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小姨……”
念念的嘴唇在发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
姜岚满意地松开手，用纸巾嫌恶地擦了擦自己的指尖。
“滚回去继续擦，要是晚饭前我看到一个脚印，你就不用吃饭了。”
“是。”
念念小声应着，转身跑向楼梯。
我站在原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才能勉强克制住冲上去撕碎姜岚的冲动。
冷静。
我现在是林溪，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是她的新助理。
我不能冲动，不能暴露。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姜岚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姜总，我是新来的助理，林溪。”
姜岚这才像刚发现我一样。
“哦？就是你啊。”
她上下打量着我，让我浑身不适。
“看着还算机灵。”
“记住，在这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是，姜总。”
“去，给我倒杯咖啡，不加糖。”
我转身走向厨房，路过楼梯时，和念念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她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疏离，然后迅速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我。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熟悉助理的工作。
姜岚是个公众人物，一个靠着“慈善企业家”人设包装起来的毒蛇。
她收养念念，不过是为了博取同情，打造“善良小姨”的形象。
她会带着念念参加各种商业活动，在镜头前对她百般疼惜。
可一旦回到别墅，她便会立刻换上一副冷酷的面孔。
“今天那个记者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照我教你的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
她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念念非打即骂。
而我，只能以一个助理的身份，在旁边默默看着。
我开始偷偷收集证据。
用手机录下她辱骂念念的音频，拍下念念身上的伤痕。
我学着在她发火时，用各种借口把念念带走。
“姜总，有您的紧急电话。”
“姜总，您预约的SPA时间到了。”
念念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躲着我。
有时候，我给她处理伤口，她会安静地坐着，一声不吭。
这天晚上，姜岚去参加一个酒会，要很晚才回来。
我做好晚饭，端到念念的房间。
她的小房间又黑又潮湿，只有一个小窗户。
“念念，吃饭了。”
她坐在床边，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那是我当年亲手给她缝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怜？”
“不是。”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她沉默了片刻，小声说：
“没用的。”
“你斗不过她的。”
“她是魔鬼。”