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求你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了，把爸爸妈妈还给我，好吗？
我只要一个家……”林小白对着镜头，声音哽咽，眼圈泛红，那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疯了。呜呜呜小白不哭！
妈妈抱抱！ 太可怜了，那个真少爷心是铁打的吗？ 鸠占鹊巢的滚出去啊！
把家还给小白！ 看他那样子就恶心，肯定在背后欺负我们小白！我，陈烬，
就坐在他对面，看着这出上演了三个月的苦情戏。我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手机，
熟练地打开了直播软件，将摄像头对准了他。林小白一愣，
眼泪都忘了掉：“哥……你干什么？”“不干什么，”我语气平淡，“你不是喜欢演吗？
我给你搭个更大的台子，让全网观众都来看看，你的戏到底有多好。
”直播间人数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窜。弹幕停顿了一瞬，然后被更多的问号和惊叹刷屏。
养母周雯尖叫起来：“陈烬！你疯了！快关掉！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
”养父陈国栋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东西！你想毁了陈家吗？立刻给小白道歉，
然后滚出去！”林小白低下头，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嘴角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
极快地弯了一下。“家？”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放下手机，
从随身带着的旧文件夹里，不紧不慢地抽出一份文件，直接甩到了直播镜头前。“想要家，
可以。”我盯着林小白瞬间僵住的脸，“先给直播间几百万网友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床头柜第三格抽屉的夹层里，会藏着一张，针对我爸——陈国栋先生的，
慢性毒药投放计划表？”时间仿佛凝固了。林小白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陈国栋和周雯的表情定格在脸上，像是被瞬间冻住的冰。直播间，在短暂的死寂之后，
弹幕彻底爆炸，多到完全覆盖了画面。！！！我操！！！ 下毒？？？计划表？？？
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烧了！ 真的假的？？？剧本吗？？？ 快看他们的表情！
不像演的！！！ 卧槽卧槽！惊天反转？！“你……你胡说！你污蔑我！
”林小白猛地站起来，手指着我，声音尖利得破了音，“爸，妈！他污蔑我！他为了赶我走，
什么谎都编得出来！”周雯回过神来，立刻将林小白护在身后，对着我嘶吼：“陈烬！
你还是不是人？！小白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编造这种恶毒的谎言来陷害他？！
”陈国栋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惊疑不定地在我和林小白之间扫视。
我迎着他们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从文件夹里又抽出一张纸，
那是一份音频文件的文字转录稿。“计划表你可以说是伪造的，”我把那张纸轻轻放在桌上，
推向对面，“那这份你和你找的那个‘药剂师’，商量如何用我爸常吃的保健品为载体，
逐步加重剂量的电话录音文字版……也是我编的？”林小白看着纸上清晰记录的对话内容，
包括时间、地点，甚至他承诺事成后付尾款的账户信息，他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张大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别墅客厅，只剩下直播间里疯狂涌出的提示音，
像一场盛大的、为他们精心准备的葬礼序曲。我看着面如死灰的“弟弟”，
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冰冷的微笑。“戏，还接着演吗？”客厅里死寂了几秒，
只有直播间疯狂的提示音像催命符一样响着。“不……不是这样的！
”林小白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说来就来，他猛地抱住养母周雯的腿，声音凄厉，
“妈！他害我！他知道我抽屉里放着给爸爸准备的生日贺卡草图，他就用这个来编故事害我！
那份计划表肯定是PS的！哥他电脑技术那么好，伪造这个很容易！”他仰起头，
那张苍白的脸满是绝望和委屈，对着镜头哭喊：“网友们，你们要相信我啊！
我怎么可能害爸爸？是这个家不要我了，他才用这种手段逼我走！”这一招以退为进，
瞬间唤醒了周雯的母性。她紧紧抱住林小白，像是护崽的母兽，对着我目眦欲裂：“陈烬！
你太恶毒了！你怎么能这样陷害你弟弟！伪造证据是犯法的！国栋，报警！
快报警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抓起来！”陈国栋看着哭作一团的妻“子”，
又看了看我甩出的所谓“证据”，脸上的惊疑逐渐被愤怒取代。在他心里，柔弱善良的小白，
怎么可能做出下毒这种事？必然是陈烬这个回归后一直格格不入的“亲生儿子”的陷害！
“陈烬！”陈国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立刻给小白道歉，
然后去自首！我们陈家还能给你留点体面！”直播间的弹幕也开始分化。我就说嘛，
小白怎么可能下毒！ 这真少爷太可怕了，手段这么狠！ 等等，
万一录音是真的呢？ 伪造录音比伪造图片更难吧？这波我站真少爷！面对千夫所指，
我甚至懒得看那对抱头痛哭的养父母。我只是弯腰，从那个旧文件夹里，
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计划表可以说是PS，电话录音的文字版你们也可以说是伪造。
”我将U盘在指尖转了转，目光落在脸色惨白却仍在强装镇定的林小白脸上，“那么这个呢？
需要我现场用电视音响，给直播间几百万观众，
播放一下你和你那位‘药剂师’的原声通话吗？”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念出录音里的关键信息：“‘就用我爸常吃的那款进口保健品，
把‘灰影’混进去，每次剂量控制在0.1微克，不容易察觉。’‘林少爷放心，
这种化合物代谢快，累积到一定程度才会引发心源性衰竭，看起来就像自然病变。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林小白心上，也砸在陈国栋和周雯的认知上。
“账户尾号3681，定金十万，事成之后付清尾款四十万。
”我盯着林小白彻底失去血色的脸，“需要我立刻联系银行，
核实一下你名下那个秘密账户的转账记录吗？”“噗通”一声。林小白不是瘫坐，
而是直接双腿发软，晕死过去一般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小白！
小白你怎么了！”周雯惊慌失措地摇晃他。陈国栋像是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看看地上不成器的养子，又看看我手中那个小小的U盘，
脸上的愤怒变成了巨大的震惊和一丝恐惧。我走到直播手机前，
看着屏幕上已经彻底疯狂的弹幕，平静地说：“各位观众，第一幕戏，杀青了。
接下来是中场休息，还是直接进入第二幕——报警环节，
取决于我这位‘弟弟’……还能不能继续演下去。”说完，我直接掐断了直播。
世界瞬间安静。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陈家的别墅外，
似乎已经能听到隐约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我看着地上装晕的林小白，
和那对彻底乱了方寸的养父母，心里冷笑。这就受不了了？ 我手里，可不止这点东西。
直播切断的瞬间，客厅里只剩下林小白压抑的抽泣和周雯无措的安抚声。
陈国栋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羞愧，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打败认知后的茫然。“你……你早就知道了？”我没回答，
只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闪烁的光已经能透过窗帘缝隙映进来。
“伪造证据？污蔑？”我背对着他们，声音平静无波，“等警方来了，调取他的银行流水，
搜查他的房间，一切自有公断。”地上的林小白猛地一颤，突然挣脱周雯，
手脚并用地爬到陈国栋脚边，抱住他的腿：“爸！爸你信我！是陈烬！是他逼我的！
他肯定是在那个U盘里做了手脚！他恨我抢走了你们的爱，他要彻底毁了我！”他仰起头，
脸上是孤注一掷的疯狂：“您想想！那种专业的化学品，‘灰影’？我怎么可能弄得到？
肯定是陈烬自己弄来陷害我的！他回来这三个月，天天泡在实验室，他才有条件接触这些！
”这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陈国栋。是啊，“灰影”，这种听着就专业又阴毒的东西，
小白一个学艺术的孩子，从哪里搞？反倒是陈烬，这个流落在外多年，
一回来就展现出惊人科研天赋的“亲生儿子”，他的实验室……陈国栋猛地看向我，
眼神里的怀疑再次升起，甚至比之前更甚：“陈烬！小白说的对不对？！是不是你？
是你自导自演，弄来这些东西陷害小白，就为了把他赶出家门，独吞陈家？！
”周雯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尖声附和：“对！一定是你！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局势，在短短几句话间，再次逆转。我看着他们，
看着林小白眼底深处那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和隐藏的怨毒，突然笑了。“有意思。
”我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是直播的那部，而是我自己的。“你们的逻辑很感人。
因为我有可能接触，所以就是我做的？”我点开手机，
调出一个界面：“关于‘灰影’的来源，我恰好也查了查。很有意思，这种化合物极其稀有，
合成技术掌握在极少数机构手中。而根据我的溯源……”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目光扫过脸色微变的林小白，最终定格在陈国栋脸上。“最近一年内，
国内所有‘灰影’的流通记录，最终都指向了一个地方——”我一字一顿，“你前妻，
我那位生物学上的母亲，李婉女士家族控股的，‘深蓝生物科技’的核心实验室。”“什么？
！”陈国栋失声惊呼，瞳孔骤然收缩。周雯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失声。李婉，
那个多年前与他商业联姻，又因理念不合最终带着巨额财富离开的强势女人。她的家族，
确实拥有顶尖的生物科技实验室。“不可能……这不可能……”陈国栋喃喃自语，
脸色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如果来源是李婉的实验室，那这意味着什么？
是陈烬通过他母亲弄到的？还是……李婉本人插手了？林小白也懵了，
他显然没料到会牵扯出早已离开陈家的前夫人。就在这时，门铃被按响，
伴随着严肃的敲门声——警察到了。陈国栋眼神混乱地看着我，又看看狼狈的林小白，
最终深吸一口气，对管家吼道：“请警察先生们进来！”警察进门，出示证件，
简单说明情况后，便要求带走林小白和我回去协助调查，
同时要搜查林小白的房间和相关证物。混乱中，我被要求一同前往警局配合调查。
在走出别墅大门，经过面色铁青的陈国栋身边时，我停下脚步，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爸，你觉得，
一个能轻易拿到‘灰影’并用来栽赃我的人，他的目标，真的只是赶走林小白那么简单吗？
”“或者，我们所有人，”我抬眼，看向这栋奢华却冰冷的别墅，“都只是别人棋盘上，
一颗自以为是的棋子？”陈国栋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警车门关上。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第一阶段顺利。‘将军’已入场。
”我面无表情地删除了信息。戏，才刚刚开始。警局的询问室，灯光惨白。
林小白一口咬死是我陷害，哭诉我因嫉妒而心理扭曲。养父母虽然将信将疑，
但在“亲生儿子可能自导自演”的巨大冲击下，情感天平再次倾斜，对警方陈述时，
言语间充满了对我的怀疑。“陈烬先生，”负责案件的张队长表情严肃，
将一份初步检测报告推到我面前，“技术部门初步分析，
你提供的音频文件没有发现合成痕迹。但对方律师提出，
存在通过高科技手段模拟声音的可能性。
至于你提到的‘灰影’化合物来源问题……”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指向我生母实验室的线索，让我提供的所有证据都蒙上了一层“自导自演”的阴影。
“我理解。”我打断他，脸上没有任何被质疑的慌乱，“所有的怀疑，
都基于一个前提——证据可以被伪造，技术可以被滥用。”我抬头，
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负责此案的几位警官，
以及通过特殊渠道被允许在场、脸色阴沉的陈国栋和他的律师。“既然如此，
我们跳过所有中间环节。”我站起身，“请给我准备一间具备基础化学分析能力的实验室，
以及几位可靠的见证人。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证明林小白不仅接触过‘灰影’，
而且他接触的特定批次，与他计划中描述的来源，存在独一无二的关联。
”张队长皱眉：“陈先生，这不符合程序……”“这是最快、最直接的程序。
”我语气斩钉截铁，“如果我的证明失败，我承担所有诽谤和扰乱司法的责任。如果成功，
真凶即刻现形。你们不想知道，差点杀死陈氏集团董事长的，到底是什么人吗？
”陈国栋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半小时后，在市局技术支队的一间实验室内，
简单的直播设备再次架起——这次是内部取证直播，
观众仅限于专案组核心成员、陈国栋及其律师。林小白也被带了进来，他脸色苍白，
眼神躲闪，强作镇定。我面前的操作台上，
家秘密搜查出的、林小白藏匿的微量“灰影”样本他果然私藏了极小剂量以备不时之需，
以及警方从那个秘密账户追查到的、疑似“药剂师”住处找到的同类型化合物。“众所周知，
高纯度化合物如同指纹，其合成路径、原材料杂质、生产环境中的特定微粒，
都会留下独特的‘印记’。”我一边熟练地操作着仪器，一边平静地解说，
仿佛在上一堂公开课。“我设计了一种分子层面的‘溯源标记’技术。
两份样本分别放入经过改写的质谱仪和一台不起眼、却连接着我私人云端服务器的便携设备，
“它可以捕捉并放大这些独一无二的‘印记’，并进行超精度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