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的救赎,是甩了渣男后遇见的完美新欢。直到他浑身是血倒在我怀里,
笑着对我说:真好,这一次,你终于没有爱上那个烂人了。后来我才懂,
他口中的“这一次”,是他孤独奔赴的第九十九次。1、祁愿,生日快乐!
好友举杯庆祝我的23岁生日,我却心不在焉地瞥向身旁的空座。
我的未婚夫程许嘉又缺席了。闺蜜季盈正要打电话,包厢门被推开。抱歉,我来晚了。
程许嘉带着一贯的温润嗓音出现,却在看到他身后那道纤细身影时,全场寂静。顾瑶身上,
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我看着他们,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娇小柔弱。
如果程许嘉不是我未婚夫,我可能都要磕起他们的CP了。季盈差点发作,我轻轻摇头。
我倒要看看,这两人要演什么戏。程许嘉自然落座,端起我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眼神一沉——杯子脏了。自罚一杯。他说,路上有事耽搁了。我听不出半分歉意。
顾瑶怯生生起身:对不起祁小姐,都是有客人缠着我,许嘉哥是为了帮我……
季盈小声骂:死绿茶,第三次了,真巧。我晃着酒杯,看这一唱一和的两人,
一个坦然自若,一个楚楚可怜。我突然觉得,这一切索然无味。2、餐厅门口,
送走最后一位朋友,我转身面向程许嘉。我们分手吧,程许嘉。我干脆地开口。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席卷而来,仿佛卸下了长久背负的重担。
这场景莫名透着一丝熟悉,可我分明是第一次提分手。仿佛有什么东西,
在此时悄然偏离了原有的轨迹。他显然无法相信,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
我继续道:退婚的事,我爸妈会去和你家谈。说完,我伸手去拉车门。
“退婚”二字终于让他意识到我不是在说气话。他猛地伸手想拦住我,被我用力甩开。
别闹了,好不好,元元?他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
我怔了一下———他竟以为我是在闹脾气。我没闹,我不耐烦地回道,我是认真的,
我们分手。程许嘉的表情沉了下来,我看得出他在极力压抑着怒火。就因为我迟到?
你就要分手?我的耐心彻底耗尽,无心再作纠缠,只烦躁地回了一句:懒得跟你说。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当初怎么会选择了这样一个人。
人甚至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3、十八岁开学典礼,他作为新生代表站在聚光灯下。
只那一眼,我一见钟情。我追了他一年,才牵到他的手。我们形影不离,
是校园里人尽皆知的模范情侣。这份甜蜜,持续到大三开学。他作为学长迎新,回来时,
提起了顾瑶——“胆小、不聪明,但善良。”我第一次听他如此具体地评价另一个女生。
自那以后,顾瑶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我们生活中。他带她参加聚会,帮她解决难题,
让她融入了我们两人的圈子。我21岁生日,他因帮顾瑶处理急事迟到两小时。
我看着融化的冰激凌蛋糕,委屈掉泪。我22岁生日,他再次因顾瑶姗姗来迟。
我们大吵一架。今天,我23岁生日,他依然因为她,毫无意外地迟到。
望着他那张曾让我无比心动的脸,心里那根紧绷三年的弦,悄无声息地断了。
我终于意识到这段横亘我整个青春的感情,真的走到了尽头。微信提示音拉回思绪。
季盈发来消息:查了,顾瑶上菜打翻盘子烫伤客人,争执时被程许嘉撞见,
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赶紧分手吧姐妹!我回复:已经分了。消息瞬间爆炸。
在一片闪烁中,我只看见最后那句:恭喜姐妹!4、回到家,推开门,
迎接我的不是父母,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拥抱。陌生男人?我家怎么会有陌生男人?
他松开我,我盯着他看了半晌,只觉眼熟,却想不起是谁。对方小鹿般的眼睛直直望着我,
语气失落:元元,你不记得我了?妈妈这才走来,笑道:这是你裴叔叔的儿子呀。
裴叔叔?我迟疑地念出那个名字:裴聿?他眼睛瞬间亮了:元元终于想起我了。
我拍开他再次伸来的手。当年走得不声不响,连句道别都没有。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最后竟是从老师那儿听说他转学了。餐桌上,我陪着裴聿和父母一起用餐。记忆中,
他的脸庞还带着些许婴儿肥,个子也没有现在这么高。
如今竟已长成了一位翩翩少年———身姿挺拔,眉目清朗,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精致。
我注意到裴聿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轻声问道:不吃了?就吃这么点。
他乖巧地点头:嗯,饱了。我看着他那张清瘦的脸,心里忍不住嘀咕:吃这么少,
到底是怎么长到近一米九的?人比人,真是气死人。饭后,我带着裴聿在院子里散步。
晚风轻拂中,他忽然神秘地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我:生日快乐,元元。我有些意外,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的生日。接过礼盒时,我笑着道谢:谢谢你,裴聿。就在这时,
裴聿的目光落在我接礼盒的手上———那上面还戴着那枚情侣戒指。
他轻声问:元元有男朋友了吗?我摇了摇头:没有。毕竟两个小时前刚分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裴聿听到这两个字时,紧绷的肩线似乎微微放松,悄悄松了口气。
5、父母让我送送裴聿,结果发现他就住在我家隔壁。我目送他走进别墅,
他忽然回头:元元,我能随时来找你玩吗?我欣然应允:当然可以啊。灯光下,
得到我允许的男人展露笑颜,眉眼精致得不像话。突然间,觉得程许嘉又难看了几分。
回到家,我和父母说了与程许嘉分手的事。没想到他们异常平静。
父亲头也不抬地翻着报纸:哦,分了就分了。我又看向母亲,她盯着平板里的情节,
眼都不眨:嗯,知道了。???他们的反应让我有些茫然。过了许久,
父亲才补充道: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我知道他指的是退婚的事。
母亲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嘱咐道:阿聿是一个人回国的,这边没什么亲戚,
你多照顾他些,有空带他一起玩。第二天,我难得去公司视察业务。我吩咐下去,
今后与程许嘉公司的合作,一切按市场规则执行,不再额外让利。回想前几年恋爱脑上头,
将不少重要订单都拱手相送,现在只觉得亏大了,不禁叹了口气。
助理小林领命时还有些发懵———她那位英明果断的老板,终于清醒了!各位,行动起来!
老板要带我们赚钱了!收到!收到!……我在办公室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回应,
无奈地笑了笑。我拿起手机,在公司群里发了个红包:请大家喝咖啡。这时,
手机弹出裴聿的消息:元元,下班我来接你。我快速回复:五点见。处理完工作,
我的目光落在微信置顶的对话框上。手指轻点,果断取消置顶,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抬手之间,原本戴着对戒的位置已是空空荡荡,只留下一圈浅白的戒痕。
其实这戒指还是我自己买的,程嘉许才不会花心思。6、终于等到下班。我刚走到楼下,
便看见裴聿已在门口等候。豪车配美男,着实养眼———如果没有碍眼的人出现,就更好了。
程许嘉竟带着顾瑶来公司堵我。一见我,他便痛苦地开口:元元,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我扶了扶墨镜,语气冷淡:你哪位?麻烦让开。程许嘉神色一僵:你非要这样说话吗?
他身旁的顾瑶仍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翻来覆去还是昨晚那套说辞。真是毫无新意。
我不再理会,抬手朝裴聿的方向招了招。而我并不知道,在裴聿看到程许嘉拦住我的那一刻,
他眼中温柔的光瞬间凝结成冰。直到看见我招手,那厌恶的神情才迅速褪去,
重新换上那副乖巧无害的模样。在三人注视下,裴聿从容不迫地走来。程许嘉见到他的瞬间,
脸色彻底阴沉;而顾瑶眼中则闪过一抹惊艳和嫉妒。裴聿乖巧地站到我身侧,
自然地接过我的手提包。程许嘉像是终于抓住了把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是因为他?
你早就和他在一起了?我无心辩解。当初他与顾瑶形影不离时,何曾顾及过我的感受?
我们昨晚就分手了。我摘下墨镜,目光扫过一旁的顾瑶,顾小姐也是见证人。
昨晚我走出不远后曾回头,恰看见他将顾瑶搂在怀中。程许嘉自知理亏,
转而打起了感情牌:我们在一起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说好等你二十三岁就结婚的……
我有一瞬恍惚。整整四年,我竟将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
就在我出神时,身旁的少年已失去耐心。裴聿伸手揽住我的腰,
对程许嘉露出一个阴冷的笑: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人一样安静。
他拥着我走向那辆豪车。走出几步,忽然回头,对着程许嘉无声地说出一个词。
程许嘉清楚地辨认出那个口型———“loser”。回想起少年说“死人”时冰冷的神情,
程许嘉只觉得脖颈仿佛被毒蛇缠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不甘心,凭什么他是被甩的那个!
顾瑶的脸上也闪过不甘。7、裴聿带我去了家法餐厅。但我注意到,他好像胃口不太好,
一份牛排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不合口味吗?我指了指他面前的餐盘。
裴聿歪头冲我笑了笑:吃饱了。我只当他是刚回国,还没适应过来。这半个月,
我几乎天天和裴聿待在一起。他阳光、开朗、大方、脾气好,
也没什么少爷架子———这是我公司员工对他的一致评价。裴聿早已在我的公司里混熟了,
时不时就给全员点下午茶。现在他在公司的人气,简直比我还高。晚上一起吃饭时,
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刚接起,就听到一个女声:是祁小姐吗?我是顾瑶……
我没等她说完就挂了。直到电话第三次响起,我才按下接听。那头声音焦急:祁小姐,
嘉哥生病昏迷了,一直喊你的名字……我不耐烦地打断:“你看我像医生吗?
”那头的女声顿时带上委屈:祁小姐,我只是看他太难受了,想着见到你也许会好点……
我听完笑了:那等他死了再通知我吧。说完便挂了电话。一旁的裴聿听到最后这句,
几乎要笑出声———这让他胃口大开,竟比平时多吃了好几口。看着他胃口变好,
我却因刚才那通电话,心头泛起一丝莫名的异样。
那段强行涌入的、我去医院并撞见他们拥吻的“记忆”……清晰得令人不安,
却又能清晰地判断出那绝非我的臆想。那感觉,就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我,
做出的愚蠢选择。我甩甩头,将这个荒谬的念头抛开。无论如何,此刻的我,清醒而决绝,
这就够了。8、裴聿吃得正香,我却有些心不在焉。刚才挂断电话后,
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在那个画面里,我竟因为一时心软,
真的应了顾瑶的请求去了医院。结果推开门,正好撞见程许嘉与顾瑶在病房里拥吻。
事后程许嘉还辩解,说他烧糊涂了,把顾瑶错认成了我。更荒谬的是,
记忆中的我居然傻傻地信了。这真的是我会做的事吗???一回到家,
我就向爸妈问起退婚的进展。他们告诉我已经处理妥当,
顺便还聊起程家的八卦:听说程许嘉的父亲大发雷霆,
第二天就直接带了个比程许嘉还大一岁的私生子回来。近几年程氏生意本就每况愈下,
全凭和我家的婚约才勉强支撑。程许嘉的公司也是靠我帮扶才稍有起色。如今婚约一退,
他父亲立刻接回私生子———也难怪顾瑶说他“病得不轻”,这局面,确实够他受的。
程许嘉病好后又来找过我几次,都被我拒之门外,好在他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
我还为此自嘲眼瞎,跟裴聿吐槽过好几次。裴聿每次都只是笑笑,不说话。在他看来,
程许嘉大概……也没那个胆子再来了。这天裴聿邀请我去他家,说要大展身手给我展示厨艺。
季盈来电告诉我,
程许嘉最近似乎得罪了什么人———业内好几家公司都已公开宣布终止与他的合作。
电话那头,季盈还在滔滔不绝地分析着种种可能。我轻轻笑了: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挂断电话,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沙发上闭目休憩的裴聿。这一切,会和他有关吗?
我悄悄走近,蹲在沙发前端详他的睡颜。不知是男大十八变,还是别的缘故,
他的模样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已经相去甚远。
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他眼角那颗小小的痣:这里……什么时候多了颗泪痣?忽然间,
本该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睛,与我来不及躲闪的视线撞个正着。裴聿轻握住我那只手的手腕,
稍一用力,我便失了重心跌在他身上。刚要起身,他的另一只手已稳稳按在我脑后。
双唇相贴的刹那,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姐姐,闭眼,专心。察觉到我的走神,
他惩罚性地在我唇上轻咬一下。趁我吃痛微启唇瓣,他的吻已深入袭来。
直到我快要喘不过气,他才终于放开。我慌乱地逃开,
身后隐约传来他带着笑意的低语:元元好甜。9、我一路跑回家,把头埋进被子里,
心跳快得不像话。天啊,我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接吻了……等心情稍微平复,
我翻出小学毕业照,仔细寻找上面的裴聿。奇怪,我记得他眼角没有这颗泪痣啊,
而且小时候的样子也和现在不太一样……我努力回想记忆中裴聿的模样,
照片上的脸逐渐与记忆重叠,又慢慢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我喃喃自语:难道真是我记错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有意躲着裴聿。连爸妈都察觉不对劲,还以为我们闹矛盾了。这天,
爸爸递给我一份程家的宴会邀请函。
我猜这一定是程许嘉父亲为那个私生子准备的——无非是想让这个儿子名正言顺地进入程家。
只是没想到,程许嘉那位强势的母亲居然会同意让私生子登堂入室。看来,
这场宴会注定有好戏看了。我立刻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季盈。她也收到了邀请,
兴奋地回复:我到时候多安排几个狗仔,一定要拿到第一手消息!季盈家经营娱乐公司,
旗下有个专业的狗仔团队。我忍不住笑了——这丫头,最爱的就是这种既损人又利己的事了。
转眼就到了赴宴那天。刚到程家,就看到季盈在朝我招手。
她得意地向我展示身后几位身强力壮的狗仔——看来今天的第一手消息,她是志在必得。
我和季盈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毕竟我刚与程家退婚,实在不宜太过高调。不久,
程许嘉的父亲便带着那位私生子正式亮相。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常年养在外的私生子,
浑身竟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气质甚至比从小养尊处优的程许嘉还要出众几分。
季盈碰了碰我的手,指向站在一旁的程许嘉,低声笑道:你看他,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真是笑死人了。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面色阴沉的程许嘉,
以及在他身旁温柔安慰的顾瑶。然而,更让我惊讶的是,
我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裴聿。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和程家也有什么关系?也许是我的视线太过明显,竟被程许嘉察觉了。
我立刻收回目光。10、流程刚过半,我便悄悄从宴会溜了出来。不出所料,
裴聿也跟着我走了出来。听着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我有些无奈地停下转身。
他也随即停在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你为什么会在程家?我直接问道。
听到我主动和他说话,裴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有个朋友和程家相熟,知道你会来,
我就要了张邀请函。朋友?他才刚回国,哪里来的朋友?我正思索着,
裴聿忽然向前迈了两步。顷刻间,他身上那股清冽中带着侵略性的香水气息笼罩了我。
他小心翼翼地拉起我的手,声音轻柔:姐姐,可以不生气了吗?
好一出美男计———而我确实中计了。我转身继续往前走,语气缓和了些:我没有生气。
只是觉得我们才重逢不久,彼此还不够了解……裴聿与我并肩而行,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长,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宛如一对恋人。静默许久,他轻声说道,
声音里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时光的疲惫:祁愿,每一次重逢对我而言,
都像是从绝望的深海里挣扎上岸。爱上你是我唯一的方向,我比所有人……甚至比你自己,
都更早开始爱你。恰在此时,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将他的后半句话彻底淹没在鸣笛声中。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我扭头问他。裴聿只是微微一笑,
脸色在路灯下显得有些苍白:没什么。风大,我们快些走吧。他送我到家门口,
我能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低落,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寥。我突然想起,
这几个月来他似乎总是独来独往,从没听他提起过家人,身体也时常流露出不易察觉的虚弱。
裴聿,明天见!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他闻声回头,
脸上绽开一个无比真实、驱散了所有阴霾的笑容:明天见,元元。这一夜,
裴聿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季盈火急火燎来电:惊天大瓜!
她发来视频:顾瑶衣衫不整从房间跑出,随后是程家刚认回的儿子程景琰。另一段视频里,
程许嘉当众给了程景琰一拳。季盈兴奋不已:劲爆!你错过好戏了!
程许嘉脸一阵红一阵绿,程家二老差点气晕!小绿茶有本事,把两兄弟都拿下。
我打趣:想去取经?你家醋缸子未婚夫可不好惹。她瞬间偃旗息鼓。这一夜,
我罕见地梦见了裴聿。梦里的他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
望向我的眼神里盛满了绝望与悲伤。他用悲戚的声音一遍遍哀求我:祈愿,
不要和程许嘉在一起,好不好……我想告诉他我已经分手了,
可脱口而出的却是冰冷刺骨的话:你算什么身份来管我?我爱程许嘉,
我非要和他在一起不可。梦中我终究嫁给了程许嘉,却过得并不幸福。可既然我过得不好,
为什么爸爸妈妈没有来接我回家?梦境的最后,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拼命向外奔跑,
一辆大货车却直直朝我冲来———有人用力推开了我。那好像是裴聿。他倒在血泊里,
却依然对我微笑着。他说:明天见。我猛地从梦中惊醒,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
这个梦太真实了……可为什么我会做这样奇怪的梦?11、我再也无法入睡,
索性起身刷起了手机。吃过早饭,季盈发来消息让我看热搜。果然,
家的闹剧已经登上头条:#豪门亲兄弟两男争一女#不过这条热搜只挂了两个小时就被撤下。
季盈抱怨道,程家背后肯定有高人出手。这时,程景琰的脸突然浮现在我脑海中。
既然有能力撤热搜,却又任其发酵两小时……这个程景琰,恐怕不简单。
我立刻联系了私家侦探,请他深入调查程景琰的底细。我给裴聿打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我带上他之前给我的备用钥匙,匆匆赶往他家。推开客厅的门,竟看见裴聿倒在地上的身影。
这一幕瞬间与昨晚的噩梦重叠———血泊中的他,微笑着说明天见。我僵在原地,
几乎不敢上前。幸好这时他醒了,对我虚弱地笑了笑:站那么远做什么?扶我一把。
是活着的裴聿。我急忙上前将他扶到沙发上。他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我慌忙要打急救电话,却被他轻轻按住手。他忽然抱住我,将脸埋在我颈间:别动,
让我抱一会儿就好。我的心如同梦里那般隐隐作痛,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我:我好了,元元。他依旧笑着,眼里映满我的身影。
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只说是低血糖,还撒娇让我给他做早饭。
这谎话实在拙劣———哪有低血糖抱一会儿就能好的?但想到他平时确实不好好吃饭,
我还是转身走进了厨房。看到我走进厨房,裴聿终于支撑不住,虚弱地歪倒在沙发上。
额角的冷汗不断滑落,他颤抖着手从茶几底下摸出药瓶,匆匆吞下一颗。
清晨醒来他就察觉身体不适,正要吃药时却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幸好,
滚落的药瓶没有被我发现。我很快煮好一碗面端出来,沙发上的裴聿已经恢复如常,
只是唇色依旧淡得让人心疼。这一整天我都陪在他身边,
可每当问起童年往事或他在国外的生活,他总是避而不答。生过一场病,
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眼神却飘向远方,仿佛在回忆某种巨大的痛苦。
这话让我有些失落———我和他之间共同的纽带,似乎只剩下那些被他遗忘的旧时光。
而那场让他遗忘的病,更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许是察觉到我的情绪,
他主动提议要为我画幅肖像。我惊讶他竟学了绘画,记得小学美术课上,
他连简笔画都画得磕磕绊绊。他笑了笑,说:因为有些画面,只能用笔留住。傍晚时分,
裴聿说画作还需完善,答应完成后送我。刚到家,
私家侦探就发来消息:程景琰竟是 C 市首富的外孙,也是那位富商唯一的继承人。
他母亲当年与程父有过一夜露水姻缘,而那时程父早已娶了程许嘉的母亲。
这位千金独自生下孩子后,程父每年支付两千万赡养费。直到一年前,她车祸身亡,
程父才动了认回这个儿子的念头。我越想越觉得蹊跷———放着首富继承人的身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