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检单显示两道杠的时候,我手指有点抖。周涛在客厅打游戏,声音开得震天响。
我把单子递过去,他眼睛还粘在屏幕上,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问:“什么玩意儿?
”“怀孕了。”我的声音很平静,心里却像烧开的水壶,呜呜叫。游戏里的角色“死”了。
他烦躁地一摔鼠标,烟灰掉在地毯上。他扭过头,盯着那张薄薄的纸,眼神像看一张催命符。
“妈的!”他猛地站起来,比我高一个半头,阴影整个罩住我,“谁让你怀的?问过我吗?!
”他打了我三下。第一下,巴掌扇在左脸上,耳朵嗡嗡响。第二下,拳头砸在肩膀上,
骨头缝里钻着疼。第三下,他推我,我撞在冰箱门上,小腹猛地一抽。他喘着粗气,
指着我的鼻子骂:“沈清玄,你他妈就是故意的!想用孩子绑住我?做梦!打掉!明天就去!
”冰箱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棉布裙子渗进来。我护着小腹,那里有东西在跳动,
微弱却固执。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掉。心,比冰箱门还冷硬。“好。”我说。
这个“好”字,像开关。周涛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听话”。他哼了一声,
踢开脚边的空啤酒罐,骂骂咧咧地回房间继续打游戏去了。我慢慢滑坐到冰冷的地砖上,
听着卧室里传来的游戏音效和键盘的噼啪声。手轻轻放在小腹上,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对不起啊,宝宝。”我在心里默默说,“妈妈刚才说‘好’,
是骗他的。”打掉?不可能。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是我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
也是……我反击的筹码。周涛的家暴,不是第一次。恋爱时,他顶多吼两句,拍桌子,
摔东西。我觉得是脾气急,能忍。结婚后,变本加厉。推搡,掐胳膊,扇耳光。
每次他都说“是你逼我的”,然后买点小礼物道歉。我傻,信了。想着他工作压力大,
想着他会改。直到上次,他喝多了,嫌我做的菜咸了,把滚烫的汤泼在我脚背上。
我疼得蜷缩在地上,他醉醺醺地睡死过去。第二天看着我的水泡,轻描淡写一句“喝多了,
下次注意”。那次之后,我就留了心眼。客厅那个对着沙发和餐厅的摄像头,是我网购的,
很便宜,样子像个不起眼的充电宝。我跟周涛说,是看家里猫的。他嗤之以鼻,懒得管。
他怎么会想到,那小小的镜头,会把他狰狞的样子全拍下来?卧室里,我偷偷换了个新手机。
旧手机卡插在里面,放在床头柜显眼的位置。新手机,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录音功能,
24小时待命。我需要的,是一个足够重、足够锤死他的契机。现在,契机来了。
他居然在知道我怀孕后动手,还逼我打胎。法律条文我记得清清楚楚:《反家庭暴力法》,
孕期、哺乳期遭受家暴,情节恶劣的,构成犯罪。他推我那一下,撞在冰箱上,
意图伤害胎儿,够得上故意伤害了。我扶着冰箱,慢慢站起来。小腹的抽痛缓解了一些。
走到客厅角落,不动声色地检查那个伪装成充电宝的摄像头。指示灯亮着,微弱地闪着红光。
它在工作。我回到卧室,锁上门。拿出藏好的新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条信息。林渺,
我唯一的、能豁出命去信任的闺蜜。“渺,我怀孕了。周涛打我,逼我打胎。我要报警,
需要你帮我。”言简意赅。林渺的电话几乎是秒到。“清玄!你怎么样?伤哪儿了?严重吗?
”她的声音劈了叉,带着哭腔。“我没事,暂时。孩子也没事。”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
“听我说,渺。我现在要收集证据。你帮我找个靠谱的律师,特别擅长打家暴和离婚官司的。
钱不是问题,我还有点私房钱。还有,我要验伤,需要医生证明。周涛在家,我出不去。
”“交给我!律师我去找!验伤……我想办法!清玄你撑住!别硬扛,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林渺的声音抖得厉害,但异常坚定。“放心,我有准备。”我摸了摸小腹,“宝宝很坚强。
渺,录音呢。”“开着!一直开着!你小心!”挂了电话,我把新手机藏回原处。
旧手机放在枕边,屏幕亮着,显示着周涛喜欢的游戏直播。心定了。愤怒像冰层下的暗流,
汹涌,却冷得刺骨。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周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法律,
是我唯一的武器。周涛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了,说是约了朋友谈生意。我知道,
他肯定是去筹钱或者想办法逼我去流产。他前脚走,林渺后脚就带着人来了。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眼神锐利得像鹰的中年女人,和一个提着药箱、看起来很温和的女医生。
“清玄!”林渺冲进来一把抱住我,眼泪哗啦啦地流,“他妈的周涛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我拍拍她的背:“别哭,我没事。这位是?”“张律师。”干练的女人朝我点头,伸出手,
“林小姐的朋友。专门处理家暴和婚姻案件的。这位是赵医生,自己人。
”赵医生仔细检查了我的脸、肩膀和小腹,拍照,记录。肩膀有淤青,
小腹有撞击后的皮下出血点。她一边记录一边皱眉:“沈小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情绪和外部伤害对胎儿影响很大,需要特别注意。”“我知道,麻烦您了。
”我配合地让她检查。张律师则很专业地开始询问过程。我拿出旧手机,播放了昨晚的录音。
“……谁让你怀的?问过我吗?!”“啪!”清晰的巴掌声“啊!
”我的痛呼“想用孩子绑住我?做梦!打掉!明天就去!”“好。”录音里,
周涛的暴怒和我的隐忍,形成刺耳的对比。张律师听完,眼神更冷了。她又问我:“沈小姐,
还有其他证据吗?比如视频?”我走到客厅,取下那个“充电宝”,连上电脑。
点开昨晚的监控录像。画面清晰。周涛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巴掌扇过来,拳头砸下,
最后那猛力的一推……我撞在冰箱上,身体痛苦地弓起。他指着我的鼻子叫骂,
面目扭曲狰狞。林渺看得浑身发抖,死死捂住嘴才没叫出声。赵医生别过脸,不忍再看。
张律师则眼神专注,像在审视一份至关重要的文件。“很清晰。
”张律师指着屏幕定格在周涛推我的画面,“这个动作,结合录音里他逼你堕胎的言论,
以及沈小姐你怀孕的事实,意图伤害胎儿的主观故意非常明显。再加上你身上的伤痕照片,
构成故意伤害罪和虐待家庭成员罪,证据链很完整。他跑不了。”“张律师,我要他坐牢。
”我看着屏幕上周涛那张狰狞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能判多久?
”“具体要看情节认定和法官裁量。”张律师推了推眼镜,“但他这种行为,属于情节恶劣,
又是孕期施暴,再加上虐待家庭成员罪数罪并罚,三年起步,七年以下都有可能。
只要证据扎实,我们争取顶格判。”“好。”我点头,“麻烦您了。需要我做什么?
”“立刻报警。”张律师斩钉截铁,“拿到报警回执。同时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这个速度要快,防止他狗急跳墙。”“好。”我拿起新手机,准备拨打110。“等等!
”林渺突然按住我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清玄,报警之后呢?你住哪儿?
周涛那个妈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钱怎么办?打官司要钱,你生孩子养孩子也要钱!”钱。
这是个现实的问题。周涛一直控制着家里的经济大权。我的工资卡在他手里,
每月只给我一点生活费。我攒下的那点私房钱,根本不够打一场持久战。“财产分割是关键。
”张律师立刻接话,“沈小姐,你们婚后共同财产情况清楚吗?”“房子是婚前他父母买的,
只写了他一个人的名字。车是他婚前的。存款……”我苦笑,“他管着,具体多少我不清楚,
但应该不少。他做点小生意。”“婚前的归他个人。婚后的收入,包括他的生意收益,
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你有一半的份额。另外,因为他是过错方,在分割财产时,
法官会酌情向你倾斜。”张律师快速分析,“当务之急,是防止他转移财产!申请财产保全!
”“财产保全?”我有点懵。“对!就是向法院申请,
冻结他的银行账户、股票、房子车子等财产,防止他在这期间偷偷卖掉或者转走!
”张律师解释,“这个要快!在立案后第一时间提出申请!需要提供一定的担保金。
”“担保金要多少?”我的心提了起来。“根据财产标的估算,几万到几十万都有可能。
”张律师看着我,“沈小姐,你有办法吗?”几万……几十万……我手里那点钱,杯水车薪。
心沉了下去。难道卡在这里?林渺急了:“我有!我找我爸妈借!几万块他们能拿出来!
”“不够。”张律师摇摇头,“周涛的生意规模,共同财产保守估计几十万,
保全需要的担保金比例不会太低。”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这时,
一直沉默的赵医生忽然开口:“沈小姐,你刚才说,你怀孕了?”我点头。
赵医生看向张律师,眼神有些深意:“张律师,我记得……《婚姻法》第四十七条?
还有《民法典》一千零九十一条?”张律师眼睛猛地一亮!她看向我,眼神像发现了金矿!
“沈清玄!”张律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你肚子里的孩子,
就是最值钱的担保!”我和林渺都愣住了。“什么意思?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九十一条,
因重婚、与他人同居、实施家庭暴力、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等重大过错导致离婚的,
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张律师语速极快,“你现在怀孕,
他实施家暴并意图伤害胎儿,这就是铁板钉钉的重大过错!你不仅能分割共同财产,
还能额外向他索要精神损害赔偿!更重要的是……”她顿了顿,
眼神锐利:“《婚姻法》第四十七条!离婚时,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
或伪造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的,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
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的一方,可以少分或不分!
”“你的意思是?”我的心跳加速。“周涛现在肯定慌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转移财产!
只要我们拿到他转移财产的证据,或者证明他伪造债务,在财产分割上,
他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甚至要倒赔!”张律师斩钉截铁,“而你,作为无过错的孕妇,
不仅能拿到你应得的一半,还能拿到额外的赔偿!抚养费他更要一分不少地出!
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就是我们的核武器!他周涛敢动一分钱试试?”核武器!
这三个字像强心针,瞬间注入我冰冷的心脏。对啊!孩子!
这个他视为累赘、恨不得立刻抹杀的小生命,现在成了勒紧他喉咙最有力的绳索!“所以,
担保金……”我追问。“我帮你协调!”张律师拍板,“我认识专门做诉讼保全担保的公司,
有你这案子在,加上林小姐的担保,应该能解决!当务之急是报警和申请保护令!立刻行动!
”所有的顾虑被打消。希望的火苗,在冰冷的废墟上,熊熊燃烧起来。“好!
”我眼神无比坚定,拨通了110。“喂,110吗?我要报警。我丈夫对我实施家庭暴力,
我现在怀孕八周,他昨晚殴打我,意图伤害胎儿。我有录音和视频证据……”警察来得很快。
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一男一女。女警官看到我脸上的指痕和赵医生出示的验伤报告,
特别是听到周涛在我怀孕后施暴并逼我堕胎时,眉头皱得死紧。取证很顺利。
拷贝了监控录像,复制了录音,收走了验伤报告和照片备份。他们做了详细的笔录,
我如实陈述。“沈女士,我们会立刻通知你丈夫周涛到派出所接受调查。同时,
我们会给你开具报警回执。”男警官语气严肃,“鉴于你目前的情况,
人身安全保护令我们会协助你向法院申请。”“谢谢。”我捏着那张薄薄的报警回执单,
感觉像握着千钧重担。警察刚走没多久,周涛的电话就炸了进来。“沈清玄!你他妈疯了吗?
!敢报警?!你给老子滚回来!”电话那头是他气急败坏的咆哮,背景音嘈杂,似乎在外面。
“周涛,你涉嫌故意伤害和虐待家庭成员,警方已经立案。请你配合调查,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否则只会加重你的罪行。”我的声音出奇地冷静,像在念一份法律声明。
“你放屁!我打你?谁看见了?谁作证?!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都说不清!还想告我?
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他口不择言地威胁。“所有证据都已提交警方。
包括你昨晚殴打我、推搡我撞击冰箱的全程录像和录音,以及你逼迫我堕胎的录音。
医生已验伤。”我顿了顿,声音更冷,“至于孩子,如果你有疑问,
可以等孩子出生后申请亲子鉴定。但在这之前,你再有任何威胁、骚扰我的行为,
我都会如实记录并提交,作为你新的犯罪证据。”“你……!”他噎住了,
显然没想到我手里有录像。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另外,周涛。
”我补上最后一刀,“我提醒你,根据《民法典》,
你现在转移或隐匿我们夫妻共同财产的任何行为,都是违法的。法院会追查到底,
届时你将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包括少分或不分财产。你好自为之。”“沈清玄!
我操你……”他歇斯底里的咒骂被一阵忙音打断。我直接挂断了。拉黑。关机。世界清净了。
张律师的动作更快。当天下午,她就带着我去法院递交了人身安全保护令的申请,
并火速联系了保全公司。三天后,法院的裁定书下来了。
踪、接触我;责令他迁出我们共同居住的房屋;禁止他接近我住所、工作单位一百米范围内。
同时送达的,还有财产保全的民事裁定书。
银行账户、他经营的那个小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还有那辆婚前的车因为是婚后主要使用,
被认定为共同财产,全部被冻结。他名下的那套婚前房子,也被轮候查封。
法院的执行法官带着法警去我们原来的家执行保护令和查封财产时,
周涛和他妈王凤仙正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凭什么?!这是我儿子的房子!
你们凭什么赶他走?!还有没有王法了?!”王凤仙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拍着大腿哭嚎。
周涛则红着眼睛冲着法官吼:“她诬告!那是我的钱!我的房子!你们凭什么冻结?!
那个贱人就是想骗钱!”法官面无表情地出示裁定书:“周先生,这是法院的生效裁定。
请你立刻收拾个人物品离开。如果你继续阻碍执行,我们将依法采取强制措施。
关于财产争议,请在后续离婚诉讼中向法庭提出。现在,请你配合。”法警上前一步。
周涛看着那身制服和闪着寒光的手铐虽然没拿出来,
再看看周围邻居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眼神,最终,像被戳破的气球,颓丧地低下了头。
他恶狠狠地盯着旁边陪同执行的我,眼神淬了毒一样。我平静地回视他,没有任何情绪。
他现在对我来说,只是被告席上即将接受审判的犯人。最终,周涛被“请”出了家门,
只带走了几件换洗衣服。王凤仙也被赶了出来,骂骂咧咧地被周涛拖着走了。锁匠换了门锁。
我重新踏进这个曾让我窒息的家。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周涛的烟味和王凤仙身上廉价脂粉的味道。但现在,
它暂时是我的堡垒了。“这只是第一步。”张律师拍拍我的肩膀,“接下来,
是离婚诉讼和刑事诉讼。你要有心理准备,周涛和他妈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知道。
”我环顾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眼神冰冷,“放马过来。”果然,
周涛被刑事拘留后警方在调查期间对他采取了强制措施,他那个战斗力爆表的妈王凤仙,
成了他冲锋陷阵的马前卒。骚扰电话换着号码打,我不接。找到林渺家去闹,林渺直接报警,
警察警告王凤仙。最恶心的一招,是在我住的小区门口堵我。那天我刚做完产检回来,
胎儿情况稳定,心情不错。刚走到小区门口,王凤仙像从地缝里钻出来一样,
猛地扑到我面前,手里还抱着个不知道从哪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破布娃娃。“清玄啊!
我的好儿媳!”她尖着嗓子,嚎得震天响,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路人的目光。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我的腿,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淌。“你可怜可怜涛涛吧!
他是一时糊涂啊!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他是孩子的亲爹啊!”她哭天抢地,把那个脏兮兮的布娃娃往我身上塞,“你看看孩子!
孩子不能没有爹啊!你撤诉吧!求求你了!我们老周家给你磕头了!
”这一套撒泼打滚、道德绑架、利用孩子当武器的把戏,是她的拿手好戏。
以前每次周涛打完我,她都是这么“劝和”的,口口声声“为了孩子”,让我忍气吞声。
周围不明真相的路人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哎哟,这是怎么了?婆婆给儿媳妇下跪?
”“好像是儿媳妇把儿子告了?”“怀孕了吧?家暴?啧啧……”“也不能这么狠吧?
孩子多可怜啊……”“就是啊,婆婆都跪下了……”王凤仙听到议论,哭得更卖力了,
嘴里开始颠倒黑白:“她心肠硬啊!我儿子是好人啊!就是脾气急了点!她就报警抓他啊!
还要他坐牢啊!这是要我们老周家的命啊!孩子生下来就没爹可怎么办啊!”恶心。真恶心。
看着周围那些带着同情、不解甚至责备的目光,看着王凤仙那张虚伪哭嚎的脸,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装柔弱的时候。我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
然后,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王凤仙的哭嚎:“王凤仙,你儿子周涛,
在我怀孕八周的时候,因为我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扇我耳光,用拳头砸我肩膀,
把我推倒在冰箱上,意图让我流产。整个过程,我有录像,有录音,有伤情鉴定。
他现在被拘留,是罪有应得。”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王凤仙的哭声也卡了一下,
随即更大声地狡辩:“你胡说!我儿子不可能……”我打断她,声音拔高,语速加快,
带着一种凛然的质问:“你口口声声为了孩子?周涛打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