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生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扔下我，母亲？
我不明白，就像我不明白你所谓的“爱”。
2我喜欢云，他们真的很美，美到让人忘记他们的不洁。
我也想成为云。
他们都说我疯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还是我。
我的生命是违背自然的。
我不该出生。
我恨你，母亲。
我应该恨你。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恨。
3我生来就孤独，只有我被困在牢笼里。
大哥说我是怪物，对，我就是。
他讨厌我，因为我的脸。
我和他的样貌一模一样。
他和一个怪物生着一样的皮。
可我当时，只是觉得他真好看。
原来恨是如此轻易。
4母亲给我取了名字。
维纳斯。
她说这是美好的象征。
也许她真的爱我。
可那又如何，我的伤是因为她来的。
我的恨也一样。
5我好饿，想吃东西。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被母亲扔了，她不要我了。
都走了。
我感觉我的胃在吃我的内脏。
过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
我看到了人。
好多人。
好饿。
6我开始学着成为一个人。
人。
我是人。
我必须是人。
这是摆脱孤独的唯一方法。
7这里只有冬天，因为我们身处北方。
他们都说冷。
可我感觉不到。
冷是什么？
人说，暖和的方向是南方。
南方有人，好多人。
我学会了种地。
人的食物要从地里来。
他们请我吃饭。
好吃。
原来还有比人更好吃的东西。
8时隔多年，我又去了北方。
原先那里是一片荒原，现在那里是一个庞大的国家。
人类的生命力真是奇迹，这里居然有人了。
我想留在这里。
不仅仅是为了消遣。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酒馆，一众粗野的斯拉夫人当中，我看到了那个消瘦的身影，像个脆弱而又精致的洋娃娃。
他是谁？
那双紫宝石般的眼睛真是漂亮。
他叫什么？
斯拉夫人的名字总是那么拗口。
我喜欢他，因为他的能力。
与长久的时间相伴的通常是孤独。
我想要他，不是想要某件东西的想要，是希望他能留下来。
孤独太难熬了，刚好他可以陪我很久很久。
我想要他喜欢我，喜欢是人类绑定彼此的最佳方式。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才算喜欢，但他必须喜欢我。
不然就去死吧，成为那众多无聊的头骨中的一个。
9他喜欢我，应该吧。
管他是不是真的呢，如果不是就干掉他吧。
我喜欢他。
这是真的，我觉得我好像能够理解一些人类的情绪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是渴望与他并肩同行，是渴望长久的注视着对方，是想要那双漂亮的宝石眼睛中只容下我一个人，是心甘情愿为他放弃一切。
不可控，却吸引人。
10我知道我们的理想很可笑，但这是我们彼此约定后共同走上的道路。
哪怕为此失去一切。
只要得到那本传说中的“书”，只要掌握世界意志的权柄就能——…………头好痛，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