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数据陷阱

瑾年婉转 楚湘唐 2025-08-19 15:4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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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站在柯瑾年的办公室门口,指节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敲下去。

柯瑾年早就听到了脚步声。

那种犹豫的、三步一顿的节奏,和之前那些实习生一模一样。

他盯着落地窗上的倒影——女孩像只淋湿的麻雀,肩膀微微缩着,却又固执地昂着头。

他想起今早赵世诚在电梯里的"好意提醒":"老柯啊,这丫头是S大陈铭的得意门生,赵董特意安排来学习的。

"陈铭,那个靠抄袭起家的伪学者,去年还试图剽窃创世纪的汽车案。

咖啡杯重重磕在桌上。

"要么进来,要么滚。

"温婉推门时带进一阵风,吹散了桌上的文件。

柯瑾年看见她条件反射般蹲下去捡,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上面有道浅色疤痕——像是烫伤,形状像片枯萎的枫叶。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碎纸机旁的废稿堆里抽出那份《2018年城市人口结构调研》。

这份被赵世诚团队刻意篡改过的资料,己经"淘汰"了三个实习生。

"周三前分析完。

"他故意把文件甩在桌角,"我要看到初步方案。

"温婉翻阅文件时,柯瑾年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某个数据页停顿了——正是西城区拆迁那个关键陷阱。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节处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茧。

这种细节让他想起刚入行时的自己。

"这是五年前的数据,西城区去年己经拆迁——""公司请你来,不是让你质疑任务的。

"他打断她,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圈戒痕。

林薇离婚时说的话突然闪现:"你永远在用数据当盔甲,柯瑾年,连结婚戒指都像道数学题。

"监控室里,柯瑾年调出了创意部的实时画面。

屏幕上的温婉正对着电脑皱眉,突然抓起外套起身。

隔着镜头都能感受到那种倔强——和他当年被林薇父亲羞辱后,连夜横穿三个区取证的样子如出一辙。

"要拦吗?

"保安问。

柯瑾年扔下烟头碾灭:"把B3停车场的监控关二十分钟。

"统计局的大理石台面冰凉刺骨。

温婉后背紧贴着它,能清晰感受到柯瑾年呼吸间的烟草味。

这种距离太危险了——像是猎手故意留给猎物的压迫感。

"竞业协议第17条,"他突然凑近她耳畔,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擅自采集数据,公司有权追索十倍赔偿。

"温婉猛地抬头,却撞进他深渊般的眼睛里。

柯瑾年看着女孩瞳孔骤缩。

她显然不知道,这份"死亡条款"是他三年前亲手加上的——就在发现林薇向竞争对手泄露机密的那晚。

U盘落地碎裂的声响惊动了值班员。

那位中年女士突然探头:"小姑娘,你是不是去年帮我们做人口普查可视化的志愿者?

"柯瑾年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见温婉耳根突然涨红,志愿者证从钱包滑落——照片上的她站在福利院门口,身后是举着数据图的孩子们。

雨刮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水痕。

柯瑾年用余光观察着温婉——她正把志愿者证小心翼翼塞回钱包夹层,那动作像是在藏什么珍宝。

"为什么坚持用新数据?

"他故意问。

"因为那些数字背后都是活生生的人!

"温婉突然转头,他第一次看清她眼底有泪光,"西城区拆迁那天,李奶奶抱着相册在废墟上坐了一整天......你们的数据里她只是个待安置人口!

"柯瑾年握紧了口袋里的门禁卡。

卡片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就像他第一次提案被否时,指甲掐进肉里的感觉。

电梯门关闭前,他看见温婉对着卡片发呆。

便签上的字迹晕开些许——那是他握笔太久,汗水浸透纸背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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