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回家时,身上总带着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我装作不知,
却在行车记录仪里看到她与情人拥吻的画面。她挽着情人走进奢侈品店时,
我远程冻结了她的附属卡。“林女士,卡被冻结了,”店员声音响亮,“请换卡或现金结算。
”她涨红脸翻找钱包,身后排队的人嗤笑声清晰刺耳。
后来我当着她情人的面拖走那辆红色法拉利,她尖叫着扑上来。“车贷还没还清,
产权证是我的名字,”我推开她,“你只是司机。”最后我拿出那份公证过的购房协议,
赶她出门。“房子借你住几年而已,现在我要收回了。”她跪地哭求,
我擦着门上她的指纹:“这屋子里的东西,我都要换掉。”第一章香水味又来了。甜腻,
发齁,一股子廉价的荷尔蒙味道。像烂透的果子。不是我的。我用的雪松混烟草,冷冽干净。
这味道,每次林薇“加班”回来,都死死扒在她羊毛大衣上,头发丝里,往我鼻腔里钻。
我坐在客厅沙发里。灯没开。电视屏幕一片死寂的黑,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墙上的古董挂钟咔嚓,咔嚓,每一声都砸在我太阳穴上。林薇踢掉高跟鞋,啪嗒扔在地板上,
声音在寂静里炸开。她没开大灯,只拧开玄关一盏昏黄的小壁灯。光线吝啬,
勉强勾勒出她的轮廓。她动作很轻,像做贼。踮着脚尖,影子在光洁的地砖上拖得老长,
鬼鬼祟祟地往卧室方向溜。“回来了?”我开口。声音不高,有点哑。她猛地顿住,
像被按了暂停键。影子僵在那里。过了几秒,她才慢慢转过身,脸上挤出一点笑,敷衍,
疲惫,带着点心虚。“嗯,累死了,今天那个客户太难缠了…”她一边说,
一边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那动作,欲盖弥彰。空气里那股陌生的甜腻香水味,
随着她的动作,更浓了。直冲我脑门。“哦。”我应了一声,没动。“锅里有粥,温着。
”“不吃了,没胃口。”她摆摆手,转身加快脚步进了卧室,门咔哒一声关上,落了锁。
客厅彻底沉入黑暗。只有挂钟的咔嚓声,固执地响着。我盯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很久。
然后,我慢慢站起身,走到玄关。她的包就扔在换鞋凳上。一只爱马仕凯莉包,鳄鱼皮,
白金扣。去年她生日,我飞了四次巴黎才订到。现在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在那里。
我拿起她的车钥匙。冰冷的金属硌着手心。走到车库。她的车,
一辆火红的法拉利 Roma,安静地趴着。像一头沉睡的猛兽。这头猛兽,
花了我近七百万。只因为她随口在杂志上指着说了一句“这抹红真抓眼”。拉开车门。
那股混合着她常用香水和那陌生甜香的复杂气味更猛烈地涌出来。令人作呕。我坐进驾驶座。
座椅位置还调在她习惯的高度。按下点火键。引擎低沉地吼了一声,仪表盘幽幽亮起蓝光。
我打开中控屏幕,手指划动,找到行车记录仪的文件夹。日期。
选她最近几次“加班”的日子。点开第一个视频文件。傍晚的街道。车流缓慢。林薇在开车。
她化了很浓的妆,嘴唇鲜红。红灯。车子停下。她拿起手机,对着前置摄像头理了理头发,
嘴角噙着笑。那笑容,不是给我的。接着,视频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带着黏腻的亲昵:“宝贝,想我没?”声音是从车内蓝牙系统传出来的,很清楚。
林薇咯咯笑起来,对着空气飞了个吻:“讨厌!专心开车啦!”绿灯亮。车子启动。
画面平稳行驶了几分钟。然后,车子似乎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画面光线暗下来。
停在路边。镜头对着前挡风玻璃,外面是模糊的树影和围墙。车内光线很暗。
副驾的车门开了。一个穿着灰色西装裤的男人钻了进来。身形高大,肩膀宽阔。
他侧脸对着镜头,鼻梁高挺,嘴角带着痞笑。他一把扯掉领带,扔向后座,
动作带着一股粗鲁的占有欲。“想死我了!”男人声音沙哑,带着喘。下一秒,
他猛地扑过去,双手捧住林薇的脸,粗暴地吻了上去。林薇嘤咛一声,
手臂立刻缠上男人的脖子,热情地回应。动作激烈,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镜头是广角。把驾驶座和副驾都囊括进去。画面里,两个纠缠的身影,像两条发情的蛇。
林薇的头发散乱了,昂贵的外套被揉皱。男人的手在她背上用力揉搓。隔着屏幕,
都能感受到那种灼热、贪婪、急不可耐的气息。我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屏幕里的活春宫。
车库里弥漫着他们留下的气味。冰冷,粘稠,像湿透的裹尸布,死死缠住我的喉咙。
手指很稳。点了屏幕右上角的保存键。然后,下一个日期。再下一个日期。不同的地点,
同样的男女,同样的贪婪。车在震,画面在抖。林薇的媚笑,男人粗重的喘息,像毒针,
一下下扎进我的耳膜。最后一个视频。是昨天晚上的。地点在一家高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车没熄火。男人半个身子压在林薇身上,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服下摆。林薇仰着头,闭着眼,
表情迷醉。“等不及了…去楼上房间…”男人喘着粗气说。“急什么…”林薇声音又软又媚,
带着水汽,“开个房多贵啊…在这儿…不是更刺激?”她一边说,
一边主动去解男人的皮带扣。画面一阵剧烈摇晃。接着,是更不堪入目的景象。
我关掉了视频。屏幕暗下去。车库恢复了死寂。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
沉重地砸在方向盘上。黑暗里,我慢慢靠向椅背。皮革冰冷。我看着车顶那片模糊的黑暗。
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翻涌,灼热,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不是愤怒。愤怒太浅。是冰。
极寒的冰,正在我血管里蔓延,冻僵每一寸血肉。我抬手,抹了把脸。指尖冰凉。然后,
我拿出手机。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陈律师。拨通。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周总?”陈律师的声音清醒沉稳。“老陈,”我的声音异常平稳,
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林薇名下,我挂的所有附属卡,立刻冻结。
所有银行,一家不漏。”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陈律师显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明白。
立刻处理。授权文件?”“电子签章已经发你邮箱了。”“好的周总。马上办。
还有别的吩咐吗?”“有。”我看着前方车库冰冷的墙壁,视线仿佛能穿透它,
看到楼上卧室里那个刚刚背叛了我的女人。“那套‘云顶华府’的房子,
当初的赠与协议和附加条款,都准备好了?”“一直在保险柜里,周总。随时生效。”“好。
”我挂了电话。关掉手机。黑暗重新吞噬一切。我靠着冰冷的座椅,
手指在真皮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一下,一下,缓慢,冰冷。林薇。你喜欢的。
我都会拿走。一件,不剩。先从你最爱的虚荣开始。车库里的空气,凝固了。
只剩下无声的冰,在蔓延。第二章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了一下。屏幕亮起微弱的光。
凌晨三点二十七分。我睁开眼。没睡。窗帘缝隙透进一点城市夜晚的霓虹残光,
在天花板上投下一条扭曲的彩色光带。林薇在旁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甚至带着一点满足的轻哼。那股不属于我的甜腻香水味,顽固地缠绕在枕头上。
我伸手拿过手机。是陈律师的加密邮件通知。“附属卡冻结指令已全部执行完毕。
所有银行确认。”文字冰冷。像一把淬火的刀,悬在了半空。我盯着那行字,
直到屏幕光熄灭。房间重新陷入昏暗。只有林薇平稳的呼吸,像嘲讽的背景音。天刚蒙蒙亮,
灰白的光线渗进来。我起床,动作很轻。洗漱。换衣服。林薇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什么,
没醒。她昨晚大概“累”坏了。我下楼,给自己倒了杯黑咖啡。苦涩滚烫的液体滑下喉咙,
压下胃里翻腾的寒意。坐在餐桌旁,我打开了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是家里的安保系统界面。
我调出车库出口的监控画面,设为实时显示。八点零五分。林薇下楼了。她穿着真丝睡袍,
头发松松挽着,脸上带着慵懒的餍足。昨晚的浓妆洗掉了,露出几分清秀,
但眼角眉梢那股被滋润过的媚态,藏不住。“老公,早啊。”她声音有点哑,
带着刻意的甜腻。她走过来,想从后面搂我的脖子。我端着咖啡杯,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咖啡溅出一点,烫在手背上。“早。”我声音平淡,眼睛没离开平板屏幕。她扑了个空,
有点尴尬地站住,随即又笑起来,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今天约了Linda她们去做SPA,顺便逛逛街。
我的卡…”她伸出涂着精致裸色指甲油的手,“昨天刷那个限量包好像快爆了,
拿张新的给我呗?”Linda。她的塑料姐妹花之一。炫富、攀比、嚼舌根,
是她们的日常。我抬眼,看了她两秒。她的眼神里有期待,有被宠惯了的理所当然,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因为秘密而滋生的紧张。平板屏幕上,车库出口的画面很清晰,
那辆火红的法拉利安静地候着。“钱包在玄关柜子上。”我收回目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自己拿。最外面那张黑色的。”“谢谢老公!你最好啦!”她立刻眉开眼笑,
像拿到糖果的小孩,脚步轻快地转身跑向玄关。很快,传来她翻找钱包和钥匙的叮当声。
我盯着监控屏幕。火红的法拉利引擎咆哮起来,车身缓缓驶离车库,汇入清晨的车流。
像一个移动的、昂贵的靶子。我放下咖啡杯。拿起手机,
给陈律师发了条简短信息:“目标已出发。目的地预计,
‘丽思卡尔顿酒店’或‘国金中心’奢侈品区。”陈律师秒回:“收到。已部署。
‘国金中心’专柜店员同步到位。”我关掉屏幕。屋子里很安静。
只有咖啡机残余的热气在无声升腾。时间,一分一秒,像钝刀子割肉。上午十点十分。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一个加密视频通话请求。来自陈律师安排的现场人员。我接通。
画面晃动了一下,迅速稳定。镜头显然是从高处俯拍,正对着“国金中心”底层,
香奈儿专柜的门口。人来人往,衣香鬓影。林薇和她的闺蜜Linda正从店里走出来。
林薇手里拎着一个崭新的、印着巨大双C logo的购物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笑容,
正侧头和Linda说着什么。Linda手里也拎着几个袋子,笑得谄媚,连连点头。
周围经过的一些人,目光被林薇手上那个醒目的袋子吸引。林薇挺了挺胸,像只骄傲的孔雀。
她们走向斜对面的迪奥专柜。镜头跟着移动。迪奥店里人不少,几个打扮时髦的顾客在挑选。
林薇径直走到一个玻璃柜台前,指着一只摆在最显眼位置的黛妃包。经典藤格纹,哑光黑色,
尺寸不大不小。全球限量款。标签上的数字,七位数。店员是个年轻女孩,
穿着迪奥的黑色制服,笑容标准。她小心翼翼地把包拿出来,放在铺着丝绒的台面上。
林薇眼睛发亮,立刻拿起来,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爱不释手。
Linda在一旁夸张地赞叹:“哇!薇薇,太配你了!这气质,绝了!
”林薇脸上的笑容更盛,下巴微扬。她显然很享受这种被簇拥、被艳羡的感觉。“就这个吧,
”她语气随意,像在买颗白菜,“帮我包起来。”说完,习惯性地从她那个爱马仕钱包里,
抽出了那张我早上给她的、黑色磨砂质地的顶级无限额附属卡。镜头拉近了一些。
能清晰看到林薇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夹着那张卡,姿态优雅地递给店员。
店员双手接过卡,笑容甜美:“好的,林女士,请稍等。”她转身,将卡插入POS机。
手指在键盘上熟练地敲击。林薇还在和Linda兴奋地低语,眼神不时瞟向那只昂贵的包,
充满期待。几秒钟后。“滴——”一声短促、刺耳的鸣响,打破了店里的轻音乐背景。
店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低头,皱眉看着POS机屏幕。又仔细看了看那张卡。
手指在键盘上重新输入了一次。“滴——”同样的、冰冷的拒绝音。店员抬起头,
脸上的职业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错愕、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在相对安静的奢侈品店里,清晰地传开:“林女士,抱歉。
这张卡…被冻结了。”画面里,林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一张完美的面具突然被敲裂。
血色“唰”地一下从她脸上褪去,变得惨白。她眼睛猛地睁大,
里面全是难以置信的茫然和恐慌。“什么?”她的声音尖利起来,破了音,“不可能!
你再刷一次!”店员面无表情,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漠,把卡从POS机里抽出来,
递还给林薇。“已经试过两次了,林女士。系统显示,卡片状态异常,已被发卡行冻结。
无法使用。”她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周围几个挑选商品的顾客,
还有排在他们后面的一位衣着考究的女士,都听到了。目光。
好奇的、探究的、带着点看好戏意味的目光,瞬间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聚焦在林薇惨白的脸上和她手里那张失效的卡片上。Linda也傻眼了,
下意识地退开半步,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急于撇清关系的慌张。林薇拿着那张卡,
像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脸上的血色褪尽后,
又迅速涌起一片难堪的潮红,一直红到耳朵根。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那…那换一张!”她猛地回过神,
手忙脚乱地去翻那个价值不菲的爱马仕钱包。手指因为慌乱而笨拙,
钱包里其他几张颜色各异的卡片被带出来,叮叮当当掉在光洁的大理石柜台上。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胡乱抓起一张金色的卡,塞给店员:“刷这张!快!”店员接过,
再次插入POS机。输入金额。敲击确认。“滴——”冰冷的拒绝音,如同丧钟。
店员抽出卡,语气更冷了一分,甚至带着点不耐烦:“林女士,这张也冻结了。”“再换!
”林薇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歇斯底里。她扑在柜台上,
疯了一样把钱包里所有的卡片都掏出来,拍在丝绒台面上。七八张卡,五颜六色,
像一堆无用的塑料垃圾。“刷!都给我刷!我就不信了!”她尖叫着,引来了更多人的侧目。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店员看着那堆卡,又看看状若疯癫的林薇,眉头紧锁,
眼神里的鄙夷不再掩饰。她拿起其中一张白金卡,随意试了一下。“滴——”结果毫无悬念。
她把卡丢回那堆塑料片里,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职业化的冰冷和一丝嘲讽:“林女士,
很抱歉。您名下的所有卡片,似乎都处于冻结状态。无法进行任何交易。您看,
是用现金结算?还是…放弃购买?”“现金?”林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惨笑一声,
声音尖锐刺耳,“我…我…”她翻找钱包的手再次僵住。钱包夹层里,
只有几张可怜的百元钞票。在七位数的价格标签下,寒碜得像个笑话。
排在她后面的那位衣着考究的女士,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清晰、短促的嗤笑。声音不大,
但在死寂的店里,如同惊雷。这声嗤笑像是一根针,彻底刺破了林薇强撑的最后一丁点体面。
“噗嗤…”“噗…”周围压抑的低笑声此起彼伏,像细碎的冰雹,砸在她身上。那些目光,
从好奇变成了赤裸裸的嘲笑、鄙夷和看猴戏般的兴奋。林薇猛地抬头,环顾四周。
那些平日里对她恭敬谄媚、羡慕嫉妒的店员、顾客…此刻他们的眼神,像无数根烧红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她的皮肤,扎进她视若珍宝的虚荣里。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惨白的脸上,那抹难堪的潮红迅速蔓延,连脖子都红透了。
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眼眶,冲花了精致的眼妆,留下两道狼狈的黑痕。她张着嘴,
大口吸气,却像离水的鱼,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
和那双盈满屈辱、恐惧和崩溃泪水的眼睛,暴露了她此刻地狱般的处境。
那只她爱不释手的限量款黛妃包,还孤零零地躺在丝绒台面上,闪耀着冰冷昂贵的光泽。
像一个巨大的讽刺。她猛地低下头,像个鸵鸟一样,一把抓起柜台上那堆散落的卡片,
胡乱塞进钱包,又死死攥住那个刚买的香奈儿购物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遮羞布。然后,
在一屋子无声的嘲笑和鄙夷目光中,她猛地转身,几乎是撞开挡路的Linda,低着头,
肩膀剧烈耸动着,像一只被扒光了羽毛的孔雀,仓惶、狼狈地冲出店门,
消失在监控镜头之外。Linda愣了一下,看看周围,脸上火辣辣的,
也赶紧抓起自己的几个购物袋,低着头,匆匆追了出去。那样子,仿佛生怕沾上什么瘟疫。
视频通话结束。屏幕暗下去。我放下手机。房间里很安静。阳光透过落地窗,
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我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黑咖啡,喝了一口。
冰冷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嘴角,无声地向上扯了一下。这只是个开始。林薇。你偷走的,
我要你加倍吐出来。连本,带利。第四章红色法拉利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停在“云顶华府”地下车库最显眼的VIP车位。林薇下午逃回来的,
那辆破了她“金身”的跑车成了唯一的盾牌。车库感应灯惨白,照着车身刺目的红,
和她下午在奢侈品店同样狼狈的潮红一样扎眼。我的人比我早到一步。
两个穿深蓝制服、戴白手套的拖车公司壮汉,像两尊门神,杵在法拉利车头前。
旁边停着平板拖车。架势摆足。电梯“叮”一声脆响。门开。
林薇踩着那双差点在迪奥店里崴断脚踝的细高跟,跌跌撞撞冲出来。
头发乱糟糟黏在汗湿的额角,下午精心描画的眼妆糊成两团乌青,像挨了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