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专业的小三劝退师,被我的未婚夫和他的小三联手从三十层高楼推下。
再次睁眼,我成了一只嗷嗷待哺的橘猫,而抱着我、哭得梨花带雨的男人,
正是我那深情的未婚夫。他不知道,他亲手掐死的未婚妻,正用湿漉漉的猫眼,
盘算着该在他哪双限量版球鞋里,拉一泡最完美的屎。1我死了。
法医鉴定结果是意外失足,高空坠亡。我的追悼会上,未婚夫顾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
俊朗的脸上挂着悲痛欲绝的表情,那双曾无数次对我说我爱你的桃花眼,
此刻红得像得了急性结膜炎。他对着我的黑白遗像,发表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悼词,
讲述我们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长跑,引得在场宾客无不潸然泪下,纷纷感叹天妒良缘。而我,
正蹲在追悼厅的房梁上,冷漠地舔着自己的爪子。没错,我,江渺,
一个年薪七位数、专业劝退小三、帮无数豪门阔太挽救婚姻的金牌情感咨询师,
现在成了一只猫。一只刚出生没多久,浑身橘黄色,连路都走不稳的流浪奶猫。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在冰冷的停尸间里,以一缕游魂的姿态,看着法医给我盖上白布。
下一秒,我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发现自己缩在一个冰冷的纸箱里,
被几个熊孩子用树枝戳来戳去。而将我从霸凌中解救出来的天使,正是顾言。
他把我抱在怀里,用他那张影帝级的悲情脸对着我,声音哽咽:小可怜,你跟我一样,
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吧……我差点一口奶吐他脸上。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顾言,
你怕不是失去了你那该死的良心。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三天前,在我俩的新房天台上,
他是如何握着我的手,温柔地问我:渺渺,你爱我吗?我说爱。然后,他就松开了手,
任由我身后的林晚晚——那个他口中只是妹妹的绿茶婊,将我奋力推下。
风声在我耳边呼啸,我甚至能看到顾言和林晚晚在天台边缘,像一对璧人般紧紧相拥,
冷漠地注视着我坠落。而现在,这个男人抱着我,在我毛茸茸的头顶落下一个悲伤的吻。
他大概是觉得,领养一只和我一样孤苦伶仃的流浪猫,能彰显他无处安放的深情吧。
我忍着恶心,用尽全身力气,在他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尿了一泡又浓又黄的童子尿。
顾言的脸瞬间就绿了。周围的宾客们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顾总真是太善良了,
节哀顺变啊。这小猫跟您有缘,就当是江小姐派来陪您的吧。陪你?我是来索你命的。
顾言尴尬地笑了笑,抱着我匆匆离场。回到那套本该属于我们的婚房,
他将我扔在冰冷的地板上,前一秒还悲痛欲绝的脸,瞬间变得冷漠而烦躁。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宠溺:晚晚,别怕,
都结束了。嗯,追悼会很顺利,没人怀疑……我?我刚回来,领了只蠢猫,别提了,
一身骚味。电话那头,传来林晚晚娇滴滴的声音:阿言,我好怕,
我总觉得江渺姐她……她好像在看着我们。顾言嗤笑一声:一个死人罢了,看什么看?
骨灰都给你扬了。乖,在家等我,我洗个澡就过去陪你。挂了电话,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径直走向浴室。我趴在原地,金色的猫瞳里,燃起两簇复仇的火焰。骨灰都给我扬了?顾言,
林晚晚,你们等着。我江渺就算是变成了猫,也要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拖进十八层地狱!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迈开我的四条小短腿,朝着我的遗像走去。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张艺术照,照片里的我笑得自信飞扬。而现在,
它被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旁边还点着两根白色的蜡烛,显得诡异又讽刺。我深吸一口气,
后退几步,然后猛地向前冲刺——起跳!喵呜!伴随着我一声悲壮的嘶吼,
我的小身板成功撞上了相框。啪的一声,我的遗像连带着桌上的水果贡品,
稀里哗啦地摔了一地。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顾言裹着浴巾冲了出来,
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以及在碎玻璃和烂苹果中间,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
他先是一愣,随即怒火中烧。你这只死猫!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拎起我的后颈皮,
就要把我往外扔。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顾言动作一顿,不耐烦地走到门口,
通过猫眼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由愤怒转为惊恐。他手一松,我啪叽一下掉在地上。
他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浴巾,深吸几口气,才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顾先生,我们是市刑侦队的。关于你未婚妻江渺女士的坠楼案,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的疑点,
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2顾言的脸色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他强作镇定地问:警察同志,渺渺的案子不是已经定性为意外了吗?还有什么疑点?
为首的那个国字脸警察目光锐利如鹰,扫视了一圈狼藉的客厅,最后落在我摔碎的遗像上。
他没回答顾言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家里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言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什么。刚领养的小猫不懂事,
打碎了东西。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用脚,将一块沾着苹果泥的玻璃碎片,
往沙发底下踢了踢。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那块玻璃碎片上似乎黏着什么东西,
不是苹果泥,而是一小片……指甲?警察的目光何其毒辣,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顾先生,请你不要乱动现场。另一个年轻警察已经戴上手套,
走过去用证物袋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玻璃碎片捡了起来。我伸长了脖子,看得分明。
那是一片做着精致法式美甲的指甲,上面还有一颗闪亮的小水钻。是林晚晚的!
我记得清清楚楚,坠楼那天,林晚晚就是做的这款美甲!她推我的时候,我奋力挣扎,
抓乱了她的头发,也一定是在那个时候,从她手上抓下来了这片指甲!而这片指甲,
竟然阴差阳错地,随着我一起坠落,并且在刚才,被我以一种极其戏剧性的方式,撞
了出来!天不亡我!顾言显然也认出了那片指甲,他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嘴唇都在微微颤抖。这……这可能是渺渺的……他还在垂死挣扎。
国字脸警察冷笑一声:是吗?据我们所知,江渺女士从不留长指甲,
更不喜欢做这种花里胡哨的美甲。我们刚刚从江女士的指甲缝里,
提取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皮肤组织。现在,又在你家里发现了这个。顾先生,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顾言的心理防线,在警察步步紧逼的质问下,摇摇欲坠。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知不知道,跟我们回去一趟就清楚了。
国字脸警察不容置喙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顾言被带走了。临走前,他怨毒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是你这只该死的猫!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甚至还冲他喵了一声,
声音里充满了挑衅。警察带走顾言后,家里只剩下我一只猫。巨大的空虚和后怕席卷而来。
我瘫软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一撞,几乎用尽了我这副小身板的全部力气。
复仇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但这还远远不够。一片指甲,顶多只能证明林晚晚当时在场,
并不能直接定他们的罪。顾言那么狡猾,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脱身。
我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可是,我只是一只猫。一只连开门都不会的猫。我能做什么?
我的目光,落在了顾言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上。密码我知道,是林晚晚的生日。多么讽刺。
可是,我的爪子,根本无法完成触摸屏解锁这么高难度的操作。我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
小小的脑袋瓜飞速运转。我是江渺,是那个能凭三寸不烂之舌,
瓦解最坚固婚外情的金牌劝退师。我的大脑,就是我最强的武器。我不能因为身体的限制,
就放弃思考。证据……证据……顾言和林晚晚为了谋杀我,一定有过周密的计划。
他们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甚至是某些 APP 里的隐藏文件,都可能留下蛛丝马迹。
尤其是顾言,他是个心思缜密、控制欲极强的人。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林晚晚。
他很有可能,会录下他们的对话,作为日后要挟林晚晚的筹码。我死死地盯着那部手机,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听懂我说话,
并且能帮我操作手机的帮手。可是,去哪里找这样一个人呢?我的视线,
无意中扫过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播放一个午间档的沙雕综艺节目,
一个穿着唐装、仙风道骨的大师,正在给一只贵宾犬通灵。我看到……我看到了!
这只狗狗上辈子是一位法国贵族!它告诉我,它不开心,是因为它的狗粮里,
没有松露的味道!主持人一脸震惊,狗主人恍然大悟,连连称是。我:……
虽然看起来很扯淡,但这似乎是我目前唯一的希望了。宠物通灵师。
我记下了电视屏幕下方的栏目热线和地址。现在的问题是,我该如何离开这个牢笼,
并且找到那个通灵大师?我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了阳台。三十层的高度,
足以让任何生物望而却步。但对于一只猫来说,这或许是一条生路。我走到阳台边,
向下望去。密密麻麻的空调外机,像一级级台阶,一直延伸到楼下。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金色的猫瞳里,闪过一丝决绝。不就是跳楼吗?老娘跳过一次,还怕第二次?3我承认,
我高估了自己作为一只猫的业务能力。当我站在三十楼的阳台栏杆上,
冷风吹得我橘黄色的绒毛根根倒竖时,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被林晚晚推下来的时候。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是主动的。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纵身一跃,准确地落在二十九楼的空调外机上。
爪子下的金属冰冷而光滑,我差点一个趔趄滑下去。稳住,江渺!
你可是顶级的小三劝退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场面,洒洒水啦!
我一边给自己洗脑,一边像个笨拙的跑酷新手,在一台台空调外机上辗转腾挪。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跳跃,都像是在和死神玩一场俄罗斯轮盘赌。终于,
在我的体力耗尽之前,我成功降落在了……一楼邻居家晾的被子上。软绵绵的触感,
让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我顾不上休息,立刻从被子上跳下来,凭着记忆中的地址,
朝着那个宠物通灵工作室的方向狂奔。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
躲过几只对我虎视眈眈的流浪狗,我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
找到了那家名为万物有灵的工作室。门脸很小,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门口挂着一个褪了色的木头招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专业通灵,包治百病,不准不要钱。我:……
怎么看怎么像个江湖骗子。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一股劣质檀香和宠物骚味混合的奇特气味扑面而来。工作室里光线昏暗,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唐装、留着一撮山羊胡、看起来比我还营养不良的年轻男人,
正翘着二郎腿,一边抠脚,一边看电视。电视上放的,正是他自己的那档沙雕节目。啧啧,
我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男人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地自我欣赏。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脚边,用尽全身力气,喵了一声。男人被吓了一跳,脚一哆嗦,
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低头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露出一副生意上门
的表情。哟,哪来的小橘猫?迷路了吗?来来来,让大师我给你看看,你家主人住在哪。
说着,他就要来抱我。我灵活地向后一跳,躲开了他的咸猪手。我不能让他碰我。
我必须让他相信,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我盯着他,集中我所有的精神力,开始我的表演。
我走到墙角,那里堆着一堆杂物。我用爪子从里面扒拉出一个旧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笑得很温柔的女人。男人看到那个相框,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凝固了。
他冲过来,一把抢过相框,紧紧地抱在怀里,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妈……
他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有戏!我再接再厉,走到一张桌子前,
桌上放着一碗吃到一半的泡面。我用头拱了拱那碗面,然后抬头看着他,
发出一声嫌弃的喵呜。意思很明显:你就吃这个?你妈在天有灵,看到你过得这么惨,
会伤心的。男人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
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
用爪子在地上的灰尘里,歪歪扭扭地划出了两个字:江。渺。男人瞳孔骤缩,
手里的相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你……你是江渺?
那个……那个前几天刚从楼上掉下来的……小三劝退师?我高傲地扬起头,
给了他一个算你有点见识的眼神。男人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然后两眼一翻,
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妈呀!诈尸……啊不,诈猫啦!我:……行吧,
至少他信了。就是这心理素质,有点差。4我花了足足半个小时,又是用爪子拍脸,
又是用舌头舔他的人中,才把这位名叫沈酌的通灵大师给弄醒。他醒来第一件事,
就是手脚并用地爬到墙角,离我三米远,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我可是正经的通灵师,我……我会念紧箍咒的!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他这胆子,还通灵师?通马桶还差不多。我懒得跟他废话,
直接开门见山。我走到他面前,用爪子沾了点泡面汤,在地上写字。我的爪子太粗,
写出来的字歪七扭八,跟鬼画符似的,但他总算能看懂。我,江渺,
被未婚夫顾言和他的小三林晚晚所杀。证据,在顾言手机里。帮我,事成之后,
酬劳一百万。沈酌的眼睛,在看到一百万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就亮了。他那点恐惧,
立刻被贪婪所取代。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试探着问:一百万……现金?我点点头。
我生前为了防止顾言转移财产,偷偷用我妈的名字开了个海外账户,存了一笔私房钱。不多,
也就几百万。足够支付他的报酬了。沈酌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显然是心动了。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是谋杀案啊!万一被发现了,我……我可是要坐牢的!
我冷笑一声,继续写道:你以为你现在干的这行,就不用坐牢了?招摇撞骗,
少说也得关个几年吧?沈-江湖骗子-酌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我乘胜追击:帮我,
你不仅能拿到一百万,还能成为真正的『通灵大师』,名利双收。不帮我,
我现在就去工商局门口打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骗子。
我这番软硬兼施的威胁显然戳中了沈酌的软肋。他纠结了半天,最终一咬牙,一跺脚,
豁出去了。干了!不就是偷个手机嘛!富贵险中求!说吧,需要我怎么做?很好,
我的第一个工具人正式上线。接下来的时间,我言简意赅地向他说明了我的计划。
第一步,潜入我家,也就是顾言的家,拿到他的手机。第二步,破解手机,
找到他藏起来的关于他和林晚晚合谋杀我的证据。第三步,将证据公之于众,
让他们身败名裂,接受法律的制裁。计划听起来简单,但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首先,
如何进入一个有着严密安保的高档小区,就是个大问题。沈酌听完我的计划,
摸着他那撮山羊胡,沉思了片刻,然后一拍大腿:有了!我可以用我的专业身份!
我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沈酌从他那堆破烂里,翻出一套皱巴巴的西装,
还有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工具箱。他把西装换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瞬间从一个颓废的江湖骗子,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更像骗子的保险推销员。
我就说是顾先生请来的『宠物心理疏导师』,
专门来安抚他那只受了惊吓、有心理创伤的小猫。至于你嘛……他指了指我,
你就负责配合我,装得越惨越好。我:……虽然方法很 low,
但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于是,一个小时后,沈酌就带着我,
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小区的门禁处。保安拦住了他:先生,请问您找谁?
沈酌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副专家的派头:我姓沈,是顾言先生预约的宠物心理疏导师。
他家的猫,就是这只,他把我举起来,因为目睹了前主人的意外,
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出现了应激反应。我是来给它做心理疏导的。
保安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们。我立刻开始我的表演。我浑身颤抖,眼神惊恐,
嘴里发出喵呜喵呜的哀鸣,活脱脱一只被吓破了胆的 PTSD 猫。我的演技,
显然比沈酌的更具说服力。保安看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同情。他立刻给顾言家打了电话。
当然,顾言还在警局喝茶,电话是打不通的。沈酌见状,立刻痛心疾首地说道:哎呀,
这可怎么办!这小猫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啊!顾先生也是,
怎么能把这么可怜的小生命一个人扔在家里呢!他这番话,
成功地勾起了保安的同情心和责任感。保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万能门禁卡,
帮我们打开了单元门。那……那你们快去快回啊。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沈酌冲他比了个 OK 的手势,然后抱着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成功潜入!
我们乘电梯来到三十楼,站在熟悉的家门口,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沈酌从他的专业工具箱
里,掏出了一套……开锁工具。我:你管这个叫专业?沈酌:嘘!别在意这些细节。
这叫『物理通灵』。在他一番物理通灵之下,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我们溜进屋里,客厅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狼藉模样。顾言的手机,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快!拿手机!我催促道。沈酌立刻冲过去,拿起了手机。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们俩一人一猫瞬间僵住!顾言回来了?!
他怎么这么快就从警局出来了?!5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和沈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快躲起来!沈酌压低声音,
抱着我一个饿虎扑食,滚进了沙发底下。空间狭小,充满了灰尘和零食碎屑的味道。
我被沈酌紧紧地捂在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门开了。进来的不是顾言,而是林晚晚。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看起来清纯又无辜。
但她此刻的表情却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迅速地关上门,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我是林晚晚。阿言他……他被警察带走了!对,就是因为江渺的案子!
警察好像找到了新的证据……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好害怕……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听起来楚楚可怜。但我知道,这个女人的眼泪,比鳄鱼的还要虚假。
电话那头的张律师似乎在安抚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微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我会的……我会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江渺头上,
就说她是因为发现阿言和我在一起,精神失常,自己跳下去的……对,
一口咬定是自杀……好的,谢谢你,张律师。挂了电话,林晚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走到客厅中央,看着满地的狼藉,尤其是那张被打碎的我的遗像,她的嘴角,
勾起一抹恶毒的冷笑。江渺,你这个贱人,死了都不安生。她抬起脚,
狠狠地踩在我的照片上,用鞋跟碾来碾去,仿佛这样就能将我挫骨扬灰。沙发底下,
我气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要不是沈酌死死地按住我,我恐怕已经冲出去跟她拼命了。
冷静!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沈酌在我耳边小声嘀咕。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林晚晚发泄了一通后,似乎还不解气。她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昂贵的红酒,
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靠在沙发上,一边品酒,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她又拿出手机,
开始自拍。镜头里,她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配文是:物是人非,斯人已逝。姐姐,
希望你在天堂安好。我会替你,好好照顾阿言的。发完朋友圈,她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兴奋。她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一个女主人一样,
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她打开衣帽间,将我那些高定礼服一件件扔在地上,
然后拿出顾言的衬衫,抱在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
阿言……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变态!我和沈酌在沙发底下,
看得目瞪口呆。沈酌小声吐槽:我靠,这女的比鬼还吓人。你以前的业务,
就是跟这种妖魔鬼怪打交道?我没理他,我的注意力完全被林晚晚接下来的动作吸引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走到书房,在书架上摸索了一阵,
从一本厚厚的《建筑法典》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
牛皮纸袋里装着一叠文件和……一个 U 盘。她拿出 U 盘,插在书房的电脑上。
电脑屏幕亮起,出现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林晚晚熟练地输入密码,文件夹被打开。
里面是一段段视频。她点开其中一个。视频的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在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