾祸都会转移到我的身上。她成了宗门里气运冲天的锦鲤,
走路都能捡到上古法宝,而我却成了天煞孤星,喝口水都能被呛个半死。
我向想好的师兄重阳仙尊求助,他却冷眼看我:“修行之人当斩断妄念,你心生嫉妒,
已入魔障,休要再构陷同门!”之后她每次出门历练都满载而归,
而我连在洞府里打坐都会被雷劈。宗门长老为我卜卦,卦象显示我乃万年不遇的灾星,
要将我逐出师门。后来,师妹为夺机缘闯入上古禁地,引来九天神雷劫,
所有雷劫尽数劈在了我的身上,我当场魂飞魄散。再睁眼,
我回到了师妹第一次发现那处禁地的时候,这一次我抢先一步布下了顶级困杀阵。“这次,
我先进。”1.神魂深处,那种被九天神雷劈成焦炭的剧痛,依旧清晰。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师妹云瑶的“好运”刚刚开始,而我的“厄运”才初见端倪的时候。上一世,
云瑶就是在这天,于后山“意外”发现了一处前人遗留的洞府,得到了一株洗髓伐骨的仙草,
从此修为一日千里,成了宗门里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女。而我,从那天起,
便成了宗门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灾星。她历练,捡到上古神剑,我练剑,剑会自己断掉,
碎片还会***我的丹田。她炼丹,丹炉自动生出灵火,炼出极品丹药,我打坐,会天降暴雨,
淋湿我所有的经书。我把这一切的诡异都告诉了我倾慕的重阳仙尊。他是我和云瑶的师兄,
也是宗门的执法长老,为人最是公正严明。可他听完我的话,只是失望地看着我。“凌霜,
修行先修心,你心术不正,嫉妒同门,他日必生心魔。”“云瑶天真烂漫,气运加身,
是宗门之幸,你莫要再胡言乱语。”自那以后,他看我的眼神,便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而云瑶,则会在每次“满载而归”后,跑到我面前,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师姐,你看,我又捡到宝贝了,你好可怜,什么都没有。”“师姐,师兄说你快入魔了,
你可要当心呀。”最后,她为了夺取上古禁地里的秘宝,不惜引动九天神雷劫。
那能将大乘期修士都劈得灰飞烟灭的雷劫,一道不落地,尽数劈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我死前,
看到她和重阳仙尊安然无恙地走进禁地,两人相视一笑,宛如神仙眷侣。而我,
只是他们成功路上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这一世,我不会再做那块愚蠢的石头。
我翻身下床,拿起靠在墙边的佩剑,径直冲出房门。云瑶,你的好运,到头了。后山禁地,
雾气缭绕。我赶到时,云瑶正站在一处被藤蔓覆盖的山壁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
她身边,站着一身白衣,丰神俊朗的重阳仙尊。“师兄,你看,这里好像有个山洞!
”云瑶指着山壁,重阳仙尊眼中带着赞许与温柔:“瑶儿,你果然福泽深厚,
总能发现旁人看不到的机缘。”好一幅郎情妾意、天赐良缘的画面。我握紧了剑柄,
径直走了过去。“这个山洞,我早就发现了。”我的声音不大,
却成功让那两人同时转过头来。云瑶脸上的惊喜僵住,却又转为恰到好处错愕:“凌霜师姐?
你……你说什么?”重阳仙尊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不悦:“凌霜,休得胡闹。
此地是瑶儿发现的,你又想故技重施,抢夺同门机缘吗?”又是这样。无论我说什么,
他都只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在嫉妒云瑶。我懒得与他争辩,直接走到山壁前,
伸手拨开藤蔓,露出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我先进去看看。”说完,不等他们反应,
我便侧身钻了进去。洞里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我走了没几步,
就在一处石台上,看到了一株通体碧绿、散发着莹莹微光的小草。洗髓草。上一世,
云瑶就是靠着它,才从一个资质平平的弟子,一跃成为修行天才。而在洗髓草的旁边,
静静地躺着一朵黑色的,花瓣边缘带着锯齿的怪异花朵。蚀骨花。此花带有上古诅咒,触之,
神魂如遭万蚁噬咬,痛不欲生,若无特定解药,会折磨人七七四十九天,直至神魂枯竭而亡。
上一世,云瑶只取走了洗髓草,对这朵蚀骨花避而远之,仿佛天生就知道它的危险。
我看着那朵花,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如果这个“厄运转移”是相互的,那我承受的痛苦,
云瑶是否也会感同身受?我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握住了那朵蚀骨花。
2.蚀骨花的花瓣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一股阴冷刺骨的剧痛,猛地从指尖窜起,
瞬间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神魂也遭到了巨大的伤害,我闷哼一声,差点跪倒在地。
我强忍着剧痛,将蚀骨花收入袖中,然后拿起那株洗髓草,转身走出了山洞。洞外,
云瑶和重阳仙尊正等着。看到我出来,云瑶的眼中的怨毒,但很快被委屈所替代。“师姐,
你……”我没理她,径直走到重阳仙尊面前,将手里的洗髓草递了过去。“师兄,这株仙草,
便赠予云瑶师妹吧,就当是我为我方才的鲁莽,向她赔罪。”重阳仙尊的脸色稍缓,
但依旧带着几分训诫的意味:“凌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嫉妒之心乃修行大忌,
望你好自为之。”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冷意,心中却在仔细观察着云瑶的反应。
她接过洗髓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着重阳仙尊甜甜地道谢。她的脸上,
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我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这狗屁系统,只是单方面的。
她的厄运会转移给我,而我的痛苦,她却分毫都感受不到。何其不公。“既然此间事了,
我便先回去了。”我忍着神魂的剧痛,转身欲走。“站住。”重阳仙尊叫住了我,
“你私闯后山禁地,还顶撞于我,罚你回房抄写《清心咒》百遍,明日交给我。”又是这样,
不问青红皂白,罚的永远是我。我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了。每走一步,
神魂中的刺痛就加剧一分,仿佛有无数只蚂蟥在啃噬我的灵魂。回到弟子房,我关上门,
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阵阵发黑。我盘腿坐下,
试图运转灵力压制那股来自蚀骨花的诅咒之力,可那股力量霸道无比,横冲直撞,
让我的经脉都开始出现裂痕。就在这时,一股更加狂暴猛烈的感觉,
毫无征兆地从丹田深处炸开。我的灵力瞬间失控,在体内疯狂乱窜,要将我整个人都撑爆了。
走火入魔!我心中大骇,这是怎么回事?我强行稳住心神,拿起身边的“灵讯玉简”,
宗门内的消息正在上面飞速滚动。其中最显眼的一条,是云瑶发布的。“多谢师兄护法,
瑶儿幸不辱命,已成功炼化洗髓草,突破至筑基中期!”玉简下方,
还附着一张她盘坐于聚灵阵中,周身灵光大盛的影像。影像里,她神色平静,宝相庄严。
可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看似平稳的灵力之下,隐藏着一股急于求成的狂躁。是了。
她强行吸收了洗髓草的全部药力,这种不顾根基的野蛮突破,必然会引起灵力反噬。
而这反噬的后果,又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气得浑身发抖,指尖凝聚灵力,
在玉简上飞速打下一行字。“强行突破,根基不稳,当心走火入魔!”消息发出,
玉简那头沉默了片刻。很快,云瑶的回复跳了出来。“多谢师姐关心,但我天资聪颖,
不会有事的。倒是师姐你,与其有时间在玉简上说三道四,不如好好修行,
免得被我越甩越远。”下方,还跟着一排其他弟子的吹捧。“云瑶师妹说的是,
某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是,自己没本事,还见不得别人好。
”“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把《清心咒》抄完,免得又惹重阳师兄生气。
”我看着那些嘲讽的字眼,体内的灵力翻涌得更加厉害,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涌了上来。
就在我快要压制不住,彻底陷入昏迷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重阳仙尊站在门口,
逆着光,神情冰冷地看着我。“凌霜,你又在发什么疯!”他看到我嘴角的血迹,
眉头皱得更紧了。“瑶儿正在稳固境界的关键时刻,你却在玉简上妖言惑众,扰她心神,
是何居心?”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罚你禁足三日,在房中好好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他大手一挥,
一道金色的符文封印便贴在了我的房门上。门,被重重关上。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3.我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不是神魂的刺痛,也不是灵力乱窜的胀痛,
而是一种被利器刺穿的尖锐痛感。我低头一看,我的左臂上,
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而我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门上的封印也完好无损。这伤,是凭空出现的。我立刻想到了云瑶。挣扎着爬到玉简旁,
点开一看,果然,宗门频道里,云瑶又成了焦点。“听说了吗?云瑶师妹今天去剑冢历练,
居然在最外围就获得了一柄上古名剑‘流光’的认可!”“天啊!那可是‘流光’剑!
据说有剑灵,极难驯服!”“云瑶师妹真是太厉害了!不过听说她取剑的时候,
‘流光’剑的剑气外泄,差点伤到她呢,好在被重阳师兄及时挡下了。”剑气外泄。
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心中一片冰冷。挡下了?不,那道失控的剑气,分毫不差地,
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咬着牙,撕下衣摆,草草包扎了伤口。禁足的这三日,
我几乎是在地狱里度过的。第一天,云瑶去万兽谷,说要契约一只灵兽。
她看上了一只火云狐,结果那狐狸性情刚烈,自爆了内丹。她安然无恙,
我却被丹田里凭空出现的一股灼热能量,烧得经脉寸断。第二天,云瑶去丹房学炼丹,
炸了炉。她被重阳仙尊护在怀里,毫发无伤,我却被房间里突然爆炸的香炉,炸得一身狼狈,
满脸黑灰。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她拿到了“流光”剑。这禁足,对我而言,
根本不是面壁思过,而是换个地方,替她挡下所有的灾祸。“吱呀”一声,
门上的封印消失了。重阳仙尊走了进来。他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和一身的狼狈,
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愈发浓重的厌恶。“凌霜,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为何你身上总是厄运缠身?你是不是背着宗门,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我抬起头,
静静地看着他。“师兄,如果我说,这一切都和云瑶有关,你信吗?”他冷笑一声,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事到如今,你还想污蔑瑶儿?她单纯善良,心无城府,
岂会是你这种满腹心机之人的对手?”“我今日来,是通知你一件事。
”“宗门长老昨夜为你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你乃天煞孤星降世,命犯灾厄,
会给整个青玄宗带来不幸。”“长老们决定,将你送往思过崖,闭关三年。
一来是磨磨你的性子,二来,也是为了不让你身上的晦气,影响到宗门其他人。”思过崖。
那里是青玄宗惩罚犯下大错的弟子的地方,崖上罡风凛冽,能刮骨削肉,灵气稀薄,
根本无法修炼。把我送去那里,无异于废了我的修为。“我不去。”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由不得你!”重阳仙尊脸色一沉,一股强大的威压向我袭来。我被压得喘不过气,
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你若不去,便只有被逐出师门一个下场。你自己选。”他的声音,
冷得像冰。我趴在地上,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地砖的缝隙里。就在这时,我的玉简亮了一下。
是云瑶发来的私信。“师姐,听说你要去思过崖了?那里的罡风很厉害,你可要保重身体呀。
”“对了,我过几日又要出门历练了。这次我打算去南明火山,寻觅传说中的‘凤凰火’。
那可是能淬炼神魂的异火呢,若是我能得到它,修为定能再上一层楼。”“师姐,
你就安心在思过崖待着吧,等我回来,会去看你的。”凤凰火。我当然记得。上一世,
她就是去取凤凰火,结果引得火山爆发,岩浆四溢。她靠着一件护身法宝安然逃脱,而我,
却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一股凭空出现的火焰,烧成了重伤,险些丧命。又是这样。
她要去寻宝,而我,却要替她承受所有的风险。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擦干嘴角的血。
“好,我去。”重阳仙尊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妥协了,愣了一下,随即挥袖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个被我忽略了许久的细节,猛地浮现在脑海里。清心丹。
那是宗门每日都会分发给弟子的丹药,有静心凝神之效。上一世,我因为厄运缠身,
心神不宁,修为停滞不前。云瑶便总是拿着清心丹来找我,劝我一定要按时服用。她说,
她自己也在吃,效果很好。她说,师姐,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我当时还感激她的关心,
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现在想来,这每日服用的清心丹,或许就是问题的关键。
是她用来维持我们之间“厄运转移”的媒介。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云瑶,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如愿了。去思过崖之前,我找到了负责分发丹药的外门管事。
我用我身上最后一点积蓄,换了一瓶最普通的“辟谷丹”。然后,我当着管事的面,
将我这个月的清心丹,全都倒进了路边的水沟里。做完这一切,我才拿着辟谷丹,独自一人,
走向了那座云雾缭绕的思过崖。4.思过崖上,罡风如刀。每一阵风吹过,
都像是无数把小刀在切割我的皮肤和灵魂。我寻了一个背风的山洞,盘膝坐下,
吞下一粒辟谷丹,便开始入定。我没有试图去修炼,这里的灵气稀薄且狂暴,强行吸收,
只会伤及根本。我只是在等。等云瑶去取那所谓的“凤凰火”。等她把那致命的灾祸,
再一次引到我的身上。这一等,就是七天。第八日的清晨,
天边忽然出现了一片绚烂的火烧云,一只巨大的火鸟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发出嘹亮的凤鸣。整个青玄宗都被惊动了。“是凤凰火出世的异象!”“天佑我青玄宗啊!
云瑶师妹定能取得异火,光耀我宗!”我站在崖边,感受着空气中陡然升高的温度,笑了。
来了。一股灼热到几乎能将空间都点燃的气浪,毫无征兆地在我面前形成,
化作一道汹涌的火墙,向我扑面而来。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我没有惊慌,
没有恐惧。就在那火墙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猛地捏碎了藏在袖中的一枚玉符。
那是我用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法器,跟一位擅长阵法的师兄换来的。“玄水符”,
能瞬间激发出一个强大的水属性防御护罩。一道幽蓝色的光幕瞬间将我笼罩。
“滋啦——”火焰与水幕相撞,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升腾起大片的白色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